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梅成衣忽然收起挑逗之姿,看著白星宇的狼狽樣,在云堆里笑得直打滾,
“老大,你的教官怎么允許你畢業(yè)的?!?p> “就你這潔癖,不用對手怎么攻擊,只要弄一些骯臟的污穢之物就把你打敗了.”
“哎吆,我的媽呀,老大,你這樣的趕緊回家吧。不是看不起你,你是真不行啊。”
白星宇臉一紅,尷尬極了。
梅成衣這么大的聲,他們早就聽見了。
明是非覺得她這樣做是對的,龍丫頭的這個潔癖確實該改改了。戰(zhàn)場上,戰(zhàn)局瞬息萬變,哪有機會給她適應(yīng)的時間?
藍(lán)慧文不知道白星宇有潔癖,只是覺得他們女孩子的事應(yīng)該自己解決。
“還保護我呢,我能在打不過對手的時候,撒潑打滾,你不能。我可以在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突然偷襲,你也不能······”
“我能一招制敵,你更不能。”
白星宇鄙視的看向梅成衣,翻身趴在云堆里,揚手將覆蓋在身上的云朵推開,云朵便飄飄灑灑的移動了一下位置,這朵云朵移走了,另一朵云朵飄了過來。
依然把她覆蓋在云層里。
梅成衣的笑聲戛然而止,張著大嘴,尷尬的笑了笑,瞬間將臉埋進云層里。大有沒臉見人的意思。
事實真相是,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詞反駁。
一個人躲在云堆里拍打著身邊的云朵,若無其事的想著如何提升操控武器的能力。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里,當(dāng)然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quán)。
至于和外星老大的一番嘴炮,就是感謝他把自己扛到這里來的酬謝了。
眼前的星空,無橋無路,還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若是猜得不錯,他們很有可能會是踏著所謂的流波飛度星空。
他們飛度星空。
我呢?
不可能再用暈過去這一招了。
算了,還是練習(xí)一下御劍或是御刀飛行吧。不管是御劍飛行,還是御刀飛行都比暈過去這招靠譜。
****
“穿越星空會遭遇無法預(yù)知的麻煩,你只管把回文帶回去就是了?!?p> 另一處的云堆里,明是非與藍(lán)慧文正在協(xié)商如何安全快速的通過星空。
明是非思索著這次路線的歸程,在心里不停演算著如何平安的飛度星空,依照在九凌關(guān)得到的消息推算:這次的飛度星空肯定會遇到一些困難。龍兒是宇宙獵人,雖然是最菜的那一個,眼前還身受重傷,飛度星空這樣的小事于她而言也是小菜一碟。相比起梅成衣這樣的弱者,也是妥妥的強者一枚。
別說現(xiàn)在梅成衣沒有恢復(fù)大修羅戰(zhàn)神的能力。即便是恢復(fù)了,在這里也未必全身而退。
千帆山主急于知道天家的密卷。這些回文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不能因為小事耽誤了九陽棧的公務(wù)。
權(quán)衡一下,即刻做出決定:
“千帆山主一直都在等待著這些回文。你務(wù)必把這些回文安全的帶回去?!?p> 藍(lán)慧文沉思良久,看向梅成衣她們,眼眸里全是擔(dān)憂之色,“龍兒身受重傷,不可能有能力抗住星空里的突發(fā)狀況。我擔(dān)心的是:你一個人怎么可能護住兩個女孩?”
明是非胸有成竹的看著那處云堆,眼神里閃過一絲歉意,瞬間恢復(fù)冷靜,篤定的說:“打不過她一定可以逃得掉。在任何情況下安全逃生是她的強項。衣衣有我照顧。還有什么問題?”
藍(lán)慧文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卻沒有反駁。
***
“待會兒就要進入星空了,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白星宇很奇怪這個嘰嘰喳喳的人怎么變的安靜了,狐疑的看向云堆里的人,關(guān)切的問,“還是你已經(jīng)找到了飛度星空的辦法了?!?p> 果然是不走尋常路的外星人。
“飛度星空?你看我像鳥嗎?”
梅成衣一手分開裹著自己的云堆,探出半個腦袋,眨眨眼睛,可憐兮兮的說,“我渾身上下一根羽毛都沒長,怎么飛度星空?”
