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房間點燃著詭異的紅燭。一位身著紅衣,頭蒙花布,雙手被縛的新娘子渾渾噩噩的靠在床頭。
“哦,
頭很疼,
這是哪?”
白星宇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環(huán)境,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找個人問問這是哪里。雙手被縛,腦袋嗡嗡作響,腦袋上被蒙了一塊兒花布。
不知道是剛剛醒來的原因,還是這里本來就是這個顏色。
目及之處皆是灰暗。
灰暗的燭光搖曳,令她的頭更昏沉了。
想要張嘴喊人時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誰敢把我的嘴給堵上了?
嗬,這是不想混了?
竟然堵上我的嘴!
嘿,
手腳也捆上了。
嗬,這是找死嗎!
白星宇三下五除二解開身上的繩子,將嘴里白布掏出來。用手給自己僵硬的臉部做了一會兒按摩。
這才抬手將腦袋上花布扯下來,順手丟在地上。
燭光昏暗,看不清楚顏色。
該不會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
白星宇使勁晃了晃腦袋,眼前還是一片昏暗。
記憶中的那一陣星空的亂石飛過來······然后就到了這里。
隱約聽到嘈雜聲,聲音很遠,又是很近。嘈雜的聲中夾雜著濃重的妖界生靈腥臭味。
這里不是妖界。
妖界也是有山有水,有草木,那里的環(huán)境優(yōu)美,靈力充沛,是個很適合修煉的地方。當然也不是每一個妖怪都有資格在那里生活的。
這是到了一個顏色昏暗,異味繁雜的地方。有妖怪的腥臭,也有神的清靈,甚至有人類生活的氣息。
夠亂的。
經(jīng)驗告訴她,這是個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面對未知的世界,不能逞強,裝弱才是上策。
唉,隊長大人,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發(fā)現(xiàn)把我弄丟了。
白星宇再次把自己的腦袋蒙上,拿起繩子纏了幾圈,把繩子頭攥在手里。等待著有人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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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城里人聲鼎沸,瘋狂慶祝著城主——銀九邪喜獲新夫人。
人群里的一個穿著灰色牛仔褲,腳穿一雙藍色運動鞋的女生,用一塊兒褐色的麻布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混在歡慶的人群里。
她的身后緊跟著一個面容俊美的男子。
男子一身淺藍色制服,三寸長的流行發(fā)式,梅成衣一直以為她是自己的同鄉(xiāng)。就是因為他的這身衣裳,應(yīng)該是那個不知名的小廠子里工作服。固執(zhí)的把他當成了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
他的身上同樣披著一件褐色的麻布。只是沒有像梅成衣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穿過這片人海,過了這條街,就是城門。跟緊了,這個家伙男女通吃。唉,倒霉的趕上了穿越大軍。不說是穿越成一個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也行啊。不當米蟲,做一個衣食無憂的小農(nóng)我也認了。栽栽花,種種草,利用我的現(xiàn)代思維做個買賣發(fā)家致富?!?p> 梅成衣嘮叨個不停,猛回頭發(fā)現(xiàn)這家伙根本沒有把自己裹嚴實了,立刻抬腳對準他的屁股上來了一下,
“趕緊裹上,你怕別人認不出來你?!想不想回家?姐我可是21世紀的正統(tǒng)修士。見多識廣,神通廣大。別墨跡,跟我走。”
明是非嫌棄的瞪一眼梅成衣,這么弱的反抗立刻引來響亮一個爆栗子。迅速為他裹好麻布,低吼一聲:“不想死,就聽我的。在這里姐罩著你!”
梅成衣拉著他的手,穿梭在擁擠的人群里。
明是非很想反駁,但是,自從進到這座神秘的城里,自己的力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制著。一點也沒有辦法釋放出來。不然的話,憑自己的伸手怎么可能被這個不知道來自哪里的野蠻人管制著。
穿過人山人海的喧囂,來到梅成衣盼望已久的城門口。灰褐色的城門洞被一層水一樣的東西包裹著。
看到這里梅成衣臉色刷白,什么鬼???我又不是來這里打怪的!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不好了。
即刻拍拍腦門,自己給自己打氣:“我一定可以成功的穿越回去的!”
