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過千,沒有邊;兵過萬,沒有沿。
平原縱馬而至的原住民兵陣,聲勢駭人,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普通玩家,心臟都漏了一拍,再加上隨意志而聚合在一起,只有玩家可以見到的紅色靈光,簡直如傳說中兇惡不祥的煞氣一般,逼得心理素質不高的降臨者們臉色泛青。
騎兵頭陣,步兵在后,弓兵掩在最中央。
就在所有玩家緊張得發(fā)抖時,兵陣忽然停在千米外,勒馬停蹄,滾滾塵土中一隊隊持大盾的兵卒開始擺列陣勢。這個距離恰好卡在騎兵完全可以有充足時間加速的距離。
葉凡縮在戰(zhàn)壕,見班長林工端坐高位,扶著機槍不動,忽然聽見其旁邊人喊道:“他媽的,對方怎么有望遠鏡?”
聽見喊話,七八人紛紛探出腦袋,朝兵陣望去,隱隱約約可見旗幟下,一身著重甲,騎在匹棕色馬匹上,將軍模樣的人拿著一事物眺望觀察,葉凡接過傳遞而來的望遠鏡,一看;
那老將軍雙手拿著的不正是望遠鏡,還比自家的好。
“肯定是那些整天喊著隱藏任務的二五仔!”
“媽的,黑市那邊傳,說朝廷拿死囚給異人殺,不知道真的假的?!?p> “他們在搭什么?”
“班長要不要開槍試試?”
“不行,沒進有效射程?!?p> 裝配有固定槍架的機槍,平射有效射程約一千米,林姓軍官搖搖頭,繼續(xù)觀察;這時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轟鳴,駭?shù)囊槐姂?zhàn)壕里的玩家藏頭縮頸,就見一道光亮劃破天空,轟然落在停擺不前的軍兵陣中。
劇烈的爆炸,掀得人仰馬翻,不過因為兵陣較散,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運氣好啊!”
林班長暗道一聲,卻不是對原住民,而是對自己這邊。
沒有喜色,蹙著眉看緩緩后退數(shù)百步,散成一個個盾陣拉開戰(zhàn)線的原住民,他可知道前些天通過實驗,弄下來的炮彈中七八成是啞炮,比例極高,而且光從外表根本分別不出是否損壞。
再看原住民模樣,人人著幾十斤重甲,還戴著和時代不符合的鐵盔。
“臥槽!他們是精銳承武營?。 辩娙f財依舊拿著望遠鏡瞧,似乎認出了什么。
“什么承武營?”
“由朝廷從邊軍抽調的橫練高手,江湖一流高手組成,各個都是五級以上的存在,而且那些人在搭木架子,是準備建法臺神壇?!辩娙f財指著因為炮彈炸開,而沒搭成的高聳木塔。
“你咋知道的?”
“呃,二五仔里也有反間諜,黑市上有人賣了神仙情報?!绷职嚅L看葉凡一臉萌新,替鐘萬財解釋道:“武當山有七個神仙,分別是斗、牛、女、虛、危、室、壁,隨軍出征的是虛、危、室、壁四位。”
“這幾個神仙每次施法都要搭法臺,焚香禱告,唯一比較厲害的沖虛道長,留在武當山守衛(wèi)封神榜。”
“啊這,不是號稱蕩魔天尊親臨,我還以為…”
“說當然這么說,他離開武當,想引異人去偷家。”鐘萬財笑道:“有玩家詐降,隨他們一起,冒險闖神仙居發(fā)現(xiàn)的秘密,聽說這情報買了不少靈點?!?p> “膽子真大啊!”
