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柳伊家。
柳伊抱著肩膀,用光嫩的腳丫踢了踢躺在地板上的馬清腰。
下意識的一腳,不慎提到馬清因為過肩摔抻到的位置。
嘶——
馬清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但他依舊沒有醒的意思,而是用手抓了抓腰間,然后有呼呼睡了起來。
柳伊看著熟睡中的馬清,心里琢磨著該怎么辦,要不然給他拽出去?
想到自己家中睡著一個男人,她還是決定把這尸體拽出去。
然而,不經(jīng)意的一眼,她看到柜子上的香蕉,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老太太那慈祥的笑容。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柳伊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但心明日早晨被那老奶奶看到,收了人家的香蕉,又把馬清丟出去,這事兒放哪里都有些說不過去的,至于誤會什么的,是另外一碼事兒了。
不過,說是讓馬清可以睡在柳伊家一晚,但不代表柳伊可以接受男人睡在自己家中的事實。
她回到臥室,穿上一套簡單的運動服,出門了。
再回來的時候,她手里拿著一瓶藥,那是安眠藥。
她先是把安眠藥碾成粉末,隨后倒了一杯熱水,將安眠藥放入水中,經(jīng)過攪拌溶解后,她端著這杯帶有安眠藥的熱水來到馬清身前。
啪啪啪——
柳伊二話不說,冷著臉,直接就是三個嘴巴子。
馬清迷迷糊糊的醒了。
“嗯?”
“流星雨?”
馬清被扇的滿眼冒金星。
“解酒的?!绷涟咽种械乃f給馬清。
“謝了。”馬清笑道,“服務(wù)真到位奧!”
柳伊沒多計較,她現(xiàn)在就想讓馬清趕緊喝了這杯水。
馬清接過水杯,噸噸噸噸……
“嗨呀……”馬清苦著老臉,道,“這玩意……咋有點苦了吧唧的呢?”
“你喝多了,睡吧?!绷晾渎暤?。
“喔?!瘪R清倒頭睡了。
這下,柳伊心里稍微舒服了些,雖說醫(yī)生不建議安眠藥和酒同時食用,好在藥量用的不大,加上酒精的麻醉效果,這下馬清睡的就更死了,如此一來就不擔(dān)心馬清半夜起來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比如自己睡覺的樣子,或者是晾曬著的bra……
見得馬清睡的熟,柳伊起身,看了看手中馬清用過的水杯。
“不能用了。”
她將水杯丟盡垃圾桶里,隨后走進臥室睡覺去了。
夜半,柳伊隱約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好像是……褲帶的聲音?
不能確定,柳伊緩緩睜開美眸,這眼睛睜開不打緊,眼前的一幕不禁嚇的柳伊魂飛魄散。
也不知怎地,馬清迷迷糊糊的竟然摸到了柳伊的臥室,他走到柳伊的窗前,晃晃悠悠的解開褲帶,然后一手把著褲子,
這……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安眠藥的劑量小了么?
為什么他能醒過來?。?p> 柳伊驚坐一起來,紅著俏臉,一嘴巴子扇了過去……
喝多了的馬清感覺不到什么疼痛,嘟囔了一句,“別鬧,尿尿?!?p> “衛(wèi)……衛(wèi)生間不在這里!”柳伊喝斥道。
眼看著馬清就要尿出來了,柳伊迅速起身,趕忙將馬清往衛(wèi)生間里扯。
到了衛(wèi)生間,難題又來了,馬清晃晃悠悠的根本站不穩(wěn),照這個架勢去看,肯定尿的滿地都是。
陌生人借用自己衛(wèi)生間,這已經(jīng)是柳伊所不能接受的了,這要是尿的滿地都是,這能逼瘋一個患有嚴(yán)重潔癖的柳伊。
“你……”柳伊喝斥道,“你給我尿準(zhǔn)點!”
