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圍攏過來,在看清鬼蠻手中的蟲子后直皺眉,自覺與鬼蠻保持距離。暖昔埋頭觀察那個圖形,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想到了什么?”凌之羽問。
暖昔咬唇,腦中畫面太模糊,難以分辨。
凌之羽又問:“是不是跟你上次來有關(guān)聯(lián)?”
“啊!想起來了!”暖昔靈光一現(xiàn),拉住凌之羽袖子,“羽哥哥,你記得嗎,咱們在星云宮住的時候,玩過蜂蜜?!?p> 蜂蜜?
玩?
不應(yīng)該是吃嗎?
“你說蜂蜜字?”凌之羽有點(diǎn)兒印象。
小時候淘氣,又對什么都好奇,沒少惹禍。那次他帶著暖昔掏了好大一個馬蜂窩,差點(diǎn)兒被馬蜂蟄死。
“你是說這個也是同樣道理?”
“恩!”
倆人打什么啞謎?一眾人聽著著急。
凌之羽轉(zhuǎn)頭問丹寇:“有沒有什么東西能吸引那種蟲子?”
丹寇取出一個小瓶,凌之羽讓她將瓶中液體倒在圖形上面。
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那種叫盲蛛的蟲子從四面八方涌來。暖昔嚇得躲到凌之羽身后,夏風(fēng)被行云牽到一邊,丹寇說被盲蛛咬無藥可解,只能等體內(nèi)毒素自然代謝出去。
盲蛛很快占滿整個圖形,里三層外三層擠在一起,發(fā)出一種令耳朵生繭的聲音。
“什么聲音啊,這么難聽?!?p> “盲蛛吃東西的聲音?!?p> 片刻后,圖形忽然下陷,隨之整個石頭移向一旁,露出一個洞口。
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
“下去看看。”素冰點(diǎn)亮火折,剛想進(jìn)去,滄海攔住她:“我先進(jìn)?!?p> 素冰瞄他一眼沒說話,讓開洞口,滄海取過來火折,邁上臺階?!澳銈兿葎e動,等我信號?!?p> 閑著沒事做,暖昔鼓搗手絹,折過來折過去,折朵花出來。丹寇捉住幾只盲蛛仔細(xì)研究,不時和鬼蠻討論幾句。素冰和晴如雪一直守在洞口,側(cè)耳傾聽。夏風(fēng)眼睛看不清失了安全感,死死拽著行云不放。
凌之羽環(huán)視一周,沒看到倚夜,他又問行云,行云被夏風(fēng)糾纏根本沒注意。
倚夜剛才獨(dú)自走去相反方向,是否走回來沒人看見。凌之羽沿懸崖一點(diǎn)點(diǎn)尋找,卻一無所獲。
鬼蠻忽然道:“我好像看到她從那里跳下去了?!?p> 他指的正是凌之羽現(xiàn)在站立的地方。
“跳下去?你確定?”
凌之羽駭人的目光讓鬼蠻縮了縮頭:“好,好像?!?p> 凌之羽探出頭往下看,霧氣太重什么也看不見,他回頭掃視一圈,視線最終停留在鬼蠻臉上,后者眼神躲閃,故意不和他對視。
凌之羽深吸口氣,轉(zhuǎn)身,跳了下去,不顧身后連聲驚呼。
耳邊風(fēng)聲呼嘯,眼前迷霧重重,凌之羽卻感覺不到自己下降的速度,似乎懸浮在空中。四周好像沒什么能落腳的地方,倚夜若就這么直直掉下去,非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倚夜是自己跳下來還是被人推下來?
凌之羽目力所達(dá)之處出現(xiàn)一棵樹,樹根嵌在巖石中,枝丫橫向伸出。凌之羽揮動衣袖,借氣流反推之力靠近那棵樹,然后伸手一撈抓住樹枝,跳了上去。
壓力陡然消失,凌之羽連忙深吸好幾口氣。他能看到,倚夜應(yīng)該也能看到,但沒有倚夜停留的痕跡。
凌之羽心往下沉。下方依舊被霧氣遮擋,上方亦是同樣,仿佛身處于一片云內(nèi)。
凌之羽再次深吸一口氣,打算往下跳,耳邊卻傳來倚夜的聲音:“凌之羽,是你嗎?”
“小夜,你在哪兒?”
“你正下方大概一丈的地方,這里有塊石臺可以落腳?!?p> 聞言,凌之羽松開樹枝,抬腳像邁步一樣,身體筆直下落。
他拔劍插進(jìn)巖壁,讓速度變緩,果不其然,不多時就看到倚夜站在石臺上正仰頭望著他。
“你怎么樣?”
“我沒事?!?p> 一問一答,兩人異口同聲。
不約而同相視而笑,凌之羽問:“你為何跳下來?”
倚夜眸色加深:“我是被人推下來的?!?p> “誰?”
倚夜搖頭,她當(dāng)時太專注于找路,絲毫沒防備背后。
“先不說這個,現(xiàn)在怎么辦,你們找到路了嗎?”
凌之羽把用盲蛛找到洞口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倚夜感嘆機(jī)關(guān)的神奇,隨后兩人都沉默了——他們卡在這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何去何從?
“石臺如此平整不似天然而成,咱們找找?!绷柚鹇氏却蚱瞥聊?。
兩人遂一寸一寸的找,終于在石峰中找到一塊圓形的石頭。
兩人對視,凌之羽拉住倚夜的手,然后點(diǎn)頭。倚夜緩緩移動石頭,隨著石頭轉(zhuǎn)動,自山體內(nèi)部傳來異樣的聲音。
果然有機(jī)關(guān)!
兩人緊盯崖壁,等待聲音傳到近前,打開一扇門。
然而,聲音到跟前時,沒有門,崖壁沒有任何變化,反而他倆腳下的石臺,轟然斷裂,連同兩人一起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