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去。”黎笙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挑著眉梢，朝麥斯遠撇了撇下巴。
被欺負了，當然是要還手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憑什么要忍氣吞聲？
去他的禮讓三分。
麥斯遠捏著筆桿，看了眼窗外，搖了搖頭：“黎笙，算了吧，待會兒老師來了就不好了?！?p> 黎笙本來就是問題學生，要是再因為惹事被記過。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撐到高考。
麥斯遠雖然平時嘰嘰喳喳，愛鬧騰，可性格實在軟，還有股子悲天憫人的良善。
黎笙早猜到她沒法還手，特別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
她抬腳，踢了踢刻薄女的腿彎，語氣凌厲：“等什么呢，還不道歉？等我給你架攝像機啊！”
刻薄女臉上已經(jīng)通紅一片，又害怕又羞憤，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對不起?！?p> 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要不是教室里足夠安靜，估計離她最近的麥斯遠都聽不到。
“沒吃飯？剛才欺負麥斯遠的勁兒呢？”黎笙冷了臉，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這回加了點力道，踹到了她的胯骨上，刻薄女踉蹌了一下，一臉屈辱。
隱著哭腔的聲音大了幾分：“對不起?！?p> 麥斯遠眼圈又開始發(fā)紅，黎笙看了煩躁，吼她：“哭什么哭，被人欺負都不知道打回去，一點出息都沒有。”
吼完，黎笙在教室里掃了一圈，走到一個同學桌前，拿起他桌子上的墨水：“同學，借用一下，回頭找麥斯遠拿新的。”
同學連連點頭，別說借了，直接拿走就行。
黎笙看著刻薄女身上干凈潔凈的校服，又對比了一下麥斯遠染上墨跡污漬的校服。
冷笑了一聲，擰開墨水蓋子，直接倒到了她的身上。
從肩膀開始，前后白色，袖口天藍的校服漸漸被墨水侵沒，黑一片白一片的。
好像得了什么斑一樣。
麥斯遠眼看一瓶墨水都要倒到刻薄女身上了，怕黎笙逼急了人家。
到時候被報復。
她往前走了一步，攔住了黎笙：“黎笙，她已經(jīng)道歉了，算了吧，馬上就要考試了。”
黎笙挑了挑眉頭，點了下頭，把墨水蓋子擰上，擱到了她的桌子上：“記得還一瓶墨水回去哦?！?p> 她轉(zhuǎn)頭，朝借墨水的同學眨了眨眼睛。
蠻俏皮的，可其他人不這么認為。
刻薄女下唇都被她咬出血了，眼睛也一直瞪著，眼淚順著臉頰一直往下流。
黎笙看了看自己的手，沾上了不少墨水，嘖了一聲，挑著刻薄女身上還算干凈的地方擦了擦，語氣散漫：“同學，快考試了?！?p> 刻薄女機械的轉(zhuǎn)身，拳頭握得死緊，指甲都陷進掌心的肉里。
沒等她走出教室，外頭圍觀的學生突然躁動了起來，坐在窗戶跟前的同學往外掃了一眼，喊了一嗓子：“何主任來了?！?p> 外頭的學生作鳥獸散，里頭的學生個個正襟危坐，低著頭或看書或豎著耳朵偷聽。
刻薄女腳步頓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后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