“什么是穿越?”
明是非看著眼前這個明顯顯憨的可愛的女子,忍不住詢問,她嘴里竟是一些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詞匯。這些詞匯她說的朗朗上口,絕不是憑空杜撰的。一定是凌波天以外發(fā)生了什么超乎想象的事。
這一路走來出去的路沒有找到,稀奇古怪的信息可是一竄竄的涌進來。身為凌波天的新主,這道是讓自己頭疼的事。
眼前的女子明顯不懂得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還陰差陽錯的把自己錯認成她的同鄉(xiāng)。
梅成衣對這個‘穿越’過來就失憶的地球同鄉(xiāng)很是同情,瞅著城門洞被包裹的那樣嚴實,反正今天的出逃計劃又失敗了。
還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很能打的外星人,是不是已經(jīng)把麻煩解決了。索性再次和明是非解釋著這個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時下有非常流行的穿越大軍,
“穿越就是······不用解釋了。待會兒再說吧?!?p> 灰褐色的天地里突兀的飄起了雪花,以經(jīng)驗判斷,那個討厭的銀妖又來了。梅成衣拍拍明是非的肩,大義凌然,
“明小弟,雖然你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誰。若是以后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出差,旅游,路過河南的時候。給姐燒些紙錢。我怕在這里窮的沒飯吃。”
“這不是冥府?!?p> 明是非篤定的說,“收不到冥幣?!?p> ???
梅成衣:“······”
廢話嗎?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冥府了!
這沒有閻王爺!
明是非伸手從心口的位置扣下來一片金鱗,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握在掌心,用僅有的靈力將金鱗化成小巧纖細的紫色竹筍的樣子。
從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枚,非金非銀的一元硬幣,用盡最后一絲靈力將硬幣化成鏈子,紫色竹筍被鑲嵌在里面,瞬間的工夫,一條精美的項鏈做好了。
飛快的套在梅成衣脖頸兒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個給你防身。”
“傻子,你這是再給我定情信物嗎?”
梅成衣看著越來越多的飛雪,低頭看一眼脖子上的項鏈,銀白色的鏈子綴著一枚鑲嵌著紫色竹筍的墜子,雖然不是很華麗,倒也別具一格。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怎么能不感動呢?
只是,這個場景讓梅成衣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抬手托著習(xí)習(xí)生輝的紫筍項鏈,苦笑著說,“我是個修士,不興這個的。再說了,這么做可是趁人之危,非君子······”
漫天飛雪,呼嘯而過,淹沒了城門洞,淹沒了梅成衣沒有說完的話。旋轉(zhuǎn)著,兩個人猶如落葉飄零在飛雪里。飛雪卷著二人向云鷲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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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轉(zhuǎn)向白星宇。
都打瞌睡了,還沒有見到新郎在哪里!
這是要老娘獨守空房嗎?
嘶,
嘁,
不能吧?
沒人我拿什么嚴刑逼供?
正在白星宇打算把蓋頭扯下來的時候,房間里倏爾有了顏色。
嗬,給老子玩障眼法!
等著。
紅燭一對,剎那間點燃。
原本灰褐色的屋子里,立刻喜氣洋洋。
衣著暴露的婢女捧著各色美食,魚貫而入,時不時發(fā)出嬉笑聲。
白星宇看著桌子上的所謂美食,發(fā)了霉的葡萄,爛了的蘋果,還有長著白毛,灰毛,綠毛的點心。
這是給人吃的嗎?
內(nèi)心深處揍人的沖動又加深了一點。
紅燭搖曳,紗幔飄飄。
更加深了新房里的妖異。
“恭喜宮主,喜得新人?!?p> “賀喜宮主,得償所愿?!?p> 鶯鶯燕燕們嬌滴滴的恭喜之聲絡(luò)繹不絕,空氣里霓漫著刺鼻的香氣,不知道這家伙用了多少香料。竟然還沒有遮住那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
“咳咳咳······”
白星宇被這股腥臭嗆得一陣咳嗽。
紅紗飄舞,燭光搖曳。
身著大紅紗衣的新娘子被‘捆綁’這雙手,安靜地坐在那里。
這是九曲城上下找了十幾萬年的小丫頭。就是辣了點,不聽話,疑心很重,聰明是聰明,就是傻了點。
這是什么地方?
