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九曲城開城門的日子。
需要出城的在右邊排隊,左邊是給入城的人留的道路。
千帆老人親自坐在城門前的辦公桌前,盯著來往千姿百態(tài)的行人,生怕錯過了哪個前來報道的小調(diào)皮。
除了知道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調(diào)皮,其他的一無所知。除了在這里蹲守好像沒有別的辦法找到他了。
唉,這上面的管事的還真是的,要了這么久就給這么一個人,還是個外行人。很有可能不守規(guī)矩。不守規(guī)矩就不守規(guī)矩吧,你倒是來呀。
千帆老人內(nèi)心焦急萬分,眼睛一眨不眨都不敢眨的盯著來往行人。
一個身材高大,身穿金色長袍的人出現(xiàn)在人群里。一行隨從前呼后擁。白色的幕離遮擋住整個腦袋。
“真不知道這是低調(diào)還是高調(diào)。現(xiàn)在竟然還有人這種打扮?!?p> 藍慧文一路小跑奔到這里,微微有些喘息,扶著桌子站在一旁,恰巧看到這一幕,“大人,棧里來人了。兩個小姑娘一個男的。一個比一個皮。正在你的庫房里倒騰東西呢。”
“真來了?”
王千凡一臉興奮,忽的站起來,繼而又坐下來,嘿嘿一笑,撓撓頭,“隨他們折騰,我在這里看著。你回去的路上買些菜,好好招待一下。”
“大人,你等了這么久。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了。這是不捉急了?!?p> 藍慧文很不理解千帆老人的做法,夜里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夜,天不亮就來這里等,這知道人來了竟然不捉急了,“嘶,大人,你是不是嫌棄他們年齡小不好管理?!?p> “瞎說什么呢。我這是激動啊。不知道見面該怎么說?!?p> 千帆老人敲敲桌子,不耐煩的說,“我老人家這不是得捯飭捯飭嗎?趕緊去,別慢待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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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龍,你就這樣干活??!”
白星宇看著滿院子的卷軸皺起了眉頭,指著滿院狼藉不滿意的說,“去,把那老頭子的紫陽爐拿出來?!?p> 梅成衣悄悄拉一下明是非的衣袖,低聲詢問:“紫陽爐是什么東西?”
明是非為難的說:“聽著吧,一會就知道了。”
白小龍委屈的說:“少主,你就別為難我了好不好?”
“不好。你不拿我拿。二選一?!?p> 白星宇不容置疑的說,“再不然換成······”
“我拿?!?p> 白小龍立刻慫了下來,依舊心有不甘的希望白星宇可以改變主意,“少主,紫陽爐乃是化仙爐,你可要想好了在用?!?p> “化仙爐!”
梅成衣驚得合不攏嘴,明是非抬手把嘴給她捂上了,小聲叮囑:“知道了就行了,別解釋了?!?p> “這家伙真是那個仙家的二世主?!?p> 梅成衣扒開明是非的手,驚訝的望著白星宇,心空怦怦直跳,“化仙爐。你就是大羅金仙也給你化沒了的化仙爐。我聽我的爸爸說過的。是······”
“吁·····”
明是非制止了梅成衣的解釋,示意她聽著就是了。
“我是用它銷毀一些過了季節(jié)的沒用的卷軸,又不是讓你跳進去。干啥呢!羅里吧嗦,麻溜的?!?p> 白星宇瞅著一院子的卷軸,真是一個頭幾個大,若是挨個卷軸翻閱那得看到什么時候,好不容易想到一個簡單解決問題的辦法他還不同意,立刻不樂意了,“聽好了,以后不許喊我少主。他家的少主多了去了。一點都不好玩。叫我名字?!?p> “是。少······龍兒?!?p> 白小龍明顯感覺到她的怒氣,不敢違逆她的意思,立刻改口,“你等著,我這就去庫房把紫陽爐搬出來?!?p> “別愣著啊,繼續(xù)找?。〔粫刺炀頉]有關(guān)系?!?p> 白星宇帶頭鉆進庫房里,看著扒拉半天扒拉出來的一個容身之處,一邊翻看著卷軸,一邊命令著明是非和梅成衣,
“天卷和正常的卷終沒有區(qū)別的。你就挨個看時間。所有標記著混元前的就直接丟出去銷毀了。屁用沒有的東西,盡是在這里占地方。趕緊動手??!你倆不想不回家了?!?p> 梅成衣想也沒想立刻伸手幫忙,她甚至不去考慮一下自己為什么可以看懂天卷。一心只想著早些回家。
明是非更不會多嘴,自從知道了軍界的決策,再也不試探白星宇了。她雖然閱歷淺薄,可總歸是幾位大家調(diào)教的,多說了是會引起懷疑的。
“老大,這怎么都是混元前的呢?!?p> 梅成衣分揀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卷混元后的卷軸,不禁有些氣餒,“不會是你找錯地方吧?老大,實在不行要不再想想。我等得及的。”
“你就別啰嗦了,別小瞧這個九陽棧,上至天外的殺神,下至三界的蒼生?!?p> 白星宇頭也不抬的解說,“即便是你們的開天辟地的大神的生平事跡都有記載。這里若是找不到別的地方就別想了。上天入地的可就麻煩嘍,我可是個懶人,所有的決定都是最快捷方便的?!?p> 梅成衣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山,苦笑著說:“老大英明,我會努力的?!?p> @@@
白小龍守在院子門口,翹首以盼掌印大人回來。因為,紫陽爐沒有在庫房里,而是被掌印大人隨身攜帶。就是怕碰上了像白星宇一樣的熊孩子給他惹是非。
天到正午。
藍慧文提著菜籃子回來了,遠遠地跟著千帆老人。
“沒鬧出什么事吧?”
