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那天,陸枝枝還在為陸宇的事情心情不佳,對何斯年也冷淡,他又來她家做飯,開著地暖,窩在軟糯的沙發(fā)里抱住雙腿,看灶臺邊忙碌的男人,柔柔的問:“何斯年,我做錯了嗎?”
男人切菜的手頓了頓,慢悠悠的說:“每件事都有對錯的點,每個人處理的方法也不同,我既然選擇了你擔(dān)任這個位置,就是相信你的,所以你在我這里是對的?!?p> 這個男人怎么突然那么會說話了,陸枝枝還是不自信的低著頭,突然頭上一股暖暖的力量撫上,有淡淡的油煙味,低沉沙啞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要相信你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也還有我?!?p> “你這話說的?!边@么聽都感覺太奇怪了,以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
或許是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曖昧了,何斯年在陸枝枝臉紅之前先一步走開了,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真不吃?。俊焙嗡鼓陳鹤鲃〉耐?,連眉眼間都充滿了笑意。
這人還真是有點什么問題,一到晚上就吃,吃一點還不夠,今晚上想要慶祝什么似的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
因為陸枝枝說不想吃了要減肥,桌子上所有的菜都是她愛吃的,香氣四溢,她恨恨的登著何斯年,“不吃不吃,撐死你吧!吃完了收拾干凈趕緊走,我要睡覺了。”
換了個方向躺回了沙發(fā),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11.30了,她困得不行,連軸轉(zhuǎn)了好幾天沒好好睡覺,好不容易今天能早點休息,又趕上了這個餓死鬼,有些不滿的催促道。
“叮咚,叮咚?!遍T鈴聲響了。
“你去開下門唄?!焙嗡鼓曜谝巫由?,手里還拿著筷子,指揮官似的指使著陸枝枝。
“你怎么不去啊?”明明是他離門比較近,而且自己還躺著呢,幾個意思啊,她也沒有要動的意向。
“我腿麻了?!焙嗡鼓甏蚱鹂嗲榕?,明知道他是裝的,響個不停的門鈴聲,陸枝枝還是起身了。
路過餐桌的時候故意大聲的跺腳,還是跟從前一樣,膽子有點小,不喜歡當(dāng)面跟別人剛,以冷漠宣泄自己的委屈。
一打開門,是個陌生男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請問,陸枝枝小姐嗎?”
“啊,我是?!?p> “有什么事嗎?”見他半天沒說話,陸枝枝追問到。
“這是您的?!彼麖谋澈笙葓笏频奶统鰜硪皇倒寤ǎ€有一個閃閃發(fā)光的粉藍(lán)色蛋糕。
她還楞著神,突然房間里的燈全都暗下來了,面前的男人也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把門帶上,她暈頭轉(zhuǎn)向的回頭看著何斯年,桌上不知何時點燃的蠟燭,他接過蛋糕,放在桌上。
小心翼翼的點燃蠟燭,把壽星頭環(huán)輕輕地戴在她的頭上,黑暗中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臉頰,淚珠還掛在臉上。
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五十九。
“生日快樂?!焙嗡鼓甑吐曉谒呎f,只屬于她一個人的生日祝福。濕漉漉的雙眼在昏黃的燭光下更顯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想一把抱在懷里。
“許愿吧?!彼讶贾灎T的蛋糕端去女孩的面前。
陸枝枝蒙完全程的許愿吹蠟燭,直到明晃晃的燈光再次被點燃,照亮女孩晶瑩的雙眼,陷進(jìn)去就一眼萬年。
“你怎么直到今天是我生日?”
從驚喜中清醒過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她的腦回路還真是跟別人不太一樣呢。
“我又沒忘過,你自己給忘了?!?p> “是喔,這些日子太忙了,還真給忘了?!?p> “吃蛋糕吧,你不是最喜歡吃蛋糕了?”
“好誒?!标懼χερb出一副很開心的模樣,其實她已經(jīng)很少吃蛋糕了,以前年輕的時候特別愛吃甜食,長出第一課蟲牙之后是決定不吃棒棒糖了,畢竟總不能一下子全給戒掉吧。
蛋糕和薯片是少女始終割舍不掉的心頭好,最喜歡的就是有朋友過生了,一過生必有得儀式感就是許愿吹蠟燭,陸枝枝對那個沒啥興趣,主要就看上了蠟燭底下的蛋糕。
記得有一次去發(fā)小的生日會,到吃蛋糕的環(huán)節(jié),發(fā)小給每個朋友都切好蛋糕,陸枝枝低頭認(rèn)真的打量著蛋糕上粉粉的花朵,幾個男孩子調(diào)皮,心生詭計的把陸枝枝的頭往下壓,女孩子的力氣哪里有男孩子大,她掙脫不了,臉直沖沖的砸進(jìn)蛋糕里。
她抬起頭委屈巴巴的看看蛋糕又看看小男孩,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期待了好久的蛋糕,最后就成了這樣,一口沒吃上。
或許是感到愧疚,男孩子們就把自己的蛋糕原封不動的給了陸枝枝,這樣一來相當(dāng)于以一份換了三份,傻子才覺得虧。
從那件事以后,有陸枝枝在的場合,大家再也不敢開蛋糕的玩笑了,都知道陸枝枝對奶油蛋糕愛的深沉。
以前高中的時候,陸枝枝也把這個當(dāng)成笑話講給何斯年聽過,因為她的生日是在寒假,在一起的第一年都還不清楚對方的生日,就沒過上十九歲的生日。
算起來,這是何斯年第一次給陸枝枝過生日,她笑嘻嘻的切了兩份蛋糕,坐在餐桌上細(xì)嚼慢咽起來。
才發(fā)現(xiàn)原來桌上的菜肴一點都沒動,準(zhǔn)備的也是兩幅碗筷,“這些是你特意做的?”她有些不可置信的聞到。
“對?!?p> “你許的什么愿望啊?能說說看嗎?”
“說了就不靈了?!?p> “那行吧?!?p> “對了我想跟你說個事”,何斯年再次開口,“我想追你,可以嗎?”
多么美好的一句話啊,換坐在以前,陸枝枝二話不說就敢放棄一切跟他走,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為什么?”她出奇的冷靜,或許是早就從最近幼稚的行為里看出來了。
“因為我對你的感情還在,我也想彌補從前犯的錯,這一次我們不提從前,從我追你開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