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兄弟奏對(求收藏,求推薦!)
朱由校的傳喚令朱由檢原本想要前往御馬監(jiān)查看御馬監(jiān)選拔的情況的計劃暫且擱置。
在王體乾的引導(dǎo)下,朱由檢與王體乾一前一后從太和殿前往乾清宮。
剛剛單腳跨入乾清宮寢大門的朱由檢便聽到了來自乾清宮寢宮內(nèi)部傳來的劇烈咳嗽聲。
朱由檢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憂慮的神色,看樣子自己的老哥恐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老哥是在天啟七年八月二十七日駕崩。
不知道,這一次他的壽命會不會略微有些延長。
想到這里朱由檢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將原本在他前方引路的王體乾甩在身后。
眼見信王加快前進的王體乾,同樣也小跑往前趕路。
兩人一同來到了朱由校的龍塌旁邊。
此時的朱由校正半躺在床上,張嘴喝完。
身為皇后的張嫣一只手捧著一碗用中藥熬制而成的湯藥,另一只手的拇指與食指拈住湯山輕輕的攪拌,滾燙的熱氣從碗口升起,張嫣用她那涂抹了宣紙紅的櫻桃小嘴輕輕的對湯藥的表面吹拂。
這種溫馨的情況不由得令朱由檢想到了潘金蓮喂武大郎吃藥。
只不過朱由校并不是身材短小的武大郎,倒像是因身體虛弱而臉色蒼白的心悶青。
皇嫂張嫣同樣也比潘金蓮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畢竟自己的皇嫂可是從五千多人的皇家選美中脫穎而出的人。
這種溫馨的場面因為朱由檢的到來而打破,正在為朱由校喂藥的張嫣見到朱由檢后趕忙將青袖瓷器碗放下笑面如魘道:“五弟來了!”
“皇兄、皇嫂!”朱由檢沖朱由校與張嫣依次行禮。
“寶珠!你先出去吧!我和五弟有事要談!”朱由檢微微咳嗽的兩聲對張嫣命令道。
張嫣微微頷首,起身將湯藥交給身旁宮女,然后沖朱由檢款款施禮后離開。
乾清宮寢宮中只剩下了朱由檢與朱由校兩個人。
“五弟,過來!讓我好好在看看你!”朱由校伸出手沖朱由檢說道。
朱由檢趕忙走到朱由校的床榻邊。
“坐吧!”
在朱由校的命令下,朱由檢坐在張嫣做過的位置。
“五弟,你我兄弟二人情同手足!當(dāng)年父皇……”
朱由校抓住朱由檢的手絮絮叨叨的向朱由檢講述著兄弟情深的事情。
坐在朱由校床邊的朱由檢靜靜地聆聽著朱由校的話。
朱由校絮絮叨叨了半個時辰之后,總算進入了整題:“五弟,今日之朝會感覺如何?”
“黨爭嚴(yán)重!”朱由檢緩緩的說道:“自從臣弟宣布了魏忠賢死了的消息之后,朝堂之上彌漫著一股子火藥的氣息!那些曾經(jīng)聽命于魏忠賢的帝黨與那些東林黨恐怕都在儲備下一次進攻的彈藥了。”
“嗯?何以見得?”朱由校的眼中閃爍一絲喜悅,朱由檢的回應(yīng)讓他走一種吾弟初養(yǎng)成的感覺。
“如果我是帝黨成員,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撇清與魏忠賢的關(guān)系!”朱由檢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為魏忠賢已經(jīng)死了,死了生前再怎么又權(quán)勢也只是死了!更何況魏忠賢犯了謀反了罪名,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盡早和魏忠賢斷開聯(lián)系。至于說,東林……”
朱由檢的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蔑視道:“他們可是一門心思的想要重歸朝堂,當(dāng)初魏忠賢將他們盡數(shù)貶謫?,F(xiàn)在魏忠賢死了,他們怎么可能不會利用這次機會擴大化。最好能夠?qū)⒌埸h一網(wǎng)打盡才好!”
“五弟,你想怎么辦?”朱由??粗煊蓹z詢問道。
“魏忠賢既死,朝堂上關(guān)于魏忠賢的風(fēng)波不宜在擴大,否則的話東林黨與魏黨的黨爭風(fēng)波就會變得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所以臣弟希望能夠給魏忠賢一個蓋棺定論!”朱由檢對朱由校躬身行禮道。
“唉!”朱由校微微嘆了口氣道,神情復(fù)雜的說道:“難道五弟叫魏伴伴身后名也不愿意放過嗎?”
“皇兄!”朱由檢再次起身向朱由檢拱手作揖道:“非臣弟不愿意放過,奈何九千九百歲的名聲實在是太……”
東林黨確實不是好東西,但是魏忠賢同樣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光朱由檢所知道的天啟二年到七年之間黨爭愈發(fā)劇烈的功勞中可都有魏公公的一份。
更別提前段時間,皇兄為了修繕德陵差點親自上陣將尸骨未寒的熊老頭拉出來鞭尸。
朱由檢清楚的東林黨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閹黨可不都是太監(jiān),它的成分比東林到更加的復(fù)雜,它們是由一群被東林黨擊敗的楚黨、浙黨等小黨派雜糅在一起的東西。
朝堂上黨派最忌諱的便是一家獨大,前身就是因為整出來一家獨大的東林黨,又在崇禎三年來了一場兵變才導(dǎo)致崇禎財政徹底破產(chǎn)。
閹黨與東林黨哪一個一家獨大對于臺上的人都沒有什么影響,只不過東林黨背后的大地主和江南地區(qū)的商人可都是朱由檢要整倒的對象。
一群該死的王八蛋整天想著偷稅漏稅不說,還將稅收轉(zhuǎn)嫁倒農(nóng)民的身上。
幸虧江南底子不像陜西一樣薄弱,否則的話保不齊那旮旯又出來一個李自成和張獻忠。
饒是如此,朱由檢自然記得在十六年后的江南發(fā)生了奴變,這種小規(guī)模的叛變一直持續(xù)到了弘光朝廷。
在朱由檢的眼中,江南的那些地主、商人都是一群逃稅小偷,遲早有一天自己連本帶息的將他們身上欠下來的田稅、商稅、關(guān)稅都刮下來。
只要江南沒有偷稅漏稅的現(xiàn)象,大明的完全可以不用再西北地區(qū)繼續(xù)增加稅收,甚至還能出現(xiàn)結(jié)余的現(xiàn)象。
“唉!”朱由校再度嘆了口氣,他知道魏忠賢的身前與身后的名聲都保住了:“五弟,你看著辦吧!”
“臣弟遵旨!”朱由檢再次想朱由校拜謝。
“原本我還想讓盡忠輔佐你的!”朱由校失落的說道。
朱由檢沒有接話,在他的心中哪怕沒有這檔子事,魏忠賢也是必死的目標(biāo),他確實是忠心耿耿的效忠自己的哥哥,但是朱由檢實在無法確定他能否忠心耿耿的效忠自己。
涂文輔、田爾耕、崔呈秀……內(nèi)廷與外廷要還是掌握在魏忠賢的手中,朱由檢恐怕連覺都別想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