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那陳王啊,硬是將那巨人拖在界墻之外!......”一衣衫襤褸的白發(fā)老人,翹著腿坐在長凳上,滔滔不絕的說著故事,說到興上又是抿口小酒。
客棧里,一衣冠華麗的年輕公子聽了段老人的說書,笑著說道“你個糟老頭子,還能親眼見過不成?莫不成是你自個編了個爛故事來騙酒錢的吧?”正在吃食的旁人也是紛紛哄笑。
喝了口葫蘆里的酒,老頭一抹嘴,滿不在乎,不屑道“老頭子,我在界墻那都是實打?qū)嵉母蛇^仗!看我這胳膊上!”說完抬起手似是讓在座的人看清楚,這沾著些污泥的手臂上確是有幾道疤痕的印子。
柜臺前的店家,看著滿臉醉紅的老頭說道“行了,臭老頭子,他們剛來咱們鎮(zhèn)上的不知道,我還能不清楚你前些日子自己摔著的事情兒?”
眼看著自己的事情暴露,老頭站起身,朝店家說道“這頓酒錢,先賒在我老余帳上,回頭一并算給你?!闭f完拿著酒葫蘆搖搖晃晃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老頭走后,有客官向掌柜問道老頭身份。店家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一個可憐的老頭子罷了?!?p> 離開客棧,老人將葫蘆別在腰間,來到鎮(zhèn)外的一片墳地。
與其說墳地,不如說是一個個小土坡,壓著幾塊大石頭。
老人解下酒葫蘆,一個個小土坡淋上一些,面對著坐下,將葫蘆里最后幾滴酒一飲而盡,老臉滿是意猶未盡,開口道“這可是我身上最后的一貫錢了,慢慢品?!蓖盹L(fēng)拂過,似是吹散了些醉意,老人話語間多了一絲憂傷“老朋友們,也不知道你們過得是不是比上面好些。你們的尸骨都沒有給你們帶回來,你們不會難過吧?”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龐緩緩流下兩道渾濁的淚水,任由它滴答落下,老人呆坐在那里。
回憶緩緩延來。
年輕的時候,老人同一個鎮(zhèn)上的幾個年輕人相約參軍,老人天賦很好,學(xué)會了原力在軍中慢慢地做上了幾人的統(tǒng)領(lǐng)。后來界墻再度爆發(fā)戰(zhàn)事,老人所在的地方被調(diào)往前線。說過的故事是真的,老人確實見到過已經(jīng)年邁的陳王,不同的是陳王出手并沒能攔下幽,那一只強大的幽終究還是一擊將界墻打了道大口子。
大量的士兵,用肉體凡胎阻攔在墻體倒塌的地方,人數(shù)越來越少,慢慢地一同參軍的幾個年輕人站在了最前頭。后來陳王燃燒自己的命力將幽擊退,幽潮退去。也因為掌握了原力老人終究活了下來,其他人運氣沒那么好落了個尸骨不存。
土坡下的埋著的也不是尸骨,只是老人隨手找來的石頭。
腦中又一次閃過一副副畫面,老人對著土坡平靜的說道“年紀(jì)大了,他們都讓我退伍回來,一下子回來了,我也不知道能夠做些什么,一天天醉生夢死,我恨啊!我恨我自己天賦不夠,但我也看開了,你們說我要不走是不是就沒人陪你們喝酒了?!”
說完,老人哽咽起來?!罢炅?!十年前陳王死了,硬撐著死在了界墻那兒,為什么我就不行?”
清幽的月光下,晚風(fēng)輕拂著正在哭泣的老人。
擦干眼淚,老人站起了身,離開前對著小土坡說道“我走了,也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來看你們?!?p> 對于現(xiàn)在的人族來說時間過的很慢。戰(zhàn)事吃緊,幽潮一波接著一波,完全沒有喘息的時間。自從不再向天請命后,人皇只能通過自身修煉才能掌握原力進(jìn)而人族第一強者陳王死后,本就缺乏頂梁柱的人族,又再度進(jìn)入了困境。
新皇只得加快設(shè)立各處學(xué)院,以捕殺逃竄各地的幽為任務(wù),欲要加快新一代的成長速度。
觀山不見峰
過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