馬清置若罔聞,
柳伊見狀,一咬牙,走上前,幫馬清穩(wěn)住了身體。
柳伊不像是小姑娘,盡管她從小到大從未和陌生男人如此深入了解過,但博學(xué)多識的她沒什么不知道的,對于男性的生理結(jié)構(gòu)還是了解的,所以她表現(xiàn)的并沒有那么驚慌,恰恰相反,那雙冰眸子仿若看待一個課本上的人體解剖圖一般,沒有絲毫的情緒。
就是……臉有些紅,心跳有些快而已。
僅此……僅此而已。
嘩——
一分鐘……
嘩——
兩分鐘……
嘩——
柳伊受不了了。
“你就喝了六瓶啤酒!”
“為什么尿出來一箱啤酒???”
馬清閉著眼睛,一邊昏睡著,一邊尿著。
然而,更讓柳伊受不了的還在后頭。
瞬間,干凈整潔的衛(wèi)生間被馬清鋪上一層帶有淡黃色液體,除了應(yīng)有的奇怪的異味,。
“你……”柳伊氣結(jié)。
原本好好的,
柳伊受不了了,她覺得此時此刻說什么也沒用了。
她轉(zhuǎn)身走出衛(wèi)生間,到了廚房,提著一把菜刀就走進衛(wèi)生間。
“你這個。”柳伊冰冷無情的看著馬清。
馬清看著提著菜刀的柳伊,淡淡一笑,然后“咚”的一聲,倒地睡著了。
柳伊看著躺在地上一臉人畜無害的馬清,恨得他是咬牙切齒。
她后悔了,當(dāng)初就不該給他服用安眠藥,當(dāng)時心狠點,給他服用安樂死,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因為馬清起夜的事情,柳伊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總感覺馬清站在自己床頭解褲帶,心里都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陰影。
……
……
天亮。
柳伊起床,見得躺在衛(wèi)生間的馬清。
二話不說,上前咣當(dāng)就是一腳。
馬清身子一歪,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柳伊又是一腳,馬清還是沒有反應(yīng)。
“死了?”柳伊嘟囔著。
柳伊蹲下身子,玉指輕輕的橫在馬清的鼻孔處,感受到還有一縷氣息,柳伊這才放心下來。
“我還以為一泡尿把你生機你尿光了?!绷磷I諷道。
柳伊把馬清拽到門口,走進浴室洗漱,吃了一份營養(yǎng)均衡的早餐,隨即出門上班去了。
剛打開門,就見得昨天那位給自己香蕉的老奶奶,她拎著碩大的垃圾袋顫顫巍巍的走著,見得柳伊,老太太先是一愣,她沒想到這身穿職業(yè)裝的姑娘竟然這么美,比昨天看到的還要美。
“誒喲……”老太太凝重的感嘆著,似乎覺得這姑娘美的有些離譜了。
“奶奶好?!绷炼Y貌的道。
“好好,姑娘也好。”老太太笑道。
柳伊看了一眼老太太手中的垃圾袋,立即想起昨晚老太太說過的話……
“馬清這孩子平時沒少幫我倒垃圾……”
再想到昨晚老太太昨晚給自己的香蕉……
“奶奶,我來吧?!绷辽焓纸舆^老太太手中的垃圾袋。
老太太滿眼都是這漂亮的姑娘,見得這么漂亮的姑娘愿意幫助自己自然開心的不行。
“好,好好,好啊。”老太太興奮的除了用‘好’字表達,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詞匯了。
柳伊一手拎著垃圾袋,另一只手?jǐn)v扶著老太太下樓。
到了樓下,柳伊將手中的垃圾丟進垃圾箱。
“奶奶,我走了,您注意安全。”柳伊輕聲道。
“嗯,好,你也是,開車注意安全?!崩咸Φ?。
“嗯,那再見。”柳伊平靜的道。
“嗯?!崩咸粗磷M車內(nèi)。
“嗯?”老太太好像想到了什么,“開車?”
