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面女子眉頭微皺道:“為什么她想害你,你還要護著她?”
郭棄兒突然看向明琉璃,道:“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說過,決沒人能傷你。”
遮面女子俏眉微皺,她道:“你根本不知這一切,又何必要趟這趟渾水?!?p> 郭棄兒冷冷道:“就憑她是我的女人,我是她的男人?!?p> 遮面女子愣了愣,所有人都愣了愣,因為他們沒想到這個絕世女子已經(jīng)和這個少年發(fā)生了關(guān)系。
明琉璃沉默,她此時的心五味雜糧,她不知說些什么,唯有靜靜的站在原地。
一刀滅神心里嫉妒,不只是他,是許多人,只聽他冷笑道:“早就聽聞善賭坊的坊主是個大美人,而且是個不近男色的美人,莫不是如今你也會動心,看上了這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不等遮面女子開口,右邊街道上的挺拔漢子卻似乎吃醋一般冰冷道:“管好你的破嘴,不然老子現(xiàn)在就砍了你。”
一刀滅神冷笑道:“你試試。”
蕭瑟的風(fēng),冰冷的街!
……
“啪啪啪?!本驮诒娙嘶鹚幬稘庵刂畷r,那春意樓中突然又走出一人,他很年輕,很英俊,他的身上沒有帶武器,可他那笑容卻令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此人正是春意樓的樓主,仇天明。
這里所有人都不敢小瞧這個年輕人,只因他的實力本就不弱于他們。
仇天明笑道:“明小姐是我們樓的人,自然歸我,你們散了吧?!?p> 遮面女子冷笑兩聲道:“今日她手中的鑰匙我要定了?!?p> 挺拔漢子道:“我老婆說要那就必須要?!?p> 遮面女子眉頭微皺,白化雨已經(jīng)開口:“管好你的破嘴,不然今日你也要死。”
挺拔漢子目光沉重的看著白化雨,這第一快刀的稱號他這個老人自然知道。
一刀滅神手中的大刀已經(jīng)垂在了地板之上,他握刀的手更緊,他的聲音更加的粗狂:“今日她手中的鑰匙我要,她的人雖然已不清白,但我還是要?!?p> 此時的明琉璃就仿佛是一個物件,每個人都能隨之掌控一般,可就在這時,有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只聽。
“你的鑰匙想給別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明琉璃身旁的那道柔弱少年,開口的正是郭棄兒。
他那漆黑的眸子此時正看著明琉璃。
明琉璃也看向了他,她那動人的雙眸此時在微微顫抖。
她鬼使神差道:“不想,因為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
郭棄兒道:“那便不給?!?p> 南宮袁冷冷道:“今日給不給怕是你說了不算?!?p> 片刻,郭棄兒伸出森白的手,抹去了嘴角的鮮血,他的嘴角裂了起來,可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依舊冷冷。
“今日,阻攔者,死!”
