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得到肯定的范劍心情變得非常好。
腎上腺素迅速飆升，渾身充滿了干勁，上課期間，根本不理會老師刀人的眼神。
低頭抱著手機，不斷的在學校論壇以及各個群聊天中給他的牛雜湯店提前做起了廣告宣傳。
課間還給周林介紹的聯(lián)系人打電話，確定了明天送牛雜和湯膏的時間。
這貨還挺狠，第一次進貨就定了四百斤牛雜，估計能把他和燒烤店的冰柜全部塞滿。
下午干脆翹課，去采購周林給他開的料包配方。
周林則在下午課結束后，給馮如煙打去電話，耽誤了這么久，也該拿她的一血了，這次對方應該沒借口了吧。
結果電話打過去沒人接，又打了兩遍對方才接通，電話里馮如煙的聲音非常低沉，“我有事還在新塘，等回去聯(lián)系你。”
說完也不等周林做出回應就掛斷了電話。
周林恨的牙根直癢癢，后悔當初真是有病去管她的破事，現(xiàn)在似乎被夾住了手，放棄吧卻又不太甘心。
瑪德，下個月必須把她的錢停了。
看著距離去梁輝畫室還有三四個鐘頭，便回家一頭扎進登天境。
忙活了一陣從里面出來，從儲戒中取出不少美食，趕在八點前去了畫室。
畫室中的客人很多，這里面有學校的老師，也有身價不菲的畫商。
周林作為學生，只能陪著韓六幫忙整理畫室。
而那位模特師姐既不用陪客人，也不干雜活，自顧自的坐在一角繼續(xù)她的自畫像。
一直熱鬧到快十點，有幾人離開，梁輝才在其余人的簇擁下坐在畫布前。
模特師姐提前去里面換上之前穿的那一身衣服，再次坐在椅子上。
韓六根據上次拍的照片，讓她擺出一樣的姿勢，就連發(fā)絲和衣服上的皺褶，也擺弄的和照片一樣。
梁輝拿起畫筆開始作畫，口中卻依舊和身后圍觀的人閑聊。
周林原本是擠不到前面的，不過他主動承擔了代替韓六拍攝老師作畫的任務，手持攝像機，占據了最佳觀看位置。
一直畫到十二點，有人告辭離開。
梁輝趁機休息了一會兒，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然后一口氣喝下周林遞過來的半缸茶水。
其實搪瓷茶缸里裝的是一號酒。
眼見著畫室這么多人，老梁的酒癮早就上來了，可又不舍得當著眾人酒拿出來，畫畫的時候不停的抽煙斗，還時不時吸一口涼氣。
周林瞧著他抓耳撓腮的模樣，猜出這家伙的心思，于是便有了這么一出。
這種事瞞不了韓六，他只是看了周林一眼沒說什么。
老梁倒是十分欣喜，好容易過了酒癮，欣賞的看了周林一眼，將蓋子蓋上，把茶缸遞給對方。
周林立刻轉身給茶缸找了個妥善的位置，防止有人手欠打開蓋子發(fā)現(xiàn)端倪。
只可惜酒的香氣比較濃郁，還是被人聞到。
便有人詢問，“怎么有股子奇怪的酒味？好像跟咱們晚飯喝的不一樣？”
梁輝咳了一聲，拿眼光去看韓六。
韓六耷拉著眼皮沒接腔，周林無奈只好說道：“前兩天在畫室碎了瓶酒，那股子味道一直散不掉，時不時都會冒出來。”
“什么酒啊，味道這么上頭，幾天了還散不掉？”馬上就有人詢問。
“呵，是小周送的叫什么一號酒，味道很獨特，可惜啐了一瓶，要不然可以讓你們嘗嘗味道。”梁輝樂呵呵的指了指周林。
“哦，我知道，聽說是一個酒吧專賣的，別的地方買不到?！?p> 一位老師馬上接話，“據說那酒在那方面的功效挺厲害，美院書法專業(yè)的一位教授，就是因為暑假時喝了一號酒，一時控制不住，把他的學生摁倒了，最后學生舉報讓他蹲了監(jiān)獄?！?p> 周林一聽都懵了，沒想到還發(fā)生過這種事，不知道對一號酒的名聲是好是壞。
而梁輝聽到這里，臉色也不禁有些尷尬，目光不由往模特身上飄去。
一時間有了話題，一群老家伙便八卦起來，紛紛嘲笑那位身陷囹圄的著名術法家晚節(jié)不保，連手底下的研究生都控制不住，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
話題扯來扯去，最后又落在一號酒上，那位畫商大方的表示，既然梁輝喜歡喝，他回頭叫人去酒吧買幾箱送過來。
梁輝客氣了幾句，隨即讓韓六把那邊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對方。
一直到兩點多，圍觀畫畫的人才逐漸散去，韓六也收拾了一下離開，畫室里終于安靜下來。
這時候梁輝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剩下的半缸一號酒慢慢喝完。
時間剛到四點，便放下畫筆，臉上略帶了一絲潮紅，伸了個懶腰道：“今天就到這里吧。”
