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去謝閣老的家。”
朱厚照理所當然道。
他手中有這么神奇的事。他這太子能不研究研究?
這都不去研究,他朱厚照還是什么朱厚照?
他當然要趁著謝遷不在家,去謝遷府上研究一下。
書上可是說了,謝遷把鬼娶回了家,還給他生了兒子。
哪一個是女鬼?次子是女鬼的兒子嗎?
鬼生的兒子與普通人生的兒子又有什么不同?
會說話嗎?可以吃飯嗎?還是吃香燭?照照太陽,會怎么樣?
真真是好奇死本太子了。
劉瑾一聽去謝閣老的府上。
他忍不住的上下打量太子。
如果不是他們一起出的宮,劉瑾怕是以為這是個假太子。
要知道不愛學(xué)習(xí)的朱厚照,最怕的就是三大閣老。
所以當朱厚照聽說李閣老父親病故,按朝廷規(guī)矩守制去了。
知道少了一個閣老講課,當時朱厚照歡實的厲害,簡直是開心的有如死了老師一樣。
現(xiàn)在朱厚照卻要到閣老府上?
這是發(fā)燒,病了?
“劉伴伴快一些,你再不快點,本宮就走了?!?p> 朱厚照心急見女鬼,見鬼兒子,哪里有功夫等劉瑾發(fā)呆發(fā)傻。叫上一聲,便直接去了。
劉瑾一邊跟上,一邊心想:不管太子是為什么去的閣老府上,這波穩(wěn)了。
他是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朱厚照敢在謝遷府上惹事。
……
“古今三太傅,吳越兩東山。”上聯(lián)中的三太傅,是指能代表東山謝氏輝煌歷史的晉太傅謝安、宋太傅謝深甫、明太傅謝遷,其中謝安和謝遷都曾在今臨山境內(nèi)的東山留下活動的蹤跡。下聯(lián)中的兩東山,則是指上虞東山和臨山東山,正是因為有了謝安和謝遷,使臨山東山在東山謝氏心目中成為與上虞東山并重的圣地。
由于其存在,都成“圣地”了。
可想而知謝遷的粉絲有多少。
只見謝遷府外,許多崇拜和仰慕他的書生,大清早就堵在門前要簽名,更瘋狂的,見了轎子馬車就追。
那等瘋狂勁兒,是恨不能讓“圣地”的圣子(謝遷),濺上自己一身泥點子啊。
有了那泥點子,那衣服就不是衣服的,而是傳家之寶。
當然,他們更希望的是以此拜入謝遷門下,受他教誨和提攜。
人家那一家子,從晉朝就是太傅,宋朝是,明朝還是。
這是什么?
這是氣運深厚之輩。
妥妥的位面之子,文曲星下凡。
是的,儒家不信神,但他們信文曲星,信氣運。
說的白了,就是“什么對我有用,我就信什么”。
而一旦有什么管到我頭上了。
皇帝,給你架空了,隨儒家教鞭起舞。
神?
封建迷信的干活?
如果說天老大,皇帝老二。
他們則是與天平齊之人。
把這個設(shè)定代入進去,便可以知道人家粉絲的瘋狂。
懟天懟地懟皇帝,就是這么不給面子。
太子?
朱厚照看到書本就走神,現(xiàn)在一口氣看到這么多的讀書人,他頭暈。
“殿下,這怎么辦?這也進不去啊?!?p> 劉瑾看到這許多瘋狂的粉絲,也是擔(dān)心害怕的緊。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傷了太子怎么辦?
“走,咱們不走正門?!?p> 朱厚照發(fā)現(xiàn)這正門是進不去的,只能去后門。
但是他聰明,人粉絲也不蠢。
后門,照樣是那么多的人。
謝家的下人出入后門購買物資。門一開,讀書人便紛紛涌上去,舉著自己的文章,恨不能沖進去。
后門如此的瘋狂,比前門還厲害。
前門人多,大庭廣眾,多少還要些臉面。
可是這后門,就沒什么人。
臉面?能有當官香嗎?
不要了,不要了。
揚著手中的文章,連人家下人都不放過。
弄得謝家下人只能告饒:我若是看的懂文章,能當下人嗎?
“殿下,這怎么辦啊!”
前門都進不去,更不要說后門了。劉瑾沒辦法。
劉瑾是沒辦法,但朱厚照有。
只見朱厚照轉(zhuǎn)回剛才走過的巷道,死死盯住謝家側(cè)墻上的一處洞洞--狗洞。
朱厚照很為難。
一方面,他知道他是太子,不好鉆狗洞(正常人都不會鉆,這與是不是太子無關(guān),這與要不要臉的關(guān)系更大一些)。
另一方面,朱厚照真的是很想見鬼妻,女鬼生的兒子。
這真的是太好奇了!
要不,鉆了?
很明顯,在好奇心與臉之間,好奇心再一次的羸了。
這是朱厚照的基操,他就是一個沒臉的。
歷史上,朱厚照當了皇帝后。
正德十四年(1519)六月十四日,久懷異志、陰謀作亂的江西寧王朱宸濠殺死朝廷命官,率眾起兵終于反了。
朱厚照找到借口,再次御駕親征。為圖個耳根清凈,下旨“再言之,極刑”。群臣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皇帝的執(zhí)拗,自己也精疲力竭,只好隨他去了。
八月二十六日后,大軍走到涿州,卻傳來了再壞不過的消息——南贛巡撫王陽明絲毫不懂得體察圣意,居然不等朝廷降旨就率軍征討,三下五去二就把不爭氣的寧王活捉。厚照聞報跌足不已。叛賊已平,還親什么征呀?但朱厚照自有他的鬼聰明,或者說“不要臉”,他隱匿捷報,繼續(xù)南行。
要知道這可是謀反叛亂,但凡要點兒臉的皇帝,聽到平叛,還不開心的昭告天下?
但朱厚照偏不。
這一鬧足足八個多月。王陽明早在六個月前就把寧王押到了南京,苦求皇上受俘,朱厚照一概不準。最后王陽明終于福至心靈,重新報捷說所有功勞全是大將軍朱壽(朱厚照自稱)先生的,靠他老人家的威德和方略,以及他身邊的一干功臣,才能迅速平亂,自己親冒矢石、大戰(zhàn)鄱陽的事跡自然一字不提。
這一本遞進去,這個不要臉的,竟然真的準奏了。
受俘之后,朱厚照總算勉強同意北返。走了一陣子,又突發(fā)奇想:要把寧王放回去再作亂,由自己親手擒回。臣下聞之如五雷轟頂,勸諫的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就是朱厚照,完全的沒臉沒皮。
沒臉沒皮,天下無敵。
鉆個狗洞。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