他的手已經(jīng)牽起了明琉璃的手,他的步伐朝著中間的街道走去,明琉璃任由他拉著,一時之間居然不知反抗。
為何要往中間的街道走去,只因為那是離開集紅街的路,可那條路上卻站著兩個人。
一個一刀滅神無名客,一個一劍封喉南宮袁。
身后的仇天明沒有動,可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把細(xì)軟之劍,那劍隨風(fēng)在動,其中閃發(fā)的殺意卻是十足。
右邊街道的挺拔漢子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把斧頭,一把重達(dá)千斤的斧頭,他身后的四人手中也全都出現(xiàn)了四把斧頭。
唯有那善賭坊的坊主眉頭緊皺的盯著那滿身鮮血,臉色森白的少年,她的眸子在閃動,可她并沒有出現(xiàn)殺意。
南宮袁看著那臉色森白的人,就算那人現(xiàn)在的血氣虛弱,可他握劍的手依舊在顫抖,先前他的膽子似乎已經(jīng)被嚇破,他不敢出手,可他身旁的一刀滅神卻已經(jīng)出手。
只看他手中的大刀抬起,落下,一道巨大的刀光便斬向走來的郭棄兒。
郭棄兒看都沒看一眼,他的手沒有放開明琉璃的手,可他握劍的手,大拇指動了,劍已出鞘,一道白光閃過,刀氣破滅,只看一刀滅神的咽喉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窟窿,再看,郭棄兒手中的劍依舊未出鞘。
他的步子繼續(xù)朝著出口行去,他手中劍依舊漆黑。
“嘭!”一刀滅神的尸體倒在了地上,他的眸子沒有閉上,反而睜的無比巨大,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般死了。
南宮袁臉色頓時蒼白無比,他這次不敢再多想,人已經(jīng)朝著遠(yuǎn)處逃去。
郭棄兒的大拇指又已經(jīng)抵住了劍柄,可這次他沒讓劍出鞘,也沒有選擇殺那南宮袁,他在等下一個出手的人。
一刀滅神之死此時徘徊在所有人的心中,他們的手在顫抖,只因那一刀滅神實力并不比他們差多少,他們似乎已沒有出手的勇氣,可那把鑰匙對他們實在太有吸引力。
他們最終還是動了,仇天明與那挺拔漢子五人一起出手,他們的目標(biāo)卻不是郭棄兒,而是他身旁的明琉璃。
面對六名絕世高手的攻擊,郭棄兒的眸子越發(fā)的森冷,他用力把明琉璃拉倒了身后,劍已拔出,空氣中發(fā)出六道聲響,六人一擊不成便已退。
郭棄兒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因為他流的血實在太多,他的腦子開始眩暈,這也導(dǎo)致他的劍變得沒有那么的精準(zhǔn),起碼不能再做到一擊必殺。
仇天明也已看出他的狀態(tài),他冷冷道:“如果是全盛時期的你,或許還有能力活著走出去,可是如今,你的下場只有死?!?p> 郭棄兒冷冷道:“今日,殺個痛快!”
他第一次主動攻擊,他的劍已出鞘,他的目標(biāo)是挺拔漢子跟隨的四人,因為這四人是他們六人中最弱,最容易先清除的障礙。
挺拔漢子怒喝道:“小心?!?p> 仇天明臉色一冷,他的軟劍已劈出,可劈的人卻是明琉璃,郭棄兒手中的劍又已入鞘,再看,那四人的咽喉已經(jīng)被洞穿。
他也看見了襲擊明琉璃的劍,可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但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個殺人機器,他的身體已撤回,擋在了明琉璃的身前,他的手已經(jīng)握在了劍上,也已拔出,一道白光閃過,可那軟劍卻并沒有被斬斷,而是偏移位置,刺入了他的肩膀。
軟劍拔出,鮮血四濺,挺拔漢子的斧頭也已含怒劈了過來,重達(dá)千斤的巨斧掀起了一陣颶風(fēng),朝著郭棄兒的胸膛劈來,面對這勢大力沉的一斧,郭棄兒本能的抬起劍擋在了胸膛。
斧頭應(yīng)聲劈在了那把漆黑的劍上,劍依舊漆黑,斧頭邊緣卻硬生生的砸進(jìn)了郭棄兒胸前的血肉之中,斧頭拔出,鮮血漸在了明琉璃的身上,臉上。
血是那般的紅。
血是那般的熱。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自己想要殺他,他卻舍命相救。
——為什么,為什么,這一切到底為了什么!
——這一切,沒有人能告訴她!
郭棄兒的身影搖晃著,他似乎快要堅持不住,他倒下了,明琉璃卻接住了他那柔弱的身影,把他抱在了懷里。
“你......你為什么要不惜性命救我?”
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一句話,一句堅決的話。
“因為你是我的人?!?p> 他倒下了,可他還沒有死。
他的手依舊緊緊握著劍,那把漆黑的劍。
他搖晃的站起了身子,脫離明琉璃的懷抱,他的目光看向了遠(yuǎn)方。
他總是喜歡看遠(yuǎn)方。
似乎遠(yuǎn)方有著什么東西在等待著他!
所以。
他還不能倒下!
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