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是美好的,往往讓人沉醉其中,但陸枝枝已經(jīng)不再是十六七歲懷春的少女,從里面出來的也快。
今天實在是有些累,眼皮不知不覺就蓋住了眼睛,昏黃的燈光下,穿著睡衣的女孩跪坐在地毯上,乖乖的趴在茶幾上,臉朝著何斯年的方向,沉沉的睡去。
襯衫西褲的男人抱膝而睡。
第二天早上,陽光從窗外透進來,今年的冬天還竟有些暖和,每天能都是艷陽高照,照在陸枝枝白皙的臉上,刺眼的光晃得眼睛有些難受,埋頭醞釀好起來的時候,有些吃驚。
睡在沙發(fā)上?居然沒回房間睡,再看眼周圍,何斯年早就沒影了,手機鬧鐘響了一個又一個,連滾帶爬的撈過來一看,9:30了,完蛋了。
何斯年也太無情了吧,居然把她手機靜音了,走的時候還不告訴她,一定是想看自己出糗,然后好當中開除我。
刷牙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要是就這么被開除也太慘了吧,去喜歡的公司面試,先是面試公關部長被嫌棄沒有經(jīng)驗,成為秘書工作也做不好,現(xiàn)在居然要落得擔心被開除,簡直失敗。
女人就是容易想得太多,在公司開會的何斯年應景的打了個噴嚏,“何總,你沒事吧,要把枝枝給你叫過來幫忙嗎?”人事部經(jīng)理胡歡在會議結束后禮貌的關心,她和何斯年本來就是大學同學,當初公司剛開始創(chuàng)辦的時候沒人沒錢,她也幫了很大的忙。
到現(xiàn)在,何斯年要給她升職,她卻希望自己呆在這個位置,不上不下,有奮斗的目標,也更清楚該做什么,為自己積累經(jīng)驗,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當初面試陸枝枝的時候,她也是很惜才,很肯定她的能力,但礙于何斯年,也不好多說什么。
“不用了,她今天沒來,我讓她幫我去客戶那取點東西了?!?p> 一向沉著穩(wěn)重的何斯年卻是有些慌張,原來撒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早在幾年前他就知道了。
冰箱上貼著顯眼的大紅色便利貼,生怕被忽視,像在說看我看我快看我一樣。
“鍋里有粥,早上熬的,冷了就熱一下,把電線插好,按右邊第二個鍵,等十分鐘左右就好了。桌上的吐司和牛奶也是新鮮的,今天不用來公司了,去xx公司給我取個東西回來,我預約過了,就報我的名字就行。何斯年留。”
陸枝枝汗顏,倒是也不用寫的那么清楚,這好歹也是她家,她自己的東西都不知道怎么用嗎,無語。
嘴上嫌棄著,心里卻是暖烘烘的,很久沒有被人這樣關心過啦,上一次還是幾年前,還是何斯年。
時間會離開,但他好像不會,不清楚他現(xiàn)在到底是在干什么,或者是什么意思,每天的相處方式會不會有些曖昧了,情侶裝,來家里,關心她,每件事都容易讓敏感的女孩子誤會,每一件事都致命溫柔。
今天早上胃口大開,鍋里的稀飯吃的干干凈凈,還覺得胃空間綽綽有余,又吃上了吐司和牛奶。
找個機會問清楚吧,陸枝枝向來是個果敢的女孩子,什么事情都怕自己想得太多,所以還是要問清楚,不失分寸也讓自己心里石頭落地。
早餐后,快速的換好干練的西裝裙,何斯年是說了不用去公司來著,也算是出個差,可還是有些怕公司的同事們說閑話,太久沒回公司了,也該回去了。
取東西的地方并不遠,是一家高級服裝定制公司,取了一些高定回來給自己公司的藝人們使用。
從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手上接過,陸枝枝本以為這個帥氣弟弟跟她一樣是初入職場的打雜人員,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好像在說姐姐馬上就要熬出頭了,你還要繼續(xù)加油哦!
然而,他一開口陸枝枝差點沒暈過去。
嚴肅沉穩(wěn)的口氣不像個小孩子。
“穿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還有那個項鏈,為了突出衣服,故意做的很細,千萬不要弄丟了?!?p> 陸枝枝認真的聽著,偶爾點點頭,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開口?!澳莻€,請問你是這套服裝的設計師嗎?”
‘我看起來不像嗎?”他反問?!?p>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看起來好小,真是年少有成?。 边B忙擺擺手,夸贊起來。
“哦?”
“那個,我叫陸枝枝,是念枝娛樂公司的,希望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她畢恭畢敬的拿出名片遞過去,從不畏懼任何事。
就算現(xiàn)在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秘書,但是她相信自己,知道未來會成為什么樣的人,所以要從現(xiàn)在開始積攢人脈,不能白學這么多年的公關知識。
對方嘲弄的接過去看了一眼,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沒關系,只要沒丟名片就說明還沒有那么糟糕,還有機會的,慢慢來,陸枝枝不斷地鼓勵自己。
拿著高定回了公司,交給當紅明星的經(jīng)紀人,自己回了工作崗位,一路上笑著跟同事們打招呼,大家無一例外的羨慕,也有尖酸的語氣穿插其中。
“跟何總一起出差真不錯吧,氣色都變好了。”
‘那可不是,聽說何總可會做飯了,還會照顧人?!?p> 無非就是要說些莫須有的八卦,陸枝枝偏不如他們的愿,’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到,走遠了。
“何總好?!币贿M公司就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該有的規(guī)矩不能少。
何斯年點點頭,對她的到來沒有意外,自然的吩咐她去打印文件泡咖啡。
“何總,今晚你有空嗎?”
臨近下班時間,陸枝枝敲開何斯年的辦公室,柔柔的問道。
“有事?”
“就是想請您吃頓飯,感謝一下這兩天對我的照顧,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下次?!?p> “今晚上沒什么事,地址發(fā)我就行了、”
‘那個?!?p> ‘還有什么?’
‘就在我家吃。’’陸枝枝有些為難的說出這話,是在有些寒酸了,可是這個月才開始,工資還沒到賬,剛搬家又花了不少錢來裝飾,日子過得清貧,為了問清楚他,又還得破費一把請他吃飯,想想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