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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親軍錦衣衛(wèi)

明末親軍錦衣衛(wèi)

奔叔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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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2-08上架
  • 1498569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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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裁撤錦衣衛(wèi)

明末親軍錦衣衛(wèi) 奔叔 5508 2020-12-08 14:17:10

  崇禎元年十二月,一個干旱無雨的夏天之后,就是一個天氣賊冷賊冷的冬天。先前下的那場入冬來讓人感覺欣喜的唯一一場小雪,在各家各戶的房檐下,融化形成的冰溜子,就如同一把倒懸的利劍,長短不齊的在初升的陽光里散發(fā)著慘白的光芒,讓人擔(dān)心隨時掉下來,刺穿行走在下面這些無辜的百姓。

  幾個頑童倒是有玩鬧之心,用棍子捅,然后撿起來,放到嘴里咯嘣咯嘣的嚼,還發(fā)出天真無邪的笑聲,給這個破敗骯臟的北京城,帶來一絲活力。

  特別的冷的大街上,五城兵馬司的兵,每日一早,都能拉上幾車凍死的難民去西山化人爐去,然后將他們的骨灰,隨便的傾倒在野地里。或許,明年這片野地,會更加肥沃吧。

  這些凍死的難民,大多都是從西北面來的。

  西北的大旱從天啟五年就已經(jīng)形成,據(jù)這些流民們說,榆林安塞已經(jīng)兩年滴雨未下了。而新皇登基,并沒有感動天地,讓災(zāi)情緩解,反倒各地官員,為了向新皇表功,隱瞞了災(zāi)情,不但不賑濟(jì)減免賦稅,反倒增加了錢糧,而且還催逼原先的拖欠。天災(zāi)人禍,在西北正在殘酷的上演。

  如此天災(zāi)人禍,讓西北的百姓,不管是有地的和沒地的,只能拖家?guī)Э?,不顧?dāng)?shù)毓賳T酷吏的攔截,歷經(jīng)千辛萬苦來這天子腳下的帝都尋個活路。

  結(jié)果他們最終還是沒有活成,凍餓而死在這朱門遍地的大街上了。

  躲開一輛拉著尸體的馬車,趙興穿著飛魚服,跨著繡春刀,低頭鉆進(jìn)了過橋居酒樓的門里。

  按照飯時,他來的還早,酒樓里沒有食客。看了一眼忙碌灑掃的伙計,里面悶頭算賬的掌柜的,伙計們點頭哈腰的一句一句趙大人早的問候,趙興就微笑點頭回禮。掌柜的卻只是沖著趙興不冷不熱的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依舊保持著他和趙興的不即不離。

  趙興是個隨和的性子,一面和大家打著招呼,一面走到角落里屬于自己的那張錦衣衛(wèi)坐班的專屬桌子,然后將繡春刀斜倚在桌子邊,坐在椅子上,對送過來茶水的秀芬欠身點頭:“謝謝?!比缓螅烷_始了他一天錦衣衛(wèi)坐班的職責(zé)。

  俏麗灑脫的秀芬,大大方方的給趙興倒茶,然后笑著道:“你先喝著暖身子,涼了就叫我?!比缓髮χw興抿爾一笑,就忙乎開業(yè)前的準(zhǔn)備去了。

  趙興就喝著熱茶,瞇著眼睛打量大堂的狀況,開始了兩年前穿越過來之后,就這樣平淡而無聊的工作。

  趙興是錦衣衛(wèi)的小旗,這個職位是按照規(guī)矩,繼承他過世的這個時代便宜老爹的。因為是繼任的位置,也就不得把總百戶的待見,也就沒有在錦衣衛(wèi)里撈到實權(quán),更別說分配屬下力士了,就讓趙興當(dāng)了一個校尉才做的坐班事。

