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對于她而言從不會刺眼。
但不知不覺之間,江沅的存在居然變的如此刺眼。
羽衣在江沅的攙扶下上了樓。
明明是個習過武的人,為什么能看起來如此弱不禁風?
江庭軒抱著行李,慢吞吞的走到了林卿卿身側,大眼瞪小眼:“卿卿姐,咱可以上去了?!?p> “哦、哦哦,好?!绷智淝渥吡藗€神。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喪……在她得知江沅出事之后她都沒有這樣喪過。
好難受啊,人為什么會傷心呢?
造成悲傷的原因,客觀上是臟腑功能缺陷。
心氣虛則悲,心氣足則笑。
所以我是不是應該去吃點東西。
江沅扶著羽衣坐下。
羽衣朝他揶揄一笑:“那是你的小娘子?。俊?p> 江沅微微一愣,趕緊搖頭道:“不是不是!只是個友人。”
“哦?”羽衣眨眨眼,“那江庭軒被她拉著的時候我看某人好像不是很高興啊。”
江沅有些心煩的皺著眉:“你看錯了?!?p> “哈哈哈哈哈,”羽衣笑,此刻的音色居然有了一點男聲的感覺,“我看她也不喜歡你攙扶我,估計是把我當作姑娘了吧?!?p> 站在對面的男子詫異的看向他:“怎么可能?”
那她是不是都誤會了?
“你先也別著急,我看那姑娘能忍的很,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時候,你可以過些時日再說。”
江沅忽然神色沉重了些,嘆了口氣。
再說吧。
羽衣笑:“今晚別跟我睡一屋了,我跟阿軒主一起吧。”
省的小姑娘再仇視自己。
“好?!?p> 江沅點頭。
出門經過隔壁間,花雕窗縫里,有個人影走過。
林卿卿梳著馬尾辮,整個人顯得很精神,鋪著被子。
她現(xiàn)在的身子才配得上她的性子。
人影突然停頓住了。
林卿卿也透過窗子看見了他。
“江沅?”
她問了一句。
江沅好像猶豫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林卿卿皺了皺眉,難道不是他?
“江……”話還沒說完,那人就從門外進來了。
江沅的眼神看起來有一絲的歉意。
為什么要道歉呢?是因為他和羽衣姑娘嗎?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好像沒有人準備開口說話。
屋子里蔓延開了好多種結局的跡象,像煙霧一樣彌漫開來,充斥著她的鼻腔,把她勒的緊緊的快要緊張死了。
“卿卿。”
江沅垂下了眼簾,手里有些緊張的擺弄著指尖。
林卿卿點頭:“怎么了?”
他眼里瞥見她腰間的玉佩,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那玉佩被換了流蘇,淺藍色的流蘇襯托的玉佩更有一層別致。
他輕輕的抬起手,朝著女孩的鬢角撫去。
她稍稍躲閃了些,但也沒有可以遠離。
江沅眼里又浮現(xiàn)起元宵燈下的霓虹和她的手掌的溫度。
“你閉眼。”他壓下了嗓音,絕美的臉頰不再產生寂寥之感,瞳孔里的溫柔像是要溢出來了一般,將所有愛意都揚起在了嘴角。
她沒聽他的話,還是愣神的看著他。
他一雙大手撫上她的雙瞳,遮住了她的眼神。
氣息慢慢逼近,又戛然而止。
男孩語氣有些稚氣的、卻充滿了小心的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林卿卿的心跳慢了半拍,眨了眨眼,睫毛閃過他的手掌,癢癢的。
“吻吧。”
她的聲音傳過來。
江沅一陣竊喜,兩人都慢慢閉上了雙眼。
這是她的初吻。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