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來找田雨欣了。
江川跟田雨欣出去約會了。
江川向田雨欣表白了。
江川和田雨欣昨晚出去玩沒回宿舍。
……
陸枝枝聽著這群人每天的八卦通報,愈發(fā)感到自己的難受,那個臭男人走的時候不是說好了放假要來找我的嗎,還說什么有事跟我說,我看他就是一點(diǎn)沒有誠心,果然男人還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田雨欣一回來就看見她穿著皮卡丘睡衣睡褲坐在桌子前碎碎念,電腦打開著,桌上擺著一本高數(shù)書,乍一看還真像在演算題目。
“枝枝,今天怎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主動算上了高數(shù)。”田雨欣從后面偷偷地揪住她的皮卡丘小耳朵,陸枝枝被嚇得一激靈,把手從書上抬開,作勢要打她,‘小田,你怎么也跟他們似的這么無聊?!薄O不對,我可是聽說某人昨晚沒回來呢。’’
陸枝枝賊眉鼠眼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嗅到八卦的氣息是女人的天性。
“跟姐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彼龀鲆环鶉?yán)官判案的模樣,翹起二郎腿。
田雨欣有意避開她的視線,一個不小心就瞟到了草稿本,不對,是寫滿了‘何斯年’的草稿紙,握住了對方把柄的滋味不要太好受。
“那請法官大人先給我解釋解釋您這滿頁的何斯年是怎么回事,少女有點(diǎn)故事啊?”
翹起的二郎腿乖乖的放下,嘴也不利索的說“這就一傻蛋,不,是騙子?!?p> “我的好姐姐,我交代我交代還不行嗎,你別跟他們說,這多丟臉啊。”陸枝枝慫起來也是啥都不在乎,居然難得還撒嬌,看的田雨欣一身的雞皮疙瘩。
聽故事挺廢酒,經(jīng)過上次血的教訓(xùn),這次一致同意還是不備酒了,以茶代酒唄,這次的結(jié)果就是尿點(diǎn)賊多,不是說故事,單純的水喝多了。
但到底一晚上還是聽明白了這個來龍去脈,田雨欣為這段絕美又支離破碎的愛情流淚,聽完之后她說不知道為什么就很能理解何斯年,或許是因?yàn)樗彩莻€自尊心極強(qiáng)的人吧。
“枝枝啊,我覺得愛情里真的沒有誰對誰錯,只要是兩個人在朝著共同的目標(biāo)一起努力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你是個多好的女孩子啊,你從前怎樣勸我,就要怎樣勸自己,趁年輕去愛吧?!?p> 周末沒課,盡管都大二了,陸枝枝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未來的方向,別的同學(xué)已經(jīng)在規(guī)劃自己未來十年二十年的人生了,她還在這里思考人生和愛情歸宿,一對比就實(shí)屬有些讓人難言。
仔細(xì)這么一想,從小到大還真沒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有特別想干的事,只知道努力去學(xué)習(xí)賺錢,有了錢什么都會有。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什么才能賺錢?難不成自己四年大學(xué)下來事業(yè)愛情雙雙落敗,那就真的浪費(fèi)青春了。
雞湯不能喝,一喝就上癮,一連好幾個周,陸枝枝都去圖書館,朝而出暮而歸,整日不見身影。室友圓圓忍不住問她是著了哪門子的魔道,回答她的是“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p> 眾人汗顏。
田雨欣回到宿舍剛好聽見這話,對陸枝枝笑道:“快點(diǎn)起床吧,你的有朋從遠(yuǎn)方打著手電筒來了?!?p> 陸枝枝剛開始愣愣的反應(yīng)不過來,過會兒從床上蹦起來,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兩只飽含笑意的大眼睛,又故作傲嬌的說道:“誰來了?”
“還能有誰,你日思夜想的男人唄,快點(diǎn)兒的人家樓下等好久了都?!碧镉晷揽粗@副模樣也笑了,還拿起掃把作勢要攆人出去呢。
這回陸枝枝醒了,幾個星期圖書館的疲憊一掃而空,睡衣都來不及換就趕忙去窗邊望,樓下的男人穿著一身再簡單不過的黑色運(yùn)動裝,戴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不想別人認(rèn)出來。
可他也不想想這么穿,這么高的個子往女生宿舍門口一站,那不更引人注目了嗎,好多回宿舍的女孩子在門口有等著他,還在跟他說話,居然還有說有笑的。算了就當(dāng)本姑娘樂于助人,就親自下去解救他吧。給自己找好了理由,陸枝枝這才急匆匆的望樓下趕。
“門口那個男孩子也太好看了吧,聲音也好好聽啊,也不知道是多好的女孩子才能入他的眼?!币粋€女生從身邊走過,惋惜的說。
‘’是啊,他的眼睛也太深情了吧,穿的也那么好看嗚嗚嗚?!?p> 陸枝枝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競爭對手”,兩個女孩子都長得很好看,身材又好。
她走出宿舍就看到何斯年站在昏黃的路燈下,背影看起來很孤獨(dú),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去抱抱他。他也像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措不及防的回了頭,陸枝枝卻先低下了頭,初冬夜晚有些涼,陸枝枝穿的皮卡丘睡衣就慌忙出來了。何斯年看著面前的少女,不像幾個月前那么活潑,反而帶些倦容,他笑了笑走過去,二話不說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陸枝枝看著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沒忍住吞了吞口水,“那個,你怎么來了?!?p> “我不是說了嗎,等一有休息時間我就來找你,我有話跟你說?!彼p輕彈了彈白皙的腦門。
“哦,那你現(xiàn)在有空了嗎?”
“我存了好久的假期呢,想跟你待久一點(diǎn),怎么樣不知道你愿意嗎?”他說的那么深情,有那么一瞬間陸枝枝居然以為這是他們的婚禮上,問她愿不愿意。
“何斯年,是真的你吧,現(xiàn)在能抱抱我嗎?”她揚(yáng)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何斯年最吃陸枝枝撒嬌這一套,不管她說什么都會答應(yīng),可她卻總是喜歡跟他對著干,很少撒嬌。
兩個人相擁在昏黃的路燈里,像周圍所有的普通情侶一樣,有著普通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