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瘋魔
“是！就是你們于家害得！”巴斤憤慨不已的盯著于處，道出了原委。
原是在洛九天率眾人離開厭城后，于處的那位二姑姑又出來興風(fēng)作浪了，不僅一把火燒了藥材導(dǎo)致那些得了病的人無藥可用，疫病又加重了。
不僅如此，她還將染疫之人吃過的餐具帶回了于家，偷偷用來盛裝食物給于家的人使用。于家的人染了疫病后，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傳給了其他人。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疫病又死灰復(fù)燃起來。
“我當初就不該聽外公的話，心軟救她！”于處聽完巴斤的話后，雙手不自覺握緊了拳，恨恨的說道。
“那于家如今怎樣了？”于處突然想起自己外公還呆在于宅內(nèi)，不知死活。
巴斤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城里亂成了一團，誰還顧得上他們。”
“我得回去看看！”于處扔下正在診治的病人，就準備回于宅。
“等等?！甭寰盘旖凶×诵募比绶俚挠谔?。
于處以為她要攔著自己，趕緊著急的解釋道：“我只去去就回，這里可以先讓易公子看著?！?p> “我不攔你，我只是想同你一起去?！?p> 于處回過頭來，看著洛九天，從她的眼中于處看出了擔憂也知她去于家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到底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那走吧?！庇谔廃c了點頭，對洛九天說道。
“凌河，這里拜托你先照顧了。”
“去吧。”易凌河頷首應(yīng)了下來。
當洛九天與于處兩人趕到于宅時，只見于家大宅的門已然變得破敗不堪，往里走去，院內(nèi)竟不同于往日的干凈整潔，全是些腐葉灰塵，看來有月余無人打掃了。
“人呢？來人！人都去哪兒了？”見此情景，于處氣急敗壞的大聲叫喚著下人。
“別叫了，看來你家的仆人沒了。”
“沒了？！沒了是什么意思？”
洛九天按住了有些激動的于處肩膀，緩緩開口道：“要么得病死了，要么跑了?！?p> “走吧，我們到處找找，興許能找到活人。”
洛九天帶著于處在于宅內(nèi)四處翻找起來，期望著能找到個把活人，奈何每個房間搜了個遍都未曾見到人影。
“……難道……全死了？”想到這里，洛九天忍不住扶額。
這于家一個活口都沒了，還怎么弄清楚那于二娘為何要燒藥材，還怎么打聽那二娘是否真的一把火燒光了所有。
洛九天來于宅之前還心存僥幸，或許于家二娘在放火之前，將藥材私藏了起來有其他目的呢？
“我們還有一個地方?jīng)]找！”于處出聲打斷了洛九天的遐想。
“于氏宗祠！”經(jīng)于處一提醒，洛九天馬上想到了一個地方，于是她和于處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兩人目光對視，肯定了彼此的想法。然后齊齊向宗祠跑去。
果然，剛跨進宗祠的大門，就看見一個人影被綁在祠內(nèi)的柱子上。
“外公！”于處看清楚了綁在柱子上的人后，驚呼一聲跑了過去。
洛九天也緊隨其后，趕緊過去幫忙。
“外公，外公！”于處放下了綁在柱子上的老族長后，從懷中掏出了護心凝氣的藥丸給他服下。
過了好一會兒，老族長才緩緩蘇醒過來。
“阿處……”老族長吃力的喚了一聲，想要抬手摸摸于處的頭，也沒有一絲力氣。
“外公，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才離開兩月，怎么就變成了這樣？”于處靠在老族長肩頭痛哭失聲。
“哈哈哈哈，這一切都是我的杰作，怎么樣，精彩吧？”不等老族長說話，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
隨后一頭發(fā)凌亂的女子拖著一個不知是生是死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了幾人面前。
“姑姑？”于處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女子低低的叫了一聲。
然后于處目光下移看向二娘拖來的人，待看清那人的模樣后于處驚呼一聲，踉蹌的走了過去。
“舅舅，舅舅！”于處握著那人的肩膀，拼命搖著，但那人似乎早已死去多時，沒了一點生氣。
“你為何要這樣做？！”于處放下他舅舅的尸身，猛的站了起來，與于二娘面對面站著，目光中滿是恨意。
于處剛認祖歸宗回到于家時，外公和這個舅舅待他很是親厚，甚至可以說是掏心掏肺。
奈何當時的于處聽信了生父謊言，被恨蒙蔽了雙眼，沒有珍惜。如今卻是想好好珍惜，也沒有了機會。
“哈哈哈哈，為何？你竟然還問我為何？”于二娘睜著血紅的雙眼，放聲笑了起來：“因為你娘，因為你，因為你們的出現(xiàn)，奪走了我該有的一切！”
說著，于二娘急促的咳嗽了起來。直到好一會兒才停下，她又盯著于處的臉看了半天，才接著說道：“你和你娘長得極像，一樣那么讓我惡心，討厭。當年若不是你娘的出生，奪走了父親和哥哥對我全部的愛。甚至于后來，我曾經(jīng)的未婚夫婿在見過她后，也愛慕于她與我退婚，我也不會想要她死！”
“還有你！”于二娘說著抬手指向于處：“麗娘死了，我好不容易又重新得到了父親和哥哥的關(guān)注和愛，結(jié)果你又回來了。他們又將一顆心全都放在了你身上……你身上……”
洛九天看著已經(jīng)瘋魔了的于二娘，不禁感到隱隱發(fā)寒，心中想道“看來這于二娘有了心病，這心理障礙已經(jīng)發(fā)展到及其嚴重的地步了?！?p> “那你為何要燒光藥材？”洛九天大聲質(zhì)問道。
“因為他要救人，我就偏要他救不成，這樣我才能開心上路呀，哈哈哈?！庇诙镏噶酥赣谔?，放聲狂笑起來。
“你已經(jīng)瘋魔了。”洛九天凝眸看向于二娘，眼中含有深深的恨意與痛惜。
那痛惜是對死去的麗娘的，也有對于處的舅舅與外公的，還有對那些無辜卷入其中染了病的百姓的。
至于那恨則是對這瘋掉的于二娘的，可是再恨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洛九天縱然本事再大，短時間內(nèi)也無力回天了。
“哈哈哈，我在下面等著你，父親?！庇诙锿蝗粚χ稍诘厣蠚馊粲谓z的老祖長說了一句，然后摸出一把匕首，直插自己胸口，瞬間斷了氣。
洛九天看著那倒在地上的于二娘，閉目嘆了一句：“真是個入了魔的瘋子?！?p> 然后又走了過去，扶起那老族長，喚著仍愣在原地的于處。
“于處，快來瞧瞧你外公?！?p> 于處被洛九天一叫，清醒了過來：“外公……”
于處大步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為老族長診治起來，但族長年事已高，經(jīng)他之前下的毒與這次疫癥感染，已經(jīng)再難支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