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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第五十六章 《囚籠》上映(五)(求推薦票)

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黃油奶酪 3783 2021-01-22 23:14:51

  青年赤那停下來,站在巷口。

  小混混中的一兩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惡狠狠地辱罵了兩句,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救命??!”

  林玲抓著空隙拼命喊道,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空氣里細(xì)微的血腥味令赤那停駐了腳步,仍站在那里。

  混混這種層次的示威和耍狠,對他來說自然毫無作用,也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

  “你在說什么?”

  赤那稍微抬高了聲音去問。

  “救命”這兩個字他曾經(jīng)聽到過許多次,那些喪命在他手上的人在臨死之前,通常都會驚慌地喊這一句話,只是赤那并不知道這個詞究竟代表著什么意思。

  他想問一問。

  “都他媽叫你快滾了沒聽見?。?!”

  有個混混褲子已經(jīng)褪開,皮帶松松垮垮地掛著,他不想多折騰,便提著褲子在原地大聲罵道。

  “別碰我!滾!滾!!”

  被包圍在人群中的林玲早已因驚嚇、畏懼和惡心等各種原因情緒失了控,她瘋了似的沖著伸來的手臂用力咬下一口,尖聲叫道:

  “都給我去死啊——!??!”

  ……死?

  赤那暗沉的眼珠極其細(xì)微地向上抬了一瞬。

  啊,這個我會。

  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這種命令的口吻,制裁般的內(nèi)容,他實(shí)在是太過熟悉了。

  在混混不斷的咒罵聲中,赤那站直身子,一股凜然而可怖的氣勢剎那間涌了上來。

  他是被組織喂養(yǎng)長大的獨(dú)狼,服從與殺人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最后一個混混的尸體倒在地上。

  鮮血包裹住赤那,使他看起來像個血人,反倒將此前那股頹廢邋遢的感覺壓下去了。

  林玲呆呆地看著他,眼睛眨了又眨。

  赤那罕見地遲疑著向她走去,他腳下踏著血泊,久未打理的頭發(fā)和胡須,以及破爛的衣物上都向下滴著血。

  “殺死了?!?p>  赤那低下頭,看著摔坐在地的林玲,像看著曾經(jīng)坐在老板椅上的BOSS。

  他們兩個人的相遇是一個偶然,又是一個必然。

  赤那只是太久太久沒有人生的方向,需要某個人來命令他,指揮他,這樣他才能活得有意義。

  否則,一把利刃又怎么知道什么才叫“活著”呢?

  沒有聽到林玲的聲音,赤那把頭垂下去,低到看不見她的眼睛。

  “已經(jīng)殺死了?!?p>  他重復(fù)道。

  林玲看著他,銀白色的月光打在這個怪異的血人身上,折射出淡淡的清輝。

  真他媽的……

  帥呆了!

  林玲三兩下把被扯得散亂的衣服拉上,站了起來。

  “喂!”

  她一雙眼睛里映著赤那垂頭的模樣,好像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都不存在似的,“你叫什么名字?”

  二十五歲的赤那和十五歲的林玲,在這個并不浪漫的夜晚相遇了。

  ……

  林玲非常得意,認(rèn)為自己就像小說里的女主角,找到了一個隱藏在都市內(nèi)的落魄殺手。

  她不害怕,甚至不在乎赤那殺了人,反而覺得他酷得不行。

  赤那像一條流落在外的狼,被林玲偷偷養(yǎng)了起來。

  林玲父親早逝,家里是開餛飩店的,店里除了她只有母親在。

  這樣隱秘的豢養(yǎng)持續(xù)了一周,在林玲的折騰下,青年赤那總算收拾出來個人樣。他容貌堅(jiān)毅,輪廓深邃,算不上平凡,卻能很好地收斂起氣勢,表現(xiàn)得像個普通人,存在感低得不會被人注意。

  “哎呀呀,我看也挺帥的嘛。”

  小旅館的房間里,林玲撐著手臂看他,嘻嘻直笑,“我要是哪天缺零花錢了,干脆叫你出賣色相好了。”

  赤那聽不懂,但是乖乖點(diǎn)頭:“好?!?p>  “好什么好!”

  林玲立刻抬頭瞪了他一眼,小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來。

  她雙手按住赤那的肩膀,強(qiáng)勢地騎在他身上,一根手指用力戳著他的眉心。

  “你、是、我、的!”