倏爾站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振臂高揮,很有自知之明的高呼:“暈度星空還差不多。”
緊接著身體后仰,噗的一下子再次埋進云層里。
身子下落之際震飛白云朵朵,濺起‘浪花片片’。
罪魁禍?zhǔn)滓琅f余興未了,身子在軟軟的棉花堆里打著滾。
白星宇捂了捂眼,嫌棄的說:“你夠了,別耍賴了。真的是要飛過去的?!?p> “我知道啊?!?p> 梅成衣停止了翻滾,趴在云堆里,雙肘撐著云堆,手捧著臉,委屈的看著白星宇,兩條腿一下下的拍打著云堆,以至于身邊飛雪片片,是鵝毛,如柳絮,飄飄灑灑,起起落落,無辜的眼神委屈而無助,“可我真的不會飛啊?!?p> 雖然很想要外星老大背著自己飛度星空,想到了她有傷在身,張了幾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人,這種道德綁架還是做不出來的。
“會游泳嗎?”
“會狗刨?!?p> 白星宇看出了她的意圖,理解她的困境,卻不支持他的這種想法,瞬間提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案,“星空里沒有你們的地球引力,不會把你拉下去?!?p> 卻會把我拉上去。
那樣我更慘。
梅成衣舔了舔嘴唇,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還是把這里當(dāng)成你的游戲世界吧?!?p> 白星宇看著興致缺缺的梅成衣,吁出一口氣,恢復(fù)憊懶之姿,斜靠在云堆里懶懶散散的說,“不要拘泥方法,達到目的就行。”
對于昔日的大修羅戰(zhàn)神,囑咐太多反倒是會累贅了她的判斷。倒不如把戰(zhàn)場交還給她,任她自由發(fā)揮。
****
半個時辰之后。
四個人站在云山之巔,相互看了看,縱身一躍撲向星空。
身后是潔白無瑕的云山之巔,面前時一望無際的黑暗深淵。
在縱身一躍的剎那間,身體已經(jīng)離開光明奔向黑暗。眼前的顏色由潔白迅速轉(zhuǎn)變成灰白,再由灰白變成淺灰色,有淺灰到深灰的過度稍微長一點,接著進入了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使梅成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黑暗的星空里并非是靜謐安詳。
時不時飄過來的亂石,一個不留神就會撞了上去。
四道身影,猶如四片落葉飄零在暗黑的星空。
*
漆黑如墨的的星空里,驟然出現(xiàn)一絲亮光。
不會又是妖怪吧?
看到這一幕使梅成衣第一時間想到了藤妖。
亮光猶如一顆流星疾馳而來。
亮光由遠(yuǎn)及近,飛馳而來。
唰。
黑暗被照亮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亮光,幾人沒有歡呼雀躍,相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明是非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梅成衣護在身后:上輩子沒有護你周全,今生我一定要保你平安。
北境之里被強光灼傷眼睛的經(jīng)歷記憶猶新,白星宇在亮光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閉上眼睛,一手遮擋在眼前,以此來減少強光對眼睛照成的損傷。
自己是這個隊伍里,表面強大實際上是最脆弱存在。
若是危險來襲,明是非不會顧及自己的安危,因為我是宇宙獵人在他眼里就是那種生死自負(fù)。不需要任何特殊保護的人。
若是說保護也是拿我的生命保護別人。
隊長大人對我在九曲城的表現(xiàn)很失望。因為我沒有做到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才有這一次的護送回文的差事。
明是非是凌波天主,在離開九曲城后不急于返回凌波天,也不捉急召喚他的護衛(wèi)。打的也是利用我的主意。
唉,梅成衣,明是非,你們兩個也真是天生的一對兒。都在想著法子利用我。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讓你們失望了。
沒有了瑣配,我就是一個人面對所有。
隊長大人不會為我破例調(diào)用其他人前來保護我的。雖然你們很重要,有你們在一方生靈里免于戰(zhàn)亂??墒?,我也有自己的職責(zé)與使命。
此身已許天家,不能再許你們了。
若是生命攸關(guān),我會用我的方式送你們離開。
隨著光線的越來越近,周邊的溫度隨之升高了。
一條火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來?;瘕堉苌砩l(fā)著強大的靈力波動,這靈力來勢兇猛催動著周遭亂石轉(zhuǎn)動。
火龍未到,亂石紛飛。
灼熱的靈力迫使四人退后一丈。
“是它制造了流星雨!”