“確實膽夠大,在觀音菩薩鎮(zhèn)壓幾個玩家后,還有這份膽量,也該他發(fā)財?!?p> ………
緊張的對峙中,一個簡陋的神壇搭起,就見一方黃布鋪蓋的法臺上,擺列三牲祭品、檀香燭火,一高瘦的道士神披法袍立于其上,正念念有詞,繞著法臺疾走。
倏忽又從江淮府東營門飛出一枚拖拽尾焰的炮彈;
兵慌馬亂,卻見林間一著重甲的猛士,整個人似離弦的箭矢,嗖的一聲,跳將回來,于陣前扛著一桿十米長破城弩箭,合抱粗的圓木也似,舉過頭頂,人屈膝下蹲,臂膀宛如勁弓強弦,嗡的一顫,朝前一扔,剎那間破空聲如同雷鳴,在漫天煙塵中,直直飛起二三十米高,狠狠朝頭頂那尾炮彈砸去。
時機把握,甫一動手便是石破天驚。
巨木騰空,撕裂長空大氣,爆裂如雷鳴般的響聲中,在天空炸開一朵十丈方圓的黑云,碎木紛飛,兵陣中隨之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卻見那神臺上,焚香叩首間,忽的一頁金光升騰。
其神壇繚繞的香火在那道士身后構筑成一具金冠、金甲、云履的執(zhí)戟神人。
兩方還未正式交鋒,在眾玩家想象中,依靠遠程火力收割原住民的想法就落空,十幾分鐘只成功發(fā)射兩枚炮彈,至多造成十幾名兵卒傷亡,而對方卻已經(jīng)架起神壇,請下神祗。
一眾玩家頻頻回望東營門,城墻人頭攢動,一枚枚炮彈塞入管口,只喀喀幾聲,卻盡是啞炮。
這時;
不知為何,忽然一隊全副武裝的玩家縱馬出了營門,行至陣前。
出了戰(zhàn)壕,停于神壇高臺遠半里的空地上,大喊:“吾乃異人暴食,可有大明豪杰與我一決生死?”
………
“臥槽,什么年代了還斗將?”
“滿屏尷尬?!?p> “我勒個去,果然如論壇說的一樣,高階玩家人人中二?!?p> “咳咳咳!”
“七大罪高玩??!”
“快看,快看,對面居然有人出來了?!?p> “不會是約好的吧?”
………
原住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秀逗,神臺上矗立的執(zhí)戟神人沒用動作,只屹立高空,遙望江淮府營門,而陣前卻馭馬飛馳出一輕甲猛士,生的圓臉豹眼,頜下微須,持一柄寬厚大劍。
“我乃大明嵩山左冷禪!”
只宣了聲名號,那輕甲猛士縱馬朝異人飛馳而去,于半途突然一聲長嘯,蓋下諸音,軍陣嘈雜俱回落,就見平地滾升起一股子雪花冰屑,頭頂紅光扭了扭,甚至化出一片白茫茫寒氣。
待他嘯聲止歇,兩馬相交。
片刻間兩兵相接,陳清河嗤的一劍,當胸平刺,腦門神異靈光閃了閃,劍尖爆出一縷瑩白光華,如暴風疾雨,同時控制下面馬匹,左踏連環(huán),側身避過重劍直劈。
左冷禪一腳側蹬,彎下馬背,肩膀不動,脊柱不彎,全憑膝蓋和腰胯用勁,整個人倏忽消失不見,避開絞到面門的異術,又從馬腹躥出,側著身子讓戰(zhàn)馬回步邁了半圈,左丁拐,右上劍點,嗤嗤兩聲過后,厚重的劍尖點向對方坐騎。
隔著數(shù)尺開外,左冷禪力道布氣于外,凝而不散,隔空一點,猶如鋼針穿刺。
陳清河坐下馬匹本就劣馬,肌肉受到刺激,猛的一緊,“唏律律——”聲起,縱起前蹄,復又蹬腿甩臀,只兩下就把陳清河甩下馬背。
提起真氣,于兩腿大穴噴涌,陳清河擺了個齊眉劍的架子,持劍如端槍,腰馬合一,渾身筋骨肌肉,一抖一顫,落在地面,就要齊眉射馬,卻聽左冷禪冷喝道:
“你的馬沒了!”
李成說
戰(zhàn)爭寫的太尬,下一章劇情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