  林玲氣鼓鼓地示狠道,看著赤那迷茫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圓溜溜的眼睛向下一瞥,唇角突然揚(yáng)起個惡劣的弧度,“叭”地一下探頭親在赤那的嘴唇上。

  “哼!”

  她揚(yáng)著腦袋,從赤那身上下來,把自己卷進(jìn)有些劣質(zhì)泛黃的被子里。

  “都蓋了我的戳了,你就是我的?!?p>  林玲小聲嘀咕著,眸子轉(zhuǎn)啊轉(zhuǎn),亮亮的,靈動極了。

  赤那仍陷在困惑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噗哧?!绷至嵝Τ雎晛?,“看你那傻樣兒?!?p>  她心情變得極好,笑嘻嘻的:“哎,什……什么感覺???”

  畢竟這可是她的初吻呢。

  哎呀,初吻什么的,居然十五歲才給出去,真沒面子!想這個干嘛!

  赤那呆呆地看她。

  “軟的?!?p>  林玲臉唰地就紅了,蜷成一團(tuán)縮在被中:“還、還有呢?”

  還有?赤那像個被老師提問的差生,冥思苦想,抓耳撓腮。

  “……熱的?”

  他試探著說。

  林玲頓時又氣哼哼地翻了個白眼,拖長了聲音道:“還——有——呢——”

  她盯著赤那那副苦惱的模樣,覺得特有意思,嘴角止不住笑。

  赤那張了張口,將近一米九的人明明肩寬背闊,看上去很大一只,此時卻顯得只有可憐巴巴的一小團(tuán)。

  他舔了舔嘴唇,斟酌著:“甜的。”

  過了幾秒,又自我肯定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甜,特別甜?!?p>  林玲猛地把被子蓋過了頭頂,一陣壓抑著的羞恥的長音過后,她猛地沖出來,抓起枕頭噼里啪啦地一頓打:

  “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臉?。 ?p>  “?呃、???”

  赤那也不還手,只是呆愣愣地看她,老老實(shí)實(shí)地挨打。

  林玲力氣并不大,惱羞成怒地打了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地停下。

  “你??!”

  她瞪著比她高了一頭不知的赤那,鼓了鼓臉,又露出個分外狡黠的笑容。

  “喂,我都養(yǎng)你一周了,你總得干點(diǎn)活吧!”

  赤那訓(xùn)練有素地低下頭去,等待指示。

  林玲再次被他逗笑,雙手捧起赤那的臉好一頓揉捏。

  “好啦,沒打算讓你干什么大事。”

  明明赤那比她大了那么多,林玲卻覺得自己才是更成熟的那個,“聽著,我家是開餛飩店的。我媽呢,嘖,她挺好的,就是性子太軟,偏偏人又長得可好看了,總有些不三不四的人過來撩騷。正好,你長這么高,又這么能打,來我家店里打工好了!”

  她才不是擔(dān)心林茹娟呢!那個老女人一天到晚管這管那的,她煩都來不及!

  赤那努力提煉她話里的信息:“打工?”

  “打工啊,就是……”

  林玲早就習(xí)慣赤那聽不懂人話的樣子了,極其耐心地邊蹂躪著他的臉,邊用最簡單的話解釋給他聽,一句句掰碎了去講,像對待小朋友。

  “不過呢,要是被我媽知道了你是我?guī)Щ貋淼模隙ㄓ忠獓Z叨了。她就是喜歡想多,怕這個怕那個的!”

  林玲噘著嘴,過了一會兒,秀氣的眉頭一挑。

  “來,我教你!到時候啊,你就假裝自己路過,說看到了那張招聘廣告……”

  赤那就這樣在林氏餛飩店里留了下來。

  時光荏苒,這幾年里,他生平第一次像個人一樣活著。

  他學(xué)會了說“對不起”,說“謝謝”,知道了那些手機(jī)里的數(shù)字叫做“錢”,也終于明白了什么叫“花錢”。

  林玲和林茹娟教會了他許多東西,比如人和人之間的社交關(guān)系,不只有命令與被命令,又比如,不是一定要拼上性命為別人做事,在接受幫助的時候,只需要笑一笑,說聲謝謝就好。

  從一開始連面粉都不知道是什么,到后來熟練地捏餛飩,赤那身上逐漸擁有了煙火氣,平凡,卻熱烈,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有了幫手,餛飩店的生意也有了起色。林茹娟的手藝本就很好,只是苦于無人幫忙,平時供應(yīng)不足,更不用說外賣之類的活計。赤那來了以后,還能幫著來回跑腿,省下了昂貴的外賣平臺費(fèi)用不說,還比之前賣出了不少份。

