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黎清幽愣了愣,“你確定?”
“當(dāng)然了?!毙∶蚺牧伺淖约旱呐稚碜樱掷碇乔易孕诺胤治龅?,“主人之前不是計劃著要感化他嗎?
按照主人的計劃便是,在感化他的同時再想辦法封印住他,可為了中途不生意外,還要等到他在人間安安穩(wěn)穩(wěn)地把陽壽用盡,原本主人還苦惱要如何感化這樣的人,可如今現(xiàn)成的機會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聽到這,黎清幽已經(jīng)大概明白了。
對此,小毛球點點頭道:“沒錯主人,我正是這個意思,既然他對你的執(zhí)念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何不好好利用利用?
只要主人能如他所愿,留在他身邊,別說是聽你的話做個好人,怕是連命都愿意給你?!?p> “可是……”黎清幽下意識覺得不妥。
“沒什么可是的,主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身后還有各界眾生,而如今藏匿在暗的魔族又蠢蠢欲動,我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猶豫?!辈恢朗遣皇抢枨逵牡腻e覺,在小毛球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竟在它那毛茸茸的大胖臉上看出了果斷的狠絕。
“主人,主人……”眼看黎清幽許久不見回應(yīng),小毛球忍不住撲到她面前蹭了蹭她的臉。
回過神來的黎清幽伸手摸了摸小毛球,眸色帶著些許復(fù)雜,但最終還是歸于沉寂,只聽她淡聲道:“你說的我都明白,關(guān)于這個全新的計劃我也會好好考慮的,總之你放心,不論何時何地,我都會記著自己的身份。
倒是你小毛球,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竟不了解你了?!?p> 話落,黎清幽本來輕輕摸著小毛球的手突然一緊,“老實交代,你是什么時候背著我學(xué)了那么多的心計?
為什么我感覺現(xiàn)在的你聰明了許多?”
也狠了許多。
剛剛它反應(yīng)極快且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司空寂替她圓場時,她便起疑了,但心中的異樣遠(yuǎn)沒有剛剛它沖她冷靜分析勸導(dǎo)時大。
從前她只當(dāng)它是一只可可愛愛的靈寵,如今看來,倒是她天真了,身為時空星盤的陣靈,自天地初開時便有了,在她之前更是跟了無數(shù)神祗,又豈會那么簡單。
被黎清幽用力捏著的小毛球眼里卻是露出迷惘,聲音委委屈屈,“主人,你捏疼我了,你這是怎么了?是小毛球做錯了什么了嗎?”
“你……”看著一如往昔的小毛球,黎清幽怔住了,又對上它那雙委屈的獸瞳,手下不自覺地松了松,“你沒有做錯,只是我太驚訝了,我的小毛球如今竟變得如此聰明了。”
“小毛球一直都很聰明啊。”小毛球得意地扭了扭身子,笑道,“只是主人你從前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嗯。”黎清幽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聲,接著便把小毛球抱到自己懷里無意識地?fù)崦?p> 時空星盤陣靈莫不是因為存在得太久才會時不時地發(fā)生狀況,畢竟,這人年紀(jì)大了還容易凡糊涂呢。
說不定萬萬年以前,這時空星盤的陣靈就是冷酷睿智的,只是上了年紀(jì)開始犯糊涂,再加上這真身又是只迷惑人的白團(tuán)子,讓人產(chǎn)生了它本就是蠢蠢笨笨的錯覺。
只是再糊涂再犯蠢,到了關(guān)鍵時候也總會聰明果決一下的。
想到這,黎清幽心念一動,突然出言問道:“小毛球,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的上一任主人?他是何方神祗,又為什么要給你起名小毛球?”
“不記得了。”聞聲,小毛球本來還扭著的小身子一頓,靜默了好一會兒后才苦著臉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只知道在我沉睡許久再醒來后就換了主人,而這主人便是如今天地間唯一的神嗣,也就是主人你?!?p> “可你不是時空星盤的陣靈嗎,你就沒想過看一看自己的過去?”黎清幽不解道。
“可是看過去也要有足夠的靈力才行,時間跨度越大,所需靈力越多,更何況我的靈力還主要源自于自己的主人?!闭f到這個,小毛球瞬間蔫了,“光靠我自己,最多可以跨越百年而已,就說前不久主人你讓我自己回天宮找花上仙,就花了我大半的靈力,現(xiàn)在都還沒完全恢復(fù)過來呢?!?p> 要不然,它才不會那么輕易地被司空寂那個還不是魔神的凡人給抓住呢!
“好了,我明白了?!崩枨逵念H為無奈地摸了摸小毛球的腦袋以示安慰。
她怎么就忘了小毛球的這個時空星盤陣靈的局限呢?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小毛球再怎么變,也還是她的靈寵,無論如何也不會害她的,只不過這出的主意……
想到這,黎清幽沉沉地閉了閉眸子,罷了,就按小毛球說的去做吧,她是守護(hù)眾生的神嗣,絕不可猶猶豫豫,畏首畏尾,更何況,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最后司空寂也還是要被封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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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飯點,司空寂命人送來了不少菜肴來房間,足足擺到桌子放不下,而黎清幽又拼命制止才算罷手。
“我不知道你愛吃什么,便讓他們把招牌菜都來了一份,你嘗嘗看,如果不滿意,我再讓他們重做?!彼究占乓贿厡⒃噲D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黎清幽拉到了自己身邊,一邊給她拿了副碗筷笑道。
“不用太麻煩,就這些足夠了?!崩枨逵慕舆^碗筷,隨手給自己盛了點湯。
“對你好,怎么能算是麻煩呢?”司空寂勾了勾唇,露出邪肆且惑人的笑意,“我說過,從今以后要好好照顧你的,這才哪到哪啊?
等我們順利回了北秦,我……”
“食不言寢不語?!崩枨逵闹苯訆A了塊肉往司空寂嘴里塞,“你的話留著吃飽再說?!?p> 對此,司空寂也不生氣,反倒脾氣很好地將那塊看著十分油膩的肉給慢慢嚼完了,隨后笑道:“好,我都聽你的。”
二人就這么安靜又和諧地吃完了一頓飯,就在黎清幽想要拿過帕布為自己擦拭時,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司空寂,你……”
“別動?!彼究占诺哪樕想m笑著,但語氣和動作卻是不容拒絕,只見他耐心而又細(xì)致地拿著帕布放到了黎清幽唇邊,為其輕輕擦拭著。
然而,這還不算完,在黎清幽震驚的目光下,司空寂又就著剛剛的帕布給自己也擦拭了下。
給自己?。。?p> 此時的黎清幽心里只有兩字。
變.態(tài)!
“呵呵呵呵……”仿佛看出了黎清幽的嫌棄和排斥,司空寂伸手捏住了黎清幽的小下巴,迫使其將頭仰起,四目相對間,只見司空寂心情頗好地笑了笑,“小黎,你要習(xí)慣的,習(xí)慣我的存在,習(xí)慣我們的親密。”
沒等黎清幽回應(yīng),司空寂又自顧自地道:“說起來在我們?nèi)碎g有個儀式,它能將一男一女徹底綁在一起一生一世,你知道是什么嗎?
就是婚禮啊,等回北秦,我娶你做皇后好不好?”
“不……唔……”沒等黎清幽拒絕,粉唇便被人狠狠地堵上了。
良久,司空寂才將氣息不穩(wěn)的人給松開,并伸手溫柔地?fù)崃藫崴⒓t的面頰,聲音低沉:“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可我不愛聽,而對于我不愛聽的話,我便會用這種方式來制止,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