“姑娘,等下?!崩咸甭暤?。
柳伊剛要關(guān)車門,見得老太太一臉急切的樣子,便道,“怎么了?”
“姑娘你先等下?!崩咸馈?p> “有什么問題么?”柳伊疑惑的道。
老太太從她兜里摸出一塊紅布,翻開紅布,原來里面包裹著的是一部老年機,看得出來,這老太太挺珍貴這并不值錢的老年機的。
老太太取出這老年機,明明很干凈,她還不放心的吹了吹上頭,又小心翼翼的用手抹了抹,好似在趕走上頭的灰塵,然后用她那顫抖的手指不熟練的按出一串號碼。
“喂!”老太太高呼。
“???”對方是個老頭,估計耳朵不太靈光,聲音帶著一股愣勁兒。
“老劉頭,一會兒我孫媳婦開車出小區(qū),你注意點,自己人。”老太太叮囑道。
“啊——”被叫做老劉頭的說道,“車牌號多少?。俊?p> “車牌號……”老太太看向柳伊,問道,“姑娘,你車牌號多少?”
“呃……”柳伊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車牌號碼,“LE88888.”
老太太對著老年機高呼,“LE88888.”
“??!”老劉頭道。
掛斷電話,老太太看向柳伊,笑道,“好了,姑娘,你趕緊忙去吧?!?p> “哦?!绷翍?yīng)聲,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開車走了。
柳伊的車出了小區(qū),剛要走進正道,拐了個彎,一個老頭迎面走來。
柳伊車開的不急,見得老頭腿腳不利索,就停下車子。
誰知,老頭好似被一股風(fēng)吹歪了身子,嘴里念叨著“誒喲喲喲”接著就這么簡單的倒在柳伊的車前。
柳伊:“……”
這老頭的假摔……毫無技術(shù)可言啊。
柳伊疑惑的下車,輕聲道,“爺爺,您沒事兒吧?”
老頭:“誒喲,我的腰啊……”
老頭:“誒喲,我的屁股啊……”
老頭:“誒喲,我的頭啊……”
柳伊滿臉黑線,心想著,早知道自己不來這種低檔小區(qū)了,人均素質(zhì)是真低啊,啥樣人都有。
“爺爺?!绷林赶騼?nèi)車的行車記錄儀,道,“我車內(nèi)有行車記錄儀,您看您能不能起來,如果不能起來,我叫警察扶您?!?p> 老頭看了看柳伊的車,眼睛猛地一亮,感嘆道,“姑娘,你這車不錯啊。”
“呃……是。”柳伊尷尬的道,“那您到底有事兒沒事兒啊?”
“這車……多少錢?。俊崩项^問。
“沒多少錢。”柳伊道,“問題是,您到底能不能起來???”
“得二百多萬吧?”老頭道。
“呃……差不多?!绷猎俅伟言掝}拉了回來,道,“您能不能……”
話音未落,老頭一聽二百多萬,當(dāng)即急了,“有錢,有錢你這姑娘也不能撞人啊,你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欺負(fù)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合理么,這不合理?!?p> 經(jīng)過老頭這么一呼喊,立即惹來一群看熱鬧的人。
老頭仗著人多,又開始哭喊著,“你這姑娘不講武德,明明停車了,我以為你要讓我先走,然后又忽然加速,我大意了,沒有閃,被你撞了,你偷襲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誒喲,我的腰啊,我的頭啊……”
柳伊:“……”
柳伊滿臉黑線,心想著,這老頭干碰瓷的事兒不止一次了吧,這套話術(shù)明顯是練過的啊。
老頭一邊哭喊著,一邊抱著柳伊的車,這是賴著不打算走了。
拍打著柳伊的車蓋,老頭看到了柳伊的車牌號碼……
瞬間!
老頭沒了聲響,那撕心裂肺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喊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