  坐班,是錦衣衛(wèi)里最沒有權(quán)利的,因為目標(biāo)單一,被安排的衙門啊,中等以上的商鋪都混的熟悉了,也不好下手往狠里勒索。

  再說了,放開衙門不說,這年頭,中等以上的商鋪買賣,除了這家這樣不多的,幾乎都有官紳世家撐腰,一個底層的錦衣衛(wèi),還真得罪不起。

  所以啊,現(xiàn)在的趙興的地位,連街上能找些勒索外快的那種力士都不如。就每天坐在這里,無聊的喝茶監(jiān)視這個酒樓中南來北往客商的動靜,聽聽他們有什么犯忌諱的話沒有。

  當(dāng)然,按照趙興的性子,上面不管自己,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上面負(fù)責(zé),撲風(fēng)捉影的害了一個人,弄一點外快,這樣的損事,也沒必要做。自己只要每月交上一份這個酒樓的定額例子錢,就太平無事了,日子倒是悠閑的很。

  尤其趙興秉承一個看客的性情,本著與人為善的做人原則,并沒有將這個隨時可以敲詐店家一筆的好機(jī)會,肥了自己腰包而發(fā)家致富,反倒時不時的幫著店家,驅(qū)趕那些收份子的地痞流氓,到是深得店家一家好感。

  但所謂店家一家,也不過是兩個人,一個是五十幾歲的店主,就是站在柜臺后噼里叭啦打著算盤的高升,一個就是那個潑辣的指揮著伙計灑掃的女兒秀芬,做為伙計頭,里外忙碌。

  對于這個經(jīng)營還算可以的酒樓,趙興只是安守本份,只要午間給自己一個午飯,一壺劣酒,不讓自己出來工作自備盒飯就成。

  而這個時候,崇禎還吃著被他逼死上吊的魏忠賢底子,財政還沒有窘迫到,給自己的親軍錦衣衛(wèi)發(fā)不出俸祿的地步。再加上錦衣衛(wèi)狐假虎威的打點野食,每月俸祿不缺,而且還有按級別均攤下來的份子收入,趙興就心滿意足了。自己一家,就是一個老娘,一個小妹,還有一個妹妹撿來的奶狗,也花不了多少。再加上老娘剛強(qiáng),也不希望自己成為人人痛罵的人,所以,負(fù)擔(dān)也不重。

  店里還沒到上座的時候,也沒有秘密或者心懷不軌者。當(dāng)然,即便有心懷不軌者,誰也不會當(dāng)著這個瘟神說的,大家也不傻。

  趙興就端著茶杯,翹著二郎腿透過敞開的店門,望著門外街上越來越密集的人流,看著從正陽門外進(jìn)來的駱駝客從門前經(jīng)過,聽著悠揚清脆的駝鈴聲,品味著古代生活的慢節(jié)奏。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開始稀稀拉拉的有食客上門了。趙興正喝著茶,門口一暗,一陣大大咧咧的吩咐:“小的們,門外候著,拿出咱們京師第一紈绔的威風(fēng),看到勛貴子弟,不管找什么原因,打了就是,別丟了面?!?p>  高升抬頭看這個客人,當(dāng)時忙丟下手中的算盤,小跑著跑過來,單腿打千,沖著這個自稱京師第一紈绔的客人,諂媚的笑著問好:“世子爺好,今兒——”

  這個紈绔就大大咧咧的道:“起來吧,老規(guī)矩,傍晌午上來就成,吃完從我存在這的銀子里扣。”