藍慧文一腳踏進院子里忍不住詢問,“她看起來很捉急,有沒有難為你?”
白小龍搓著手,為難的說:“這倒沒有。就是找我要紫陽爐?!?p> “這還不是為難?”
藍慧文嘆口氣,繼而訕訕一笑,“卻是不是為難。我去做飯了?!?p> 白小龍哭笑著重復(fù)一遍:“藍執(zhí)事,是紫陽爐?!?p> “嗯,別的東西她不稀罕?!?p> 藍慧文加快了腳步,不再和白小龍多說什么。這位的戰(zhàn)績也是聞名天界,就是不是什么好名聲。
淘的出名。
一個女孩子不學(xué)琴棋書畫,不懂察言觀色,不愛花花草草,偏愛舞刀弄槍。這都不是毛病。
愛好嗎??梢灾С?,可以理解。
一個人把愛好做到了無以倫比,還有一群人愿意鼎力支持就不是好事了。多少人背后告她的狀?
多少人在她必經(jīng)之路上設(shè)陷阱,玩埋伏。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因為,她的存在擋住一些人的通天之路。
因為,她的存在讓整個軍界高層重整雄風(fēng)。
也是因為她的存在,那些人企圖黑白顛倒的計劃毀于一旦!
她,怎么會陰差陽錯的來到這里?
她的哥哥知道她在這里嗎?
鎮(zhèn)主知道她的到來嗎?
看她孤身一人,連個隨從都沒有帶怎么也不是正規(guī)的出將。不會是被人挾持的吧?
唉,掌印大人,你等的不會是她吧?
“白小龍,紫陽爐呢!”
一個清脆的女高音把藍慧文從思緒萬千里拉回現(xiàn)實,白星宇探著腦袋瞅著堆得更高的‘山’高聲呵斥,“趕緊給我拿出來!再不消卷我就出不來了!”
白星宇的一聲怒號,白小龍聽見了,已經(jīng)里家門不遠的千帆老人也聽見了,揚起一手,掌心飛出一物,起初如一個棗核大小,劃過天空向著院子里落去,在它落地的瞬間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小水缸大小無耳青銅爐。
銹跡斑駁,上面鐫刻著一些古老的符文。
院子里被卷軸堆滿了,爐子就那么斜斜的落在卷軸堆砌的山上。
白小龍不敢耽誤工夫,麻溜的跑回來往紫陽爐里投丟這些被調(diào)減出來的卷軸。卷軸落入紫陽爐里瞬間點燃,跳躍著的火苗隨著微風(fēng)傾斜。
“你小子干活能不能賣點的力氣!”
白星宇看著他一卷卷的扔,瞬間來了脾氣,不由分說就訓(xùn)斥,“你是信不過我呢,還是信不過制造爐子老頭兒?照你這速度我啥時候能找到時政星丁卷?再快點!”
千帆老人樂呵呵的走進來,沖著一臉懵的白小龍點頭說道:“聽他的沒錯。上面的人跟她是直線聯(lián)系,咱們的消息可是老掉牙嘍。”
“掌印大人,他不······不會就是咱們要等得人吧?”