周林看了眼對面那位眼神逐漸迷離的師姐，很有眼色的離開了畫室。
路上忍不住嘆氣，要是沒有一號酒，說不定能看他畫到天亮，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趁著還有時間，回家再一次進入登天境。
天亮后返回去上課，范劍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和江琴，明天牛雜湯店開業(yè)，邀請她倆一早去喝牛雜湯。
說完事這家伙又曠課溜掉了。
這小子，倒是有股子沖勁兒，說不定牛雜湯的生意，還真能讓他做起來。
課間休息時江琴湊過來詢問，“明天要不要給范劍送幾個花籃？”
周林疑惑，“一個小店而已，有必要么？”
“我覺著他挺認真的，想做一番事業(yè)，我想著應該慶賀一下，祝他生意興隆?！苯俚?。
周林點點頭，道：“有道理，那就麻煩你幫我訂十個花籃。”
“好，我也送十個，這樣更熱鬧些?！?p> 江琴說完，又補充道：“干脆我替班長葛麗麗他們也把花籃買了。”
既然想到了同學，自然也就想到輔導員，于是送花籃的名單上又多了一個人。
到了下午，江琴居然專門請了假去訂花籃，順便去范劍的店里幫忙。
好在下午是大課，不然周林只能一個人面對老師。
晚上有油畫選修課，周林也翹了課，從登天境忙完直接去了梁輝的畫室。
這一晚梁輝發(fā)揮正常，一直畫到天明才結束，沒有借著酒勁跟模特亂來。
畢竟人過中年，就算有一號酒撐腰，也得知道節(jié)制。
周林收獲頗豐，感覺已經將老師的繪畫技巧掌握。
從畫室出來，就直接去了生活區(qū)的燒烤店。
還沒到地方，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肉湯香氣，接著便遠遠看到燒烤店一側的門頭下面，新開出一個門店。
玻璃上亮閃閃貼著五個紅色的大字：劍人牛雜湯。
小店兩旁擺了好幾排插滿鮮花的花籃，看起來熱熱鬧鬧。
店中有白色的蒸汽冒出，湯館外面擺了不少桌椅，已經有不少人坐在桌前喝起了熱騰騰的牛雜湯。
待周林走過去，便看到站在門外的范劍和江琴。
一瞅見周林，范劍便興奮的迎過來，道：“歡迎光臨，老板喝十塊的，十五的，還是二十的牛雜湯？”
周林笑道：“我當然要喝大碗的，有三十的沒有？”
“老板大氣，一看你就是不差錢的主，那不得喝個一百的？”范劍嘿嘿壞笑。
江琴這時也走過來，道：“人到齊了，范老板趕緊給我們盛湯吧，聞著味道早就饞了，給我一碗十塊的就行。”
“得嘞，你們找位置坐，本老板親自為你們服務?！?p> 范劍興沖沖的跑進店里，從擋在門前的柜臺上拿起一大一小兩個碗，直接送到湯鍋前，讓一位守在湯鍋旁的中年人盛湯。
江琴找了個位置坐下，周林卻跟著范劍走到小店門口。
看到柜臺上擺著大中小三種規(guī)格的仿瓷碗，一個摞一個，將柜臺擺的滿滿當當，每個碗根據大小，里面都提前裝好了不同數量的牛雜。
在柜臺后面，一位學生模樣的男子，正用臺秤稱量解凍了的牛雜，放進不同規(guī)格的碗里，然后將碗摞在柜臺上。
柜臺旁邊的玻璃墻上，則清晰寫明了三種規(guī)格的價錢，小碗十塊，中碗十五，大碗二十，并免費贈送一份餅絲，由客人自行掃碼付款拿取，然后去湯鍋那邊盛湯。
至于擺著門口另一側的湯鍋，里面好大一鍋牛骨頭，在白色的濃湯中翻滾。
湯鍋前方還擺了三個盆，一盆蔥花，一盆香菜，一盆味精，也是由客人自由取用。
碗里的牛雜被湯鍋師父倒進笊籬，在沸騰的濃湯中涮了幾下再倒回碗中，接著一勺濃湯澆了進去。
范劍看到周林跟著過來，便讓他端自己的湯。
周林加了一勺味精進去，又抓里一把香菜，這才端著湯回到座位上。
不一會兒范劍把江琴的小湯碗端過來，又給二人拿來餅絲，然后他自己也盛了一碗湯過來。
“都嘗嘗味道怎么樣，給我提提意見?！?p> 周林喝了口湯，發(fā)現(xiàn)沒咸味，便拿起桌上鹽瓶倒了一點點進去，攪動一番，又嘗了一口。
肉湯鮮美濃郁并富有層次的滋味瞬間充滿口腔，忍不住點頭稱贊：“味道真好！”
范劍的臉笑的像一朵花，“是吧，絕對好喝，我從來都沒喝過味道這么好的肉湯，感覺比那家火鍋店的湯底還要好得多！”
江琴也放點鹽調了一下味道，一口喝下去，頓時小臉舒展開來，連連稱贊。
范劍一時間高興的找不到北。
能獲得班里這兩位的真心認可，那就說明味道真的好！
小店的生意，妥了！
伸手將桌上的一小罐辣椒油推過去，道：“你再放點辣子試試，這是我媽炸的紅油，昨天下午才寄到，加到湯里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