  林茹娟咬咬牙,擴(kuò)大了些店面。

  說是擴(kuò)大,其實(shí)也只是調(diào)整了里間的面積大小。赤那不要工資,包吃包住就行,但店里地方實(shí)在很小,所以之前赤那都是打烊后睡在板凳與板凳之間的間隙里。

  就像他小時候一直呆著的那個四四方方的房間一樣,狹窄、逼仄,無處動彈。

  林茹娟看在眼里,深覺愧疚,這才擴(kuò)充了里間,給赤那騰出一塊地方。

  雖然只是個小儲藏間改造成的臥室,但至少有床被枕頭,像個能正經(jīng)睡覺的住處了。

  林玲平時在學(xué)校上課,不?;貋?,即便沒課或逃課了,也很少呆在家里。

  林茹娟慣著她,但偶爾也嘆氣,忍不住想女兒怎么這樣不懂事,讓人操心。而林玲卻是想著,她時不時在晚上帶著赤那出去打劫混混,掙點(diǎn)額外的零花錢節(jié)省家里開銷,赤那能偽裝氣質(zhì),她可不行,萬一讓人看見了她在店里,到時候林茹娟被人找茬怎么辦?

  這對別扭的母女,極盡描摹出了龍國式親情里兩個顯著的特點(diǎn):回避溝通,一廂情愿地為對方付出。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茹娟為了攢錢供林玲念大學(xué),起早貪黑地忙著店里的生意,甚至在林玲十八歲生日當(dāng)天,都沒能想起來這件事,沒有對她說一句“生日快樂”。

  跟母親大吵了一架的林玲跑到店外,林茹娟疲憊地坐在店里,也兀自垂淚,赤那看了看她,留下一句“我去找”,便走出了門。

  他和林玲有個“秘密基地”,他知道她一定在那。

  果然,隔著很遠(yuǎn)赤那就看見了那個小小的身影,抱著膝蓋坐在臺階上,肩膀一聳一聳的,在哭。

  他笨拙地在她身邊坐下,去摸身上的紙巾。林玲捂著臉搖了搖頭,蹭進(jìn)他的懷里。

  赤那手足無措地聽著她的哭聲,林玲卻拉起他的手臂,手把手地教他完成一個溫柔的擁抱。

  哪怕林玲自己在哭,這番教導(dǎo)和指導(dǎo)也依舊熟練。

  畢竟她已經(jīng)教過他幾百次幾千次了。

  赤那的“人”味兒里,到處都是林玲留下的痕跡。

  哭了一會兒,林玲掙脫出來,搶過赤那手里的紙巾,惡狠狠地擤著鼻涕,又把紙團(tuán)扔向遠(yuǎn)處的垃圾桶,看它在半開的蓋子上彈了彈,掉在桶邊。

  她擤鼻涕的力氣很大,鼻頭都揉得紅了,和眼睛一樣紅。

  赤那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去碰。

  林玲抓住他手腕,帶著鼻音軟糯糯地瞪他:“你干嘛?”

  “紅了?!背嗄禽p易地掙脫了本就沒用力的林玲,指尖輕輕點(diǎn)在她鼻上。

  這處秘密基地是十三中廢棄的舊校區(qū),清潔工每周才會過來一次。秋風(fēng)泛冷,月色涼薄,周圍似有若無地彌漫著垃圾的臭味,處處不見浪漫,又處處浪漫極了。

  林玲抓住赤那的手。

  對視中,她將那只手從鼻尖移到了自己的胸口處。

  掌心下是紊亂的心跳聲,噗通,噗通。

  赤那知道那是一顆鮮活的心臟,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掏出過、捏碎過這樣的東西。

  但唯獨(dú)存在于林玲胸腔內(nèi)的,這顆正劇烈跳動的臟器,不知道為什么,他想好好保護(hù)。

  清冷的月光下,林玲唇邊揚(yáng)起淡淡的一抹笑:

  “什么感覺?”

  赤那看著她:“軟的?!?p>  林玲又笑:“還有呢?”

  赤那:“熱的?!?p>  心臟跳動的聲音更響了,頻率也更快。

  林玲再次貓兒般的鉆進(jìn)赤那懷里,閉眼聽著他的心跳聲,帶著赤那的手覆蓋在自己柔軟的胸前。

  “喂?!?p>  她說,“我十八了。”

黃油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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