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門外的人就要破門而入,沈云歸一慌,干脆再上前一步,轉(zhuǎn)身用身子死死抵住門。
“你們要是想進(jìn)來,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吧!”
潛無剛剛觸及門的雙手一頓,再次向頭頭投去詢問的視線。
那人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跳,揉著眉心擺了擺手:“由著她去,其余人都閉嘴。”
潛無頓了頓,點頭應(yīng)是,退在一旁。
沈云歸這才松了口氣,見外面真的是沒了動靜,自覺走回角落,抱著膝蓋思索。
她實在琢磨不透這群人。
要說精,什么上曲啊,不敢殺她啊,目的是歸闕圖啊,全都叫她知道了,還有被她不小心偷聽見的什么報恩的事。
要說蠢,任憑她怎么激怒都沒對她下殺手,殺心可能是起了的,在不知道她偷聽到內(nèi)奸的情況下,還知道明里暗里的一個勁地暗示她,綁她的人是上曲,要殺她的人也是上曲。
“嘶——”
沈云歸咬住下嘴唇,無意識地用牙齒摩挲著。
也不對啊。
若是皇城之內(nèi)還有內(nèi)奸,這內(nèi)奸不也該是上曲的人嗎?
何必來這么一出暴露上曲。
“……唉?!?p> 沈云歸沉沉地嘆了口氣。
希望她能快點想到離開的方法,她爹他們能快點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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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
勤政殿內(nèi)驀然響起一聲暴呵。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不久前才見識過皇帝收拾井毅那群人的手段的宮人及時低下腦袋,大氣不敢出一聲。
捧茶的小太監(jiān)走到殿門口,見素來得皇帝寵信的常公公也恭敬候在殿外,一副心驚膽戰(zhàn)的模樣,不由得心里一驚,湊過去小心翼翼問道:“公公,這茶……”
常公公看他一眼,低聲道:“別上了,陛下這會兒正在氣頭上,進(jìn)去的那幾位臉色也不好,怕是沒人喝?!?p> 殿里除了位暴怒的帝王,下面立著的還有定國公,平宜公主,良王和沈風(fēng)還,甚至還有個正在捋情況的萬緒,他本來是就在勤政殿里跟皇帝談事,正巧遇上了神色匆匆進(jìn)宮面圣的沈牧。
然后剩下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來了。
秦陽額頭的青筋跳了又跳,盯著桌上那封由沈風(fēng)還和秦硯之送進(jìn)來的信面色陰沉。
沈云歸被擄走不久,出于對她清白名譽的保護(hù),沈風(fēng)還和秦硯之動手壓下了這件事,此時此刻,除了這屋子里的這幾人,還沒人知道沈云歸被人綁走。
連府里正在念叨孫女怎么還不歸的老夫人都不知道。
良王府,探真門,定國公府三方勢力同時出動,暗自尋找的沈云歸的蹤跡。
城門已關(guān),他們也詢問過守門的守衛(wèi),這個大多數(shù)人都在進(jìn)城的時間,沒有可疑的人出城。
綁走沈云歸的人,還在盛京城里。
不等正處于情緒失控邊緣的秦硯之和沈風(fēng)還將盛京城再翻過來一次,一封來自對方的信,便被人送至了沈風(fēng)還手里。
沈風(fēng)還作證,秦硯之一開始沒想動那送信的人,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可這人實在可恨,似乎是不知道秦硯之和沈云歸的關(guān)系,他甚至嚴(yán)重懷疑這人根本不認(rèn)得他和秦硯之,見他們從探真門出來,隨手就將信丟給秦硯之,送信就送信,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還要細(xì)致描述一番沈云歸的慘況。
被毒打,被喂餿飯,哭兮兮地求著爹娘快去救她,再晚一步就要被抹脖子。
看著秦硯之愈來愈暗沉的臉色卻又不得不隱忍的模樣,他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最后甚至說出了他妹妹被玷污的話,描述起她的身段。
大蔚之內(nèi),秦硯之兇名傳播之處,這恐怕是他離開俞王府后,除了他那沒心沒肺的妹妹,敢在秦硯之這笑面兇神跟前放肆的第一人。
還句句都不離沈云歸,完美的在死亡邊緣蹦噠。
可憐的人,絲毫不知跟前站著的兇神看他猶如看死人。
雖然他很有可能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他眼睜睜地看著秦硯之一劍捅死了對方。
也不知道上曲這一批探子是誰培養(yǎng)出來的,竟派了這么一個人來送信,送信連著頭一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