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嬴政其實對于他那個弟弟成蛟。
還真沒有碰到過幾次面。
甚至相見的時日都很少,在嬴政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們本身就處于敵對的狀態(tài)。
更不用說后面宮變。
嬴政雖然沒有處死韓霓和成蛟,但也讓他們到了大秦的邊緣。
因此,嬴政除了聽到過一些對于成蛟的評價之外,的確是很少親眼見到他。
“成蛟啊,有一些小聰明的人嗎?”
嬴政喃喃的說著。
他本身是想去見一下成蛟和韓霓的。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自己過去,他們或許會更加的惶恐才對。
如果說演戲要演的逼真的話。
那么最好就是讓身處于其中的戲子,覺得他自己真的在做那樣的事情。
嬴政細(xì)細(xì)的想著成蛟這個人。
隨后重重的嘆了口氣,算是自己利用了他吧。
到時候即便他真的想舉兵造反,自己也應(yīng)該特赦他一次才對。
隨即嬴政思考了一下。
“王綰?!?p> “大王,何事?”
“給在邊關(guān)的王龁將軍,送去一封信,秘密送去,讓王龁知道是我的手筆就行,但不要讓其余人知道,隨后,讓他派遣一隊親信,去公子成蛟的府上,當(dāng)公子成蛟的衛(wèi)隊。
記住,公子成蛟當(dāng)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寵幸的是誰,上了幾次廁所,和誰見了面,我都要知道。明白了嗎?”
嬴政淡淡的開口。
王綰點點頭。
“諾,是否暗中將成蛟公子府上的侍人全部收買?”
“識趣的,留著,不識趣的,讓他滾?!?p> 嬴政淡漠的開口。
人命或許很值錢,但在某些角度上來說,卻又是那么的輕賤。
那么的,容易死去。
王綰點點頭,退下了。
李斯對于這樣的做法,很是滿意。
在法家看來,那些什么親情,的確是有用,但是在國家大義面前,該舍棄的時候,一定要毫不猶豫的舍棄。
對于有才學(xué)的人禮賢下士,對于事情的決斷又是無比的清晰,既寬厚,又狠辣。
李斯真的對于嬴政,很是滿意。
“大王,若是如此做的話,為何不繼續(xù)擴(kuò)大這個規(guī)模呢?”
嬴政看了李斯一眼。從鼻腔里重重的哼出了一個音節(jié)。
“嗯?”
李斯也繼續(xù)開口。
“這也是臣剛才聽見大王的說法,才想出來的事情,大王,我們?yōu)楹尾粚iT成立一支只屬于您的機(jī)構(gòu),暗中勾連,打探朝中的一切,這樣一來,無論朝廷之中發(fā)生了什么,大王都可以清晰的知道。
如此一來,整個朝堂上下,定然鐵板一塊。任何事,都逃不過大王的雙眼?!?p> 李斯狠辣的開口。
好家伙,還好是在這兒說的。
要是在朝堂上,滿朝公卿的口水,說不定能夠直接把李斯給淹了。
這不是別的,就是赤裸裸的錦衣衛(wèi)的雛形啊。
專門用來監(jiān)聽百官,甚至過分一點,腳下的民眾也一便監(jiān)聽了,你今天開口說不滿當(dāng)朝皇帝,第二天刀子就能砍在你脖子上面。
這不是一個監(jiān)察的機(jī)構(gòu)。
而是一根綁在了所有人脖子上面的繩索,只要嬴政輕輕一拉。
那個人,就要被直接的吊死。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嬴政否認(rèn)了這個提議,這個提議很不錯,但不是現(xiàn)在的時候。
但凡是人,就都會有這樣那樣的私心,有時候不小心說了什么話,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凡事,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現(xiàn)在的朝堂,還算是風(fēng)平浪靜,一旦如此施行,恐怕當(dāng)天晚上,就有人要直接跑路到其他國家去了。
雖然說,這年代不缺當(dāng)官的人,但是人才一旦流失,想要再找回來,就又太麻煩了。
統(tǒng)一之后,這樣做才是最好的。
那時候人才也不會跑,一個人不想當(dāng)官,有的是人想當(dāng)。
就是這么的簡單。
嬴政揮了揮手。
“下去吧,你這個想法很好,日后寡人一定會實行的,但絕不是現(xiàn)在,你明白嗎?”
嬴政對著李斯緩緩的開口。
李斯看著嬴政的眼神,一時之間也已經(jīng)是明白了嬴政心中所想。
不由得點點頭。
“大王英明?!?p> 另外一邊,姚賈火速的找到了呂不韋。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了,但是敬業(yè)的呂不韋還是點著燈火,在不斷的查看著卷書。
國之大事!一刻都耽擱不得??!
見到姚賈匆匆的進(jìn)來,就知道定然是有事發(fā)生。
呂不韋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姚賈大人,這么晚了,來我府上,可是有什么事???”
姚賈也不做什么扭捏,將今天的事情,悉數(shù)告知給了呂不韋。
呂不韋聽了點點頭。
“此事易也?!?p> 作為奇貨可居的祖宗,他要是不明白嬴政想要的操作,他就不配當(dāng)這個丞相,甚至不配當(dāng)那個大商人。
滾回家種地去算了。
“樊於期,進(jìn)來吧?!?p> 呂不韋開口,因為章臺宮之中的將軍,讓給了麃公的手下,所以現(xiàn)在,樊於期還是在呂不韋的府上。
聽到了丞相的呼聲,立刻便走了進(jìn)來。
“丞相大人,何事?”
“這件事簡單,你讓在邯鄲的幾個人去散播一個謠言,就說,趙王偃得到了一個稀世珍寶,那是趙王偃勵精圖治,上天對他的獎勵,是趙國的大興之兆,其他的你們也不要管,使勁的給我夸趙王,狠狠的夸,明白了嗎?”
樊於期像個丈二的和尚,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但作為他最信任的丞相開口,那這件事,他就一定會去做。
說起來,呂不韋手下的這幾個人,雖然各自都有一個缺點。
但同樣的,優(yōu)點也非常的明顯。
那就是但凡只要呂不韋開口,那么無論是什么事情,他們都覺盡心盡力,竭盡全力的去做,去完成。
這一點,在鄭貨愿意給李斯金錢,讓李斯去上舍的時候,就足以證明了。
當(dāng)時真的是讓鄭貨跪下來叫爹,鄭貨估計都只會猶豫一下,然后跪下去的。
這就是呂不韋留著他們的原因。
因此,樊於期點點頭之后,直接離去,開始準(zhǔn)備這件事情。
呂不韋和姚賈兩人之間,互相的笑了笑之后。
也就道別。
看著外面的深夜,呂不韋擦了擦眼睛,活動了一下筋骨之后,喚人進(jìn)來換了一根燈芯。
繼續(xù)的觀看著奏折。
而姚賈,則是在心中開始謀劃,應(yīng)該如何盡量的將大王的事情做好。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去。
當(dāng)然,還有一個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繆柳,房涇逢南等人,第二天因為左腳先踏入了章臺宮。
從而被丞相呂不韋,狠狠的表揚了一番。
倒也是一個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