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活著的一生,是為活著。
有些人活著的一生,是為等待死亡。
……
郭棄兒的劍未動(dòng),牧山五人已動(dòng),他們的動(dòng)作很輕,但很狂猛,無數(shù)道氣息從他們身上發(fā)出,看去,那黑衣人的分身居然一道接著一道破碎。
雄壯黑衣人目光陰森的盯著那五人,便扭頭準(zhǔn)備殺向那五人,所有的影分身同時(shí)朝著牧山五人席卷而去,可就是這時(shí),一道冷冷聲音傳來。
“不是你們想殺誰,就殺誰?!?p> 雄壯黑衣人猛然回頭,只看一道白光閃過,一切都消失了,殺氣消失了,所有的影分身全沒了。
雄壯黑衣人驚恐的指著一個(gè)人,可他的手指還沒抬起來,雙眼便已失去色彩,已墜入深海之中,可他那血腥味卻引來大量的魚,一種嗜血吃肉的魚。
海水太大了,那翻涌的血泊眨眼之間便已消散,那成群的血魚還在船下留戀,似乎還未吃飽。
剩下的黑衣人眼神驚恐的看著那握劍的人兒,一時(shí)之間忍不住后退,他們的首領(lǐng)已死,他們必須要做些什么,可這時(shí),他們的身體全都枯萎了下去。
看去,正是那棺材人出手了,他手中漆黑的拐杖,只是往黑衣人身上輕輕一點(diǎn),那些黑衣人的血肉便仿佛已不見,全都變成了皮包骨頭,空蕩的瞳孔還巨睜著,風(fēng)一吹便已墜入了深海。
郭棄兒沒有看,明琉璃握著郭棄兒的手卻又緊握了起來,她的眸子中閃爍著擔(dān)憂,可這時(shí),郭棄兒的手輕輕的揉捏著她那緊繃的手,他雖無言,她卻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愛!
棺材人陰森道:“這些該死的侗影帝國(guó),如今是越來越猖狂了,隨意進(jìn)入魔元帝國(guó),殺,該殺?!?p> 牧山突然走到了郭棄兒身旁,笑道:“這位少俠無礙吧?”
明琉璃緊握著郭棄兒的手,她有些擔(dān)心這些人,郭棄兒漆黑的眸子沒有看向他,道:“無礙?!?p> 牧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看向棺材人笑道:“棺材人,話說我怎么覺得你更像是殺人滅口呢?”
棺材人瞟了一眼冷俊少年,便看向牧山冷冷道:“此話怎講?”
牧山笑道:“我看那些黑衣人似乎對(duì)你不錯(cuò)?!?p> 棺材人道:“哪里不錯(cuò)?”
牧山道:“他們似乎只想要?dú)⑽覀?,卻不想傷你?!?p> 棺材人冷笑道:“人家想殺人,你們卻出手阻攔,不殺你們那殺誰?”
牧山道:“棺材老哥說的也對(duì),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你的。”
棺材人沉默,牧山又道:“劍鬼已死,化骨刀已逃,你卻還敢留下?!?p> 棺材人笑了笑道:“我為什么不敢留下?”
牧山道:“你就不怕那人斬了你?”
棺材人冷笑道:“那你呢?我記得你可是偷襲過他的朋友,甚至還在酒中下毒,你就不怕他第一個(gè)先斬你?”
牧山道:“是啊,那你覺得我們?nèi)绾尾拍馨踩粺o憂?”
棺材人眸子一閃,整棟船上突兀的出現(xiàn)一股冷意,冷意彌漫整個(gè)船上不消不散,每個(gè)人都揣著自己的心思。
“這會(huì)可真熱鬧啊?!?p> 船內(nèi)傳來一道優(yōu)美的聲音,隨之走出來的是遮面女子與白化雨等人。
隨著幾人的到來,船上的冷意隨風(fēng)而逝,整個(gè)船上又已被陽光所充斥,溫暖無比。
遮面女子笑道:“今天的天氣真是個(gè)好天氣,適合曬曬太陽,你們說呢?”
牧山接道:“是啊,的確適合,不過再有些新鮮的魚肉和美酒就更好了,酒我有,魚呢,魚也可以有。”
話落,他的人已走到了船邊,看向了下方深不見底的海洋,只看他的五指握拳,眼神猛然一睜,拳頭便朝著海中轟去,一道諾大的拳影已經(jīng)沒入海中……
眾人看著,只聽轟隆一聲海水宛如炸開了一般,一道巨型水柱宛如海龍卷一般直接從海而起,高度已經(jīng)超過大船,再看牧山的身體飛騰挪移進(jìn)入了水柱中,再回到船上時(shí),他的肩上已經(jīng)抗著數(shù)十條大魚,魚有多大,一人吃不下。
眾人看著牧山那熊壯的身子,與他先前的一拳,心中紛紛留了個(gè)心眼,那就是生死決斗時(shí),決不能被他的拳頭打到,不然必死無疑。
牧山把大魚扔在船上,看向了郭棄兒,大笑道:“你的劍獨(dú)一無二,船上不能生火,有你來切如何?”
郭棄兒沒有說話,手中的劍已出鞘,一道白光閃過,劍又已入鞘。
再看,那完整的大魚宛如一朵花一般,燦爛開放,魚肉與骨頭完全分離,魚骨之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肉,那怕是一絲,都沒有。
不僅如此,那魚肉也已魚皮分開,可卻沒有分散,魚肉依舊在魚皮之上,但是輕輕一拿便能拿起,魚肉不沾地,魚皮緊挨地,異常神奇。
眾人盯著那骨肉分離的鮮美魚肉,目光中閃爍著精光,這種精確無比的劍法唯有一種人可以用出,那就是人劍合一的人。
他們看向了冷俊少年,這的確是一把世間獨(dú)一無二的劍,這天上地下絕沒有第二人。
“咔嚓。”嗑瓜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眾人看去,是那一襲白衣的青年,只看他已經(jīng)走到了大魚旁盤坐了下來,他的手中端著一個(gè)小碗,和一雙筷子,碗中有著醬汁,筷子異常的干凈。
他夾起一片鮮美透明的魚肉放在碗里,涮了涮醬汁便一口吞下,滿臉的微笑,道:“美味,真是美味至極啊?!?p> 除了趙星海,沒有二人了,只看他把碗伸向了郭棄兒,伸碗的手中多了兩雙筷子,郭棄兒接過筷子,便牽著明琉璃的手盤坐在地,靜靜的吃了起來。
趙星??粗@個(gè)逐漸與他相熟的人,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的心中也感覺到了一絲微暖,只因眼前這人真的變了,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gè)——
明琉璃挨著郭棄兒同樣優(yōu)美的坐下了,她的手中也多出了一雙筷子。
趙星海不知哪里那么多筷子,只看他隨手朝著牧山幾人丟去,速度快而無形,牧山幾人接過,發(fā)現(xiàn)那正是一雙雙筷子。
牧山大笑一聲已經(jīng)來到了大魚旁,手中憑空多出幾個(gè)大碗,他的酒已經(jīng)把碗填滿,趙星海喝了一口道:“這次,的確是好酒?!?p> 牧山同樣笑道:“哈哈,我什么都不多,就酒多,喝。”
眾人接二連三的坐在船板上,分享著鮮美的魚肉與那美酒,天邊的一輪紅日已經(jīng)只剩夕陽,可此時(shí)的海上,船上,卻是如此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