  高升連連點頭:“小的知道,小的知道了?!?p>  趙興就灑然而無奈的一笑,那個其實京城最講規(guī)矩的難纏的,自封第一紈绔今天又來了。

  果然,腳步不停的直接走到趙興的面前,拉開對面的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讓他屁股底下的椅子,痛苦的吱呀作響。京城第一紈绔的英國公世子張之及不管,似乎還很享受這種體重和聲音,還特意的將屁股扭動幾下,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讓屁股底下的椅子更加的痛苦呻吟之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用手拄著肥碩的腮幫子,直愣愣的看著趙興波瀾不驚半瞇的眼看,好一陣之后,猛的一驚一乍的哈一聲:“哈,興哥,你的好日子到頭啦,你倒霉啦?!?p>  對于這張之及的一驚一乍,趙興一點都不驚訝,只是依舊瞇著眼睛淡淡的道:“今天沒有找到其他勛貴子弟打架,卻和我來談?wù)撊兆雍脡牡膯栴}。我真的懷疑你和你爹演給皇上看的自污把戲,讓你演的也太假了吧。說吧,又有什么內(nèi)幕消息顯唄?”然后不等這個胖子開口,就又用下巴指了指墻上那醒目的“莫談國事”四個大字:“你雖然身份不同,但宮闈中的事,軍營里的事,還是不說的好。否則,我這個皇家親軍錦衣衛(wèi),就要盡責(zé)拿人啦?!?p>  這個小胖子就再次哈的一聲:“得了吧,我爹是英國公,我是京營守備——”

  “是掛職?!壁w興就淡淡的懟了他一句。

  小胖子就嘢了一下,“掛職也是守備,那也比你高了天上地下。”小胖子就回懟,然后接過秀芬送上來的熱茶,還隨和的跟著趙興學(xué)的道了聲謝謝,然后繼續(xù)擠兌趙興:“你說,你一個不受待見的小旗,沒有手下,光桿一個,敢拿我怎么樣?”

  趙興波瀾不驚的回道:“錦衣衛(wèi),掌直架侍衛(wèi),天子耳目,有巡捕緝拿之權(quán),見官大三級。按照這么算,現(xiàn)在我面對你,就已經(jīng)是京營指揮使了,你說我能不能抓你?”

  小胖子就被噎的差點吐血。

  還別說,人家說的對。現(xiàn)在錦衣衛(wèi)的權(quán)利雖然大不如魏忠賢時代囂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除了了那幾個真正剛正不啊的,他們還真的誰都敢拿?,F(xiàn)在大明上到文臣武將,下到販夫走卒,見到錦衣衛(wèi),就好像見到貓一樣的老鼠,聽到他們那特有的一句:“錦衣衛(wèi)辦差?!绷⒖叹拖胝覀€地洞鉆進(jìn)去。

  小胖子被嘢的不輕,但轉(zhuǎn)而就開心的大笑:“好吧,今天兄弟我就再受你一天氣。但你記住了,就一天。趕明兒個,哈哈,你就不敢再在我面前無禮啦?!?p>  聽到這話,才多少提起點趙興的興趣:“怎么,有從龍之功的英國公,為了不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受我這個小小錦衣衛(wèi)小旗的氣,撤了我的錦衣衛(wèi)差事啦?”然后淡淡一笑,挪動了下屁股,讓自己坐的舒服些,對著來倒水的秀芬一笑,繼續(xù)懟他:“難道堂堂英國公,和一個小旗嘔氣,他老人家不覺得丟人嗎?”

  小胖子當(dāng)時歡喜得意的一面敲著桌子,差點掀翻秀芬的茶水,一面掂著肥大的屁股大笑:“謝謝謝謝,對不起秀芬姐。何止裁撤了你,連各地太監(jiān)錦衣衛(wèi)監(jiān)軍,和錦衣衛(wèi)東廠也一并裁撤啦,等明天吧,明天你就是一個布衣平民啦。”然后就更加得意的端著小肩膀,笑的那是嘎嘎的。

  小胖子是當(dāng)世英國公唯一的兒子,為了他們姐弟,老國公在老妻故去后,沒有續(xù)弦,沒有納妾,生怕他們姐弟受了委屈,寶貝著呢。他說出來的消息,絕對錯不了。他的聲音又大,當(dāng)時讓店里的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卻悄悄的發(fā)出了一陣復(fù)雜心情下的嘆息。

