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來了秀姐
秀姐接過碎了兩半的玉斑指,困惑地看了兩眼
“我是記得那個徒弟,人長得看漂亮,待人也很尊重,駱師父也很器重她”
師父未出家之前姓駱,法號清冽,寓意清澈雖寒冷,帶給人疏遠(yuǎn)之意思,落得一身清凈
“那時候我也剛來武館沒多久,好像館內(nèi)出了什么事情的,所有的徒弟,打雜的都離開了,我是新招進(jìn)來的,不然現(xiàn)在館內(nèi)定不會只有我一人,不過,那個女徒弟沒有離開,留下了,駱師父說當(dāng)初是逃婚出來的,不過后來被父母知道她在這里,就也把她帶走了”
韓卿和尤幕認(rèn)真地聽著,似乎也沒有差錯,師父一向心軟,人有難處當(dāng)然是伸出手幫助的
“那個女弟子叫什么名字?”韓卿好奇地問了一句
“好像叫什么長風(fēng),一個姑娘家也取了個男孩子的名字,斷不能怪她不能接受媒妁之言逃婚那!當(dāng)初被他父母帶走的時候那哭的一個凄慘,駱師父都沒忍心出來送她”
秀姐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也忍不住惋惜了許久
“師妹,那,現(xiàn)在這扳指怎么辦?”
倒真不是師父給他的信物了,還是別人的東西了
韓卿受傷地問著尤幕
“這是師父給的,又不是給我的,當(dāng)然是你自己看著辦了”
尤幕索性將另一只扳指也丟給了他,把關(guān)系撇的一清二楚的
“誒!”韓卿一急,“這,現(xiàn)在也不是我的東西了,倒是師父弟子,我們該叫師姐的東西了,我們難道不該還給她嗎?”
“什么我們的,是你,沒有我!”
尤幕嫌棄地又推了韓卿一把,遠(yuǎn)離了他
“還給她?那個長風(fēng)好像嫁得也不遠(yuǎn),似乎就在隔壁那座山頭,走的時候雖哭的凄慘,婚后倒帶夫家再來看過駱師父,雖然駱師父沒見她,她也就畢恭畢敬地回了禮就走了,那夫家我見過,是隔壁鎮(zhèn)上陳家陶瓷大戶人家的公子,現(xiàn)下應(yīng)該是當(dāng)家的了吧?”
秀姐羨慕地點了點頭,“別說離開的時候不開心,嫁倒嫁了好人家,那公子哥家境可是富裕著呢”
尤幕覺得,當(dāng)初就不該將看到斷掉的玉斑指告訴韓卿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做事周全的人,想什么就是什么
這也是當(dāng)初她自己造的孽
若是,當(dāng)初比武時——
“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搖了搖頭
“師弟,快點,陳家快到了”
尤幕黑著一張臉跟了上去
當(dāng)聽完秀姐對那個所謂什么師姐的描述,前面那個人怎么說也要將扳指還給她
誰知道這么多年了,一個嫁為人婦還記不記這么點小東西
實在是興師動眾,還一定更要將他拉來
館內(nèi)那么多事情不做,偏偏要做著無謂的事情
“催什么催?打理館內(nèi)的事情沒見你這么用心過!”
韓卿聳了聳肩,裝作沒看見尤幕一張黑沉沉的臉
他知道師妹不愿搭理這事情,但是,師父的事情,他總覺得是要做完的,雖然師父什么也沒有交代,但是,師父一定有很多話是要說的
不過,他對自己做事確實也沒有分寸,也就只好叫上師妹了
女子家,相互說話總是能更方便些的
再者,似乎沒有師妹責(zé)罵幾聲,總是不習(xí)慣的
不過,這集市上也著實是熱鬧非凡
韓卿忍不住東瞧西望一番
經(jīng)過了李老板的玉器店,尤幕謹(jǐn)慎地看了一眼沉迷在街邊事物并未察覺的韓卿
摸了摸胸口帶在里面的白色玉佩,還是低下了頭,提起袖子稍加擋住了臉
正巧前面過來了一座轎子,她快步跟上了轎夫的腳步,借著轎子擋住了視線
不過,風(fēng)一吹,掀起的轎簾,她不經(jīng)意地朝著轎內(nèi)看了一眼
高聳的發(fā)髻,白凈的臉龐,倒是那側(cè)臉露出的五官好像似曾相識
有些錯愣地還想多看兩眼,順著風(fēng)簾子又落了下來,擋住了她的目光
“師妹,你過來看,這塊扇墜不錯誒!”
這時候韓卿又叫了她兩聲,雖困惑,卻也沒多想
想來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那么多,許是和館內(nèi)哪個小學(xué)徒長得相近罷了
“你屋里的吊墜還少嗎?”
“那不一樣,唐伯虎的詩詞,蘇東坡的詩詞,這些個詩人寫的詩經(jīng)都不同,怎能用同樣的扇墜呢!”
“這筆錢你別想從館內(nèi)出!”
“師妹,這就不公平了,我可只是買一兩個扇墜而已,你前幾日可是拿了一大筆銀子,也不知道買了什么,你看我都沒有過問!”
尤幕一愣,想起了買給他的玉佩,張了張嘴卻沒反駁出來
只是嘟囔了幾句“那是我自己的銀兩”
想不到,他竟知道她拿了銀子買了東西,還以為他的榆木腦袋啥也不上心呢
沒想到藏得比自己還深
見師妹竟然被自己一句話堵了回去,韓卿驚訝之余還帶著點興奮,這可是師妹難得被他一句話擋了回去
韓卿喜上眉梢的樣子,讓尤幕憤憤地?fù)]著衣袖,朝前先走了去
見師妹生了氣,尤幕連忙放下了手中觀賞的扇墜,趕緊跟了上去
雖然占了便宜,不過還是不要惹師妹的好,畢竟師妹可記仇著呢
“兩位小哥,我們是宣武館前來拜訪長風(fēng)夫人!”
“兩位師父稍等,待我們通報一聲”
靜等通報間隙,韓卿忍不住打量著這輝煌的住宅,本以為只是小富人家,沒想到這紅漆大門簡直比得上兩個宣武館
“誒,師弟,這朱砂門倒是很氣派,你把我的房門給撞爛了,要不我找人也把握的房間門弄的氣派一點”
“你身為大師父早練遲到了,還好意思拿館里的錢修補(bǔ)自己的院落”
“哎呀,我的院落不就是你的院落嘛!我們都是一起的,何必分那么清楚”
韓卿瞇著眼討好地說著
尤幕卻愣住了,‘我的就是你的?’被突如其來的這么一句話突擊胸膛,只聽得自己心跳的聲響,片刻忘了該擺著的一張臉
見師妹沒有反應(yīng),韓卿高興地以為她同意了,笑著偷樂,若是真能修葺一番院落,那日后招學(xué)徒的時候,宣武館看著更氣派些
“夫人,就是他們”
一聲落下
身著華服,穿戴雍容卻樸素,頭上簡單的發(fā)髻,并無過多的珠釵,僅有的一根金釵卻是燦燦地價格不菲的模樣,面容姣好也不像是秀姐口中所說的半老徐娘的年紀(jì),白嫩得比師妹也年長不上幾歲
據(jù)說比師父不過年輕十來歲,想來師父身子差面容衰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