四位長老面面相覷,這確實也是他們發(fā)現(xiàn)伍水嬌回來時,心底里生有的疑問。
但是,眼前這個伍水嬌,外貌上、言行舉止、散發(fā)出來的靈量波動、氣息這些全都完全一致。
不可能會有人能偽裝得這樣完美。
“她就是我們的宗主,這點絕不會錯?!辟M勁篤定道。
江啟仍然保持著懷疑之心,道:“很簡單,她的血不是普通的血,倘若是真,試一試就知道了。”
“不行!”四位長老齊聲喝道。
費吳釋道:“今日她已經(jīng)使用過太多靈血了,這樣對她的傷害很大!”
江啟吸了口氣,緩緩道:“那就恕難從命了,為了大家的安全,我暫時不會將她放開。必須……”
“放開她!”費勁突然怒吼。伴隨著,靈量轉(zhuǎn)換為斗氣勁外放。
費吳、費器、還有費功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費勁。
他們都覺得費勁有些奇怪,是真有問題還是誤會,把話說開就好了。雖然不能讓江啟把伍水嬌關押起來受苦,但也不至于到動手的地步。
可眼見費勁的態(tài)度認真,他們很快就選擇和他站在一條線上。
斗宗四位長老全部勁氣外放!
江啟目光掃了一眼:“請你們冷靜?!?p> 費功道:“既然你懷疑她,那便把她交由我們?nèi)ス?。?p> 江啟想了一下道:“可以?!?p> 說罷,他松開了藍月,收回袖中。
但手卻一直在背后,將龍骸骨置放于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謹防著一切可能發(fā)生的突發(fā)狀況。
伍水嬌脖頸得以松懈,從手中落下了一瓶丹藥,她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仿佛這世界沒有什么再值得她留戀,背景孤獨的留給所有人,自己則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朝洛龔城走去。
斗宗四位長老連忙跟上。
江啟收回目光,對李文麗說道:“先安排大家回城吧?!?p> 李文麗點點頭,走向百姓們,主持疏散工作。
秦三福走上前問道:“公子,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事由我跟進,你忙自己的事吧。”江啟輕聲道。
雖然斗宗四位長老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伍水嬌也表現(xiàn)得沒有絲毫破綻可尋,但他仍然對伍水嬌保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
就因為他在王權(quán)的記憶里,見過更深層的內(nèi)幕。
……
深夜,月亮高懸,寒冷的夜風吹著銀白月光灑滿洛龔城。
新砌好的城墻上有兩個公牛似的大巨角,城門樓是它的鬃毛,城墻則是它的身軀,加上那緊閉城門,遠遠看去,就仿佛一個身體龐大的鬼怪匍匐在大地上。
叮叮?!?p> 鐵錘擊打鑿子的清脆聲響斷斷續(xù)續(xù)在城門后傳出,在這寒冷的夜里顯得尤為清冷。
騰烏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朝著頭頂厚厚的城墻上喊道:“城門的所有陣法我都已經(jīng)刻畫完成了!”
城樓上,江啟聞聲,跳到了女墻上。施展重力領域,把厚重的城門推開。
朝著下方說道:“你可以走了?!?p> 很快,騰烏的身影便從城門甬道里奔走出來,他有些不相信道:“你真的就這樣放我走了?”
江啟沒有回話,關上了厚重城門,繼而在感識范圍內(nèi)探知到伍水嬌的活動,他連即動身趕往。
騰烏抬頭,看江啟人影不見,抱了抱自己,朝著荒野狂奔而去。
……
在仿皇宮一處偏靜的角落里,屋內(nèi),還亮著燭燈。
費器雙手捧著一口小鐵鍋,里面的食物還咕嘟咕嘟的冒著聲音和熱氣。
路過時,他還特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房頂上的伍水嬌。
“宗主,是你愛吃的羨鹿肉,要下來吃一口嗎?”
伍水嬌微微搖頭,目光望著遠方,發(fā)呆。
嘆了口氣,又瞥了一眼院外把守的士兵,費器邁起急快的小碎步,進了房間內(nèi)。
房內(nèi),費勁、費功、費吳三人圍著桌子而座。
桌上已經(jīng)擺好酒水,和蓄滿紅碳的火爐架。
將小鐵鍋往爐架上一放,費器入座,喝下滿滿一大口酒水。
酒碗落桌,氣氛突然變得很是凝重,
每個人似乎都心事重重,只有小鐵鍋在咕嘟咕嘟的響,在房間內(nèi)飄散著迷人肉香。
“老三,今天追去的時候,在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費功突然的一句話,打破了房間內(nèi)的沉默。
費吳,費器兩人看向費勁,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今天費勁多少有些不對勁。
費勁搖搖頭,拿起碗邊的筷子,夾了一大塊軟糯噴香的肉,送進嘴里咀嚼。
……
江啟落在伍水嬌對面的屋脊上,靜靜地看著。
伍水嬌嘴角上揚,抓起腳邊那壇已經(jīng)被寒風吹涼的熱酒,灌進嘴里。
喝完整壇子酒,見江啟仍不說話,她主動道:“怎么,白天的時候還沒有將事情弄明白么?”
“我想,你應該會給我個理由?!苯瓎@了口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懷疑伍水嬌了。
樣貌能夠喬裝,但性格和行為舉止不會有人能模仿得這樣惟妙惟肖。
但這也激起了他,更想知道伍水嬌在消失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的好奇心。
伍水嬌皺眉:“你說這一句話好生奇怪,你既不是我任何人,我亦不欠你什么,為什么要給你一個理由?!?p> 江啟身子微欠,拱手道:“今日之事抱歉了,是我疑心太重?!?p> 伍水嬌不以為然,淡淡道:“你終于,認出我了?!?p> 江啟直言道:“他找你做什么?為何突然又將你放回來?”
頓了頓補充道:“我在王權(quán)的腦子里,看到了一切?!?p> 伍水嬌嘴巴剛動,聽到后面那句話,沉默了下去。
良久,這才說道:“你很想知道嗎?”
“當然?!苯瓎⑽⑽㈩h首。那人和趙冥也關系非淺。
伍水嬌將身上的大毛氅拉開一點,將左手臂露出。
江啟目光看去,只見她的手腕上有著許多舊疤痕,那是利器割破所致。
伍水嬌回憶的目光看向遙遠方向,緩緩道:“自出生起,我就不曾見過生父的模樣,母親說,她便是阿爹……我的出生也很平常,直到有一天,我因為頑皮,不小心被廚房的菜刀割破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