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靂珩壓下異樣的浮躁,他看向車窗外,手里的藥膏轉(zhuǎn)了兩下,說:“我會用的?!?p> 徐菀尋說:“那就好。”
去到祁家的時候快晚上七點(diǎn),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
放眼望去是宏偉綿延的院樓,修得整整齊齊的草坪,穿梭在院樓間的傭人,隱約還能看到遠(yuǎn)處的球場和泳池,撲面都是大家族的豪氣。
徐菀尋沒有到處亂看,她跟著祁靂珩進(jìn)去,剛好是晚飯時間。
穿過奢華恢弘的大廳,他們走到旁邊的飯廳里,長長的餐桌上,長輩都已經(jīng)落座,傭人奉侍在側(cè),正有條不紊的上菜。
似乎,沒有特意的等他們。
見到他們來了,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徐菀尋視線飛快的看過眾人,除了大夫人和二房夫婦,還有另一對陌生的夫妻,和任家姊妹倆。
任凌菡和任凌靜沖祁靂珩笑了笑,沒敢開口說話。
大夫人坐在主座右側(cè),看祁靂珩的目光依然兇狠銳利,充滿怨氣和憤怒。
二夫人不時攏一下發(fā)髻,看看天花的水晶燈,又看看墻壁上的名畫,就是不看對面的人。
徐菀尋猜測,這個應(yīng)該是大夫人的姐姐,還有她的女兒。
每個人都神色不一,這飯廳的氣氛實(shí)在太詭異了。
祁靂珩沒有給她介紹任何人,當(dāng)這些人不存在一樣,他牽著她在位置落座,等菜肴上完了,低聲跟她說:“吃吧。”
整頓飯非常的安靜壓抑,徐菀尋如同嚼蠟。
她在家里從沒有這么多規(guī)矩,飯桌上說說笑笑的,氣氛也很好。
祁家,著實(shí)是一個冰窟。
祁靂珩看出她的不適應(yīng),不時給她夾菜,在她耳邊低聲說:“多吃些?!?p> 徐菀尋耳根微微的癢,她的心神再也沒有那么緊繃著,輕輕的點(diǎn)頭。
用餐途中,大夫人旁邊的任夫人貌似特別輕松隨意,偶爾說兩句話,稱贊廚師做菜好吃,或者說這餐具選得好,當(dāng)自己家一樣。
大夫人對她似乎很包容,“姐姐,你應(yīng)該多點(diǎn)過來吃飯,用不著我整天對著這些人?!?p> 任夫人的笑容還沒展現(xiàn)出來,許施華就忍不住了,用力放下筷子。
“大嫂,你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穆百惜連門面功夫都省了,說:“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不是我姐姐在這里,對著你們這些人我怎么吃得下飯。”
許施華一手抓著碟子,差點(diǎn)想把碟子扔出去,二爺?shù)闪怂谎邸?p> 她忍住了,只能隔著桌子瞪眼。
穆百茹含著諷刺的笑,她優(yōu)雅的放下筷子,拿餐巾輕印兩下嘴角,轉(zhuǎn)頭跟大夫人說:“百惜,你們祁家還真是參差不齊,出身低不是錯,可是嫁進(jìn)來這么久了,還學(xué)不會上流圈層的禮儀嗎?”
許施華的臉色更糊了,“你說誰出身低?你們穆家姐妹倆出身高貴,還不是嫁了沒用的男人!”
穆百茹表情立變,她臉上抽搐一下,想再說話,被身邊的男人按住了手。
她瞥一眼身邊的任勢崐,任勢崐對她搖搖頭,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