  錦衣衛(wèi),隨著職權(quán)的越來越重,更有幾代指揮使跋扈,所以他們的名聲都臭大街了,不過說明下,是在文人士子官員行列臭大街了。

  比如這趙興這樣的坐班,哪個不是被坐班地方的瘟神,好歹答對著不算,若時不時的沒有紅包奉上,那就是災(zāi)難的開始。

  但,錦衣衛(wèi)真正的名聲,在百姓的心中,在民間,并不是后世影視劇中描寫的那樣壞。究其原因就是,錦衣衛(wèi)很少拿沒有油水的百姓過不去。

  他們主要對付的是那些官員,和依附在官員世家身后光賺不納錢糧的商家。不敢說后世,但最少在這個年代,貪官酷吏比比皆是,將大明的所有官員,包括那些自詡君子的東林黨人,全部一刀切的都?xì)⒘?,估計也就一兩個是冤枉的吧。也正是如此,他們也是百姓們的死敵。

  百姓無能對付貪官酷吏,但他們樂于看到欺壓自己的人被錦衣衛(wèi)收拾,這是一種心態(tài)。

  而像趙興這樣的低級錦衣衛(wèi),卻起到綏靖街市的作用,就比如,中等的酒店茶社,或者是什么買賣,除去那些背靠仕宦大家族背景的,就是受到地痞流氓和貪官酷吏壓榨的對象,有了錦衣衛(wèi)坐班,就比如趙興這樣的,只要孝敬好了他們,反倒起到瘟神鎮(zhèn)宅的作用。

  這就是錦衣衛(wèi)在民間的聲譽,毀譽參半的結(jié)局吧。

  秀芬捂著嘴巴驚訝的看著小胖子,再看看趙興,眼睛里滿滿是復(fù)雜的表情,好半天才期期艾艾的詢問:“世子爺,老國公真的要裁撤錦衣衛(wèi)嗎?那那那——”然后就盯住趙興,眼中大有不舍。而掌柜高升也帶著復(fù)雜的表情,支楞起耳朵傾聽。

  小胖子見大家緊張,就更加得意,但轉(zhuǎn)而氣餒,就嘿了一聲:“我們爺們哪里有那么大的影響力啊,這裁撤各地監(jiān)軍太監(jiān)和錦衣衛(wèi),那是我們睿智的皇上,納諫了滿朝東林君子的建議的圣斷。像我爹那樣的武將,雖然世代國公,有匡扶三朝的功績,在那些文人君子面前,依舊是被鄙夷的丘八,也只是聽著罷了。不過,這事定了,明天一準(zhǔn)有準(zhǔn)信?!?p>  然后看向趙興。卻發(fā)現(xiàn)最應(yīng)該恐慌的當(dāng)事人,卻和沒事人一樣,淡然喝茶。

  “怎么,你不擔(dān)心沒了前程收入嗎?”小胖子就納悶。

  看著這個沒心沒肺卻非常黏人的朋友,趙興淡然一笑:“我就不懂,當(dāng)今皇上睿智無比,在這內(nèi)憂外患的多事之秋,就能聽幾個只會夸夸其談的所謂君子幾句話,就自斷手臂,閉塞耳目?我更不能想象,一個國家沒有了特務(wù)機(jī)關(guān),沒有了國安局,國安局是什么?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萬歲沒有了自己的耳目,沒有了獨立監(jiān)督官吏的機(jī)構(gòu),僅僅憑借文官們自詡的所謂君子人品,就想治理好這個江山國家,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議而可怕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人品是最不可信的。哼,裁撤錦衣衛(wèi)?那是不可能的?!?p>  亡國的崇禎,智商是不能被否定的,但生不逢時,奈何,奈何?

  小胖子就懵懵懂懂,秀芬就悄悄的松了口氣。

  但趙興接著道:“不過,我這個坐班的差事,估計是要沒了。”

  小胖子就代表再次緊張起來的秀芬詢問:“為什么不裁撤錦衣衛(wèi),但你的坐班會沒有了呢?”