白小龍可不想在她手底下干活,這丫頭手腳麻溜,人也機靈,是那種做事雷厲風(fēng)行的人,跟著她干活,活干了,事也做了,事后會得罪一幫人,這可不劃算的。
立刻哭喪著臉跟千帆老人訴苦,“她是少主,有很多人情世故都不用考慮。直接做事就完了。我們不能這么做,世尊會為難的。同朝為官,同殿稱臣,有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就得了唄。這是要是他來處理,咱們還不得把滿天神佛得罪完?”
千帆老人笑呵呵的安慰著白小龍:“這個不會,她師叔那塊兒不用操心?!?p> 白小龍瞬間覺得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雖然心有不甘,可是還得執(zhí)行命令。于是,他加快了銷毀無用卷軸的速度。
“哎呀,龍兒來了。歡迎,歡迎?!?p> 千帆老人笑呵呵跑過來找個地方開始干活,手里忙碌著還不忘了打趣白星宇,“你把教官氣哭了沒有?是不是嫌棄你淘把你打發(fā)到我這里來了。”
白星宇翻個白眼,沒有回答他的話。確實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也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被星空的亂石沖擊力帶到這里的。說了他也不信啊。
梅成衣很是恭敬說:“伯伯好?!?p> 明是非同樣恭敬地說道:“掌印大人好。”
“好好好,來到這里就像自己家一樣,不要拘束?!?p> 接著麻溜的翻看著卷軸,不用白星宇提醒他也知道這個淘丫頭干什么事呢?;煸暗木磔S看也不看就往外扔,
“臭丫頭,你不會是要查老頭子背后干了什么吧?我給你說不用啊,有啥不解的就問。一定知無不言。”
“老王頭兒,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白星宇氣呼呼的坐在卷軸上,不滿意的說,“你這里一堆破爛不銷毀留著過年發(fā)獎金??!人家其他的地方都銷毀干凈了。”
“這不是正在銷毀嗎?!?p> 千帆老人心里的底氣更足了,從白星宇的話里聽出來了弦外之音————有些老家伙恐怕不會留到這個混元里了。
只是說話的人不會明白這個道理,她終究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丫頭,這些事是不會讓她知道的,
“龍丫頭,我這里快要沒錢吃飯了。你們那個政行管事的啥時候給我發(fā)工錢?”
“國庫空虛空到你們這里了?”
白星宇努努嘴,千帆老人點點頭,前者從褲兜里兒逃出十個功德錢遞給后者,“國庫沒錢,先給你一些先用著。這是我自己的錢,不是你們國庫的?!?p> “知道了?!?p> 千帆老人不耐煩的說,“我也知道國庫沒錢。你們這些高干還是有錢的嘛。借你的會還給的,但是,你給我的就不還了。”
梅成衣竊笑著,這老頭兒還真有意思,明目張膽的打劫。
明是非見怪不怪了,白星宇的錢不花白不花,花了也是白花。只有傻子才不花她的錢。千帆老人又不傻,怎么會不花呢?
“龍丫頭,你們的事情做完了?哎吆,也太麻溜了,現(xiàn)在干什么?”
千帆老人收起錢,繼續(xù)和白星宇聊天,這位的嘴里全是機密,能掏出來一點是一點,“你是不是得罪你教官了?把你放到我這里來學(xué)習(xí)的?”
“別臭美了。他才不舍的放我出來呢?!?p> 白星宇嗖嗖嗖扔出去幾卷卷軸,翻個白眼,傲嬌的看一眼千帆老人,實在忍不了他的自以為是,索性實話實說,“我是放假了嗎。跟著教官做點別的事,一不小心碰到了宇宙亂流,這不,就來到了這里。”
“這就是緣分?!?p> 千帆老人樂呵呵的看著有些不高興的白星宇,“我這里正缺少人手查閱卷軸呢?!?p> “你別找我啊。我忙著呢!”
白星宇急忙拒絕,眼睛,手,嘴巴那個也沒有閑著,“自己的活自己干。別想著讓我?guī)湍悖 ?p> 明是非看了一眼,眼見被他們扒拉了一個角的庫房,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一點長進都沒有,你現(xiàn)在不是正幫他干活嗎?
梅成衣不懂得他們嘴里的干貨是什么意思,干脆選擇閉嘴,反正自己就是為了找到自己的命書冊子的底卷,有了底卷就可以證明里銀九玄手里的天卷是偽造的。他們的事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再說了,外星老大來這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一看就是個被寵著長大的,這個慈眉善目伯伯明顯是很寵愛她。不然的話,怎么可以允許她在自己的地盤撒野。
小靜師姐
化仙爐:看《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小朋友可以腦補一下白淺跳的誅仙臺。 化仙爐和誅仙臺有異曲同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