白星宇想起來在卷入流星雨瞬間的前夕有一股熱浪把自己打暈了,沒看到是誰制造了那場流星雨,倒是把這股熟悉的氣息記在了心里。
再次聞到這股熟悉的氣息,驚呼一聲,“大家小心,千萬不要暈!”
這是說你自己的吧。
反正都是回九曲城,管他是什么方法呢。
梅成衣的心放下了一半,躲在明是非身后,被人保護的感覺就是幸福。就是這種被人護在身后的感覺,外星老大這輩子逗未必有機會體驗了。
“一定不要暈過去!”
明是非握緊梅成衣的手,周遭的亂世越聚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個旋渦,火龍興奮地圍繞著旋渦外邊不停地轉(zhuǎn)圈圈。
旋渦里的亂石越轉(zhuǎn)越快,須臾間,不見亂石,只聽見虎虎生風(fēng)的渦流流動的聲音。
身子在渦流里旋轉(zhuǎn),越來越快,這樣下去早晚會轉(zhuǎn)暈的。
一聲震徹星空的龍吟響過,亂石形成的渦流帶著被晃得七葷八素的人兒向著一條亂石鋪成的小路飛去。
·······
明是非將自己的靈力提升到最高,在渦流里形成一個小小的防護罩,只是這個小小的防護罩緊緊容得下他們兩個人。
藍(lán)慧文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在渦流流速加快的瞬間伸手將白星宇抱在懷里。
白星宇一怔,身子僵硬的強撐著控制著平衡,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這是第一次被同齡人擁抱,心底升起一絲暖意。
甜甜的。
她不知道這是幸福的味道。
“這一次我陪著你?!?p> 藍(lán)慧文抱著身體明顯僵硬的她,任憑耳邊風(fēng)聲鶴唳,不善表達的他艱難的說,“你也是個女孩子。”
我也是個女孩子?
這是白星宇第一次被人當(dāng)成女孩子對待。
從有記憶開始,除了繁重的訓(xùn)練任務(wù),就是做不完的公務(wù)。沒有人告訴她:她是個女孩子。
只有一次次的被提醒著:你是個宇宙獵人,是個軍人。戰(zhàn)場之上,只有輸贏,沒有性別。
渦流帶動著身體運轉(zhuǎn),使頭腦暈暈乎乎的,仿佛做夢一般。這一切很不真實。
“抱著我,我們一起闖出去?!?p> 藍(lán)慧文感覺到了她肢體的僵硬,應(yīng)該是被震驚到了,這樣被異性擁抱著應(yīng)該是第一次吧。
她身份尊貴,被眾星攢月一樣捧在手心里,不會有誰有這樣的機會和她相擁。
“哦······”
白星宇神情慌亂之中胡亂答應(yīng)著,片刻之后順從的抱著藍(lán)慧文。任由身體隨著渦流流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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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九玄飛到了天空,他要找到天火的來源。
九曲城不曾招惹火神,為什么會有天火降臨?
天譴嗎?
我不信。
若是上天真有眼,哪有好人含屈冤?
飛上天空,踏入星河,遠(yuǎn)處傳來一陣隆隆之聲。夾帶著火光的碎石滾滾而來。
銀九玄嘴角微揚,雙眸不屑的盯著飛馳而來的流星雨,展開雙臂,將靈力運動最大,猛地打出一記靈力。
一道光波以光速沖向流星雨。
兩股力量相觸之際,星空綻開了一朵耀眼的煙花。
速度與速度的比拼,力量與力量的相撞。
可憐渦流里面的人就這樣被震飛了。
隱藏在星空里的火龍,咆哮著沖了出來。
銀九玄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微笑,抬腳,揚手瀟灑的飛向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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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城的天空還在下著火雨。
如今的火雨,不在懼怕紫陽爐支撐的天幕。
無數(shù)火球落在紫陽爐里,爐子里的火球越積愈多,最終紫陽爐不堪重負(fù),將多出的火球溢出來了······
城南的商鋪,在火光里燃燒著。
商鋪的人們含淚離開了南城,順著那片草地向著聚寶閣逃去。
九陽棧主,王千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這不是普通的天火。這是有預(yù)謀的挑釁。只是不知道是挑釁天家的布局,還是銀九玄的魔威。
看著愈演愈烈的熊熊烈火,他終于走出了九陽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