  趙興坦然一笑:“太監(jiān)與錦衣衛(wèi)和大明的各級官員,天生就是尿不到一壺里的生死冤家?!?p>  這話從一項文雅的趙興口中說出,秀芬不由得俏臉一紅。

  趙興似乎感覺到了,于是話鋒一轉(zhuǎn):“就是貓和老鼠的天敵死對頭。我們這些坐班,和那些監(jiān)軍太監(jiān),真正的職責(zé),就是明目張膽的監(jiān)視那些官員的。這怎么能讓各級官員以人品和操守自居者舒服?所以,趁著新皇登基年少一掃閹黨,依靠東林的絕佳時機(jī),慫恿新皇撤掉監(jiān)視他們的耳目,好讓他們繼續(xù)欺上瞞下為所欲為,朋黨為奸,這是東林黨人的手段。”

  小胖子若有所思。

  “所以啊,現(xiàn)在新皇被蒙蔽了,撤掉了我們這些監(jiān)軍坐班也是必然?!?p>  小胖子想了下之后,就替趙興想:“但不管怎么說,你的坐班差事是沒了,這事已經(jīng)定下了,明天以后你該怎么辦?”

  看看酒館里開始漸漸上座,趙興不想再談這個。

  這個年代,談?wù)撝肛?zé)皇上,并沒有什么大罪。大臣們直接朝著皇上噴唾沫星子也是常見,最多被錦衣衛(wèi)力士班職拉出去打頓板子也就完了,還能落個剛正不阿的好名聲。為此,大臣們是想方設(shè)法的求一頓皇帝的板子而不得呢。

  這個年代的文人士子已經(jīng)不學(xué)圣人的中庸啦,他們都進(jìn)入了偏執(zhí)的為反對而反對的絕對偏激中去啦。

  為了體現(xiàn)自己直言敢諫的風(fēng)骨,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討皇帝的一頓打。只要挨了打,他在士林里就會名聲鵲起,剛正不啊的名頭就會讓他們受到所有士子的推崇追捧。每日邀請宴飲饋贈不斷,當(dāng)?shù)囊粋€好網(wǎng)紅,真的是名利雙收。

  想當(dāng)年,那個仁宗皇帝,看到一個大臣含沙射影的將他老朱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的奏折,當(dāng)時氣的渾身發(fā)抖,但也不過是嘟囔:“不過是想討一頓板子嗎,博取個清名,我偏不給你?!比缓缶彤?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讓那個大臣很失落,飛出的失落。

  但趙興不想惹麻煩,他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性子。

  干了茶杯里的殘茶,對著秀芬輕輕點頭,微笑致謝,然后在桌角提起自己的繡春刀,對著滿面關(guān)切的小胖子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有金手指的,我不會為日后的生機(jī)擔(dān)心,也不需要你操心?!笨纯刺焐酒饋恚骸懊魅站筒槐卦僮啵乓欢未蠹倭?,我現(xiàn)在就回去了?!比缓缶蜑t灑的舉步往外走。

  “等等(別走?。?p>  秀芬招呼趙興,小胖子拉扯趙興。

  秀芬小聲不舍的詢問:“真的明天就不來了嗎?”說這話的時候,她甩開了對趙興已經(jīng)表情大變的爹的拉扯,眼圈發(fā)紅的詢問。

  小胖子意猶未盡呢:“按照規(guī)矩,晌午是四菜一湯,我們哥兩個要喝點的呢,時間快到了,別忙著走啊?!?p>  秀芬也不舍的道:“我給妹妹準(zhǔn)備的包子還沒好呢,能等等嘛?”

  他爹高升就陪著尷尬的笑:“今天沒包包子?!?p>  以包子出名的酒樓沒有包子?趙興一笑,心中罵了一聲“市儈小人?!弊焐蠀s對秀芬和小胖子道:“不必了,遣散最是是非多,我不想被招呼回去聽廢話,告辭了?!?p>  然后對著三個人拱手:“后會有期,拜拜,啊,不,是再會?!比缓鬄t灑的大步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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