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吃“炭”,這還了得,太醫(yī)院的院判主動為皇帝出診。
不說這一夜的忙活。單說許本山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越想越是覺得弘治皇帝的話有深意。畢竟許本山又不傻。
傻的人也不可能用數(shù)學(xué)計算宇宙天體的運轉(zhuǎn)。
但是具體是什么,他又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怎么辦?
與兒子商議啊。
在他看來,兒子也大了,是應(yīng)該知道一些官場上的事了。
怎么說,他們這一支也是子承父業(yè),兒子以后也是要當(dāng)官的。
早教早知道。
“玄兒,睡了沒有?”
回了院,許本山便奔了兒子的屋。
“父親,進來吧。”
許玄開了門。
老實說,他真的想說睡了??墒抢系呀?jīng)來了,他有什么辦法。反正子夜還早,聊聊吧。
話說,他這系統(tǒng),怎么就子夜零辰給獎勵。這不是逼著人當(dāng)夜貓子嗎?
有這么一個獎勵吸引著,哪個還能不拿獎勵就睡覺?
以后也許可以,但是現(xiàn)在許玄辦不到。心中就是想知道。再累也睡不著。
進來之后,許本山便說了今天的事情,他問許玄:“我總覺得陛下似乎是話中有話?!?p> “是有話?!痹S玄點頭。
“啊?玄兒聽出來了,快說說?!痹S本山說。
“恭喜父親,簡在帝心了。”
許玄恭喜道。
這不是分析出來的,而是許玄從后世看過來的。
弘治皇帝是不是明君,見仁見智,但是弘治皇帝最有名的便是他對身邊的人,是真好。
比如明孝宗弘治皇帝雖不至于讓宦官專權(quán),但確實寵信過身邊的宦官。
弘治皇帝繼位初期,在南京,宦官與朝廷科道官員產(chǎn)生糾紛??频拦賳T彈劾宦官侵占百姓田地,宦官也彈劾科道官員結(jié)黨,此事牽扯數(shù)十人,雙方糾紛不斷。弘治皇帝借機整頓科道,將南京科道數(shù)十官員加以貶謫,對宦官的非法行為卻置之不理。
再比如張鶴齡、張延齡兩人借著外戚的身份,可謂是作惡多端。這兩兄弟在內(nèi)宴之時被邀請入宮,卻趁明孝宗上廁所之時,戴起皇帝冠,宦官何鼎上前阻攔。
還有一次兩人偷入皇帝的帷帳,攻雖了宮女。在古代這屬于謀逆行為,宦官何鼎上奏明弘治皇帝。弘治皇帝反將何鼎下獄,朝中御史紛紛求情,明孝宗不但不采納,反而指使李廣將何鼎杖殺。
對張鶴齡、張延齡四處為惡,明朝群臣也多次彈劾,但弘治皇帝均置之不理。戶部主事李夢陽就曾彈劾張鶴齡、張延齡,反被弘治皇帝下獄。
當(dāng)然,這是太監(jiān)與外戚的優(yōu)待。許本山干不了。
許本山?jīng)]有妹子,當(dāng)不了弘治皇帝的小舅子。就是他愿意給自己一刀,就他那體力,進了宮,也是個殘廢。
不過,除此之外就沒有弘治皇帝信任的人了嗎?
有,朝奉官。
古代,三公外戚、皇室諸侯,多為奉朝請,到了宋代就有了明確規(guī)定,朝奉大夫是從六品的官,朝奉郎則是正七品。
這是一種不經(jīng)科舉,由皇帝指定的官職。
不巧,大明皇帝還是給司天監(jiān)留了一條活路的,比如皇帝看中某個司天監(jiān)的官員,不想殺了祭天。
怎么辦呢?
給個朝奉官,就不再算是司天監(jiān)的人了。
而且由于是皇帝指定的官,是皇帝的心腹,與太監(jiān)、外戚同待遇。
當(dāng)然,歷史上是沒寫有朝奉官弓雖皇帝的女人,那就不是正常人干的出來的。只有作死到一定程度,唯恐閻王爺不收自己的人,才會這么干。
而歷史上有記載的朝奉官最大作死,是治死了皇帝的女兒,沒事兒。弘治皇帝不僅沒殺他,還升了他的官。
所以說,這朝奉官絕對是誰干,誰明白它的香。
“玄兒說的可是真的?為父可以做朝奉官?”
許本山一聽,他比許玄還要開心。
激動的他,嘴巴一直在嚅動:“噫!好了,好了……祖宗保佑!”
許本山一開始求的不過是多活幾日,好為兒子頂災(zāi)。
當(dāng)皇帝要殺司天監(jiān)祭天,老子,甚至是當(dāng)爺爺?shù)恼境鰜?,為子孫挨上一刀。這已經(jīng)是常態(tài)。
包括皇帝與百官,也是允許的。
不然以大明的戶籍制度與小冰河時期,處處遭災(zāi)的現(xiàn)狀,哪里夠殺的。
要知道洪武元年九月,明朝征招天文機構(gòu)專業(yè)人才,只有14人。第二年又招“故元回回司天臺官鄭阿里“等11人。
這就是司天監(jiān)的前身,與人員來歷。
真要殺下去,哪里夠殺的。
所以司天監(jiān)才會又有這么一個潛規(guī)則,代祭天。特別是兒子、孫子還沒成親的,就是朝廷也不愿意殺。
許本山的跪舔,就是為了多活兩日,好為兒子擋刀。
可是現(xiàn)在好了,當(dāng)了朝奉官,卻是完完全全跳出來了。
真的是幸福來的太好,比范進中舉還讓他開心。開心的都癔癥了。
“父親莫要太開心。陛下有心,百官那兒只怕不是那么好過?!?p> 看許本山要范進中舉了,許玄趕緊給了他“一巴掌”。
他可不想許本山真就范進中舉,癔癥了。
“什么?百官?這關(guān)他們什么事?”
許本山不明白,朝奉官,那可是皇帝的權(quán)力。
“父親,自陛下登基,朝奉官可是撤了數(shù)千人?!痹S玄說。
“怎么可能?我兒怎么知道的?”
許本山的臉都嚇白了,他真的希望兒子是胡說。畢竟以這時代的信息傳播,許玄是沒可能知道朝廷撤了多少官的。
許玄挺無奈啊,他也不想這么說,但問題是,歷史上就這么寫的。
弘治皇帝雖然裁掉了絕大多數(shù)朝奉官,像是軍隊的軍官直接撤了個干凈,但是百官仍然不滿意,繼續(xù)上書讓撤。
皇帝親自選的官,就一個可以用的都沒有嗎?
朝奉官真就不如科舉的官兒?
怎么可能。
這不過是文官集團對皇權(quán)的侵蝕罷了。
少一個皇帝的官,就多一個他們的門生故舊。
弘治朝還好一些,至少文官還干活,到了明中后期,那真的是屁股決定腦袋。
大明皇帝除了稅監(jiān)之外,已經(jīng)無人可用。
“這個……我是聽一朋友說的。”許玄想了想說,總不能說是歷史書上就這么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