天不管,地不管,神佛不管的九曲城!
你的那點小心思在這里都不是個事兒。
“哈哈哈,小娘子,我給你的這個婚禮怎么樣啊?”
銀九玄一身紅色衣袍,將他那不見天日的皮膚襯得越發(fā)白,白的更加沒有血色,得意洋洋的銀九玄根本不知道蓋頭下?lián)Q了一個人,依舊是那樣傲視一切的神情,仿佛天老大他老二,什么都不會怕。
白星宇忍著動手的沖動,決定讓他在得意一會兒。順便也想知道自己怎么就來到了這里,他嘴里的女子是誰?和我什么關(guān)系?
“小娘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墒翘煲怆y違啊。至于你說的拜天拜地這一套需禮,還是免了吧?!?p> 銀九玄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蓋頭下的女子,想象中的祈求,哀求,跪地求饒沒有出現(xiàn),他不覺得遲疑一下,謹慎的低頭看看紅蓋頭下的臉。
蓋頭遮住的大半張臉,僅露出鼻子下面的部分來,紅唇緊閉,下巴豐滿。嘴巴沒有被塞住,她怎么轉(zhuǎn)了性子不廢話了哪?
呵呵呵,多心了。
逃了那么多次都沒有成功,這是認命了,我就說嘛,人,到啥時候都是人。她們就是過了多少代都是一樣的。
銀九玄來到白星宇面前,搓搓手,嘿嘿一笑,沒等到他伸手蓋頭下的女子站了起來,蓋頭被她自己拿了下來。
白星宇促狹的一笑,一張白的滲人的臉引入眼簾,兩道是有還無的淡眉,高聳的鼻梁,幽蘭的眸噙著一絲陰鷙的笑意,棱角分明的臉除了沒有血色之外沒有其他毛病,整體看起來也算賞心悅目。唇色淡粉,明顯的血氣不足。
銀九玄也被這個突兀的的女子嚇一跳,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就說那個乖張的丫頭不會乖乖就范,這是又給我送來一個獵物。
嗯,這是一張陌生的臉。
柳葉眉狹長似刀,雙眸是深潭幽水看似平靜無波,卻有深不見底,不管了,先唬住她再說,陰鷙的眸貪婪的盯著眼前的獵物:“你是我等了十世的天命女主,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
“啪?!?p> 白星宇反手就是一巴掌,銀九玄做夢都沒想到在這里有人敢打他?!
怒視著白星宇,周身散發(fā)著陰寒之氣,紅燭熄滅,紅紗消退,白紗飄逸,一對白色蠟燭取代了紅燭的位置。
銀九玄用手一指白星宇,倏爾一只纖細的素手猶如鋼構(gòu)鎖住他的指頭,骨節(jié)錯位的聲音傳來,痛的銀九玄差點跪地求饒,這是什么人,不怕陰寒之氣,不懼天神之威,陰鷙的眸盯著面前的人兒。
“溫柔點兒,否者,你這輩子,下輩子都不能用眼睛了?!?p> 白星宇很是溫和的說,說話工夫,將原來困在她手上的繩子麻溜的困在銀九玄身上,伸手捏住銀九玄的下頜,溫宛依舊,
“乖一點兒,皮肉少受點罪?!?p> 溫柔點兒?
你在給我說話嗎。
“哈哈哈······”
銀九玄肆意的狂笑換來白星宇一記窩心腳。
身子被踹飛之際,銀九玄才恍然大悟:這個人惹不起。
“噗通?!?p> Duang。
隨著銀九玄身子落在云鷲殿上,一股勁風(fēng)隨后趕到將殿上的桌椅,飯菜,連同坐在那里的人都給掀飛了。
“蛇靈衛(wèi)何在?拿下她,死活不計!”
銀九玄在這里作威作福了十幾萬年,任何神圣途徑九曲都是扒下幾層老皮才可以離開的,今天陰溝里翻船,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竟然敢當眾鬧事?
真是豈有此理。
一聲令下,云鷲殿上一陣金鳴之聲迭起,眾人紛紛亮起兵器獵殺鬧事著。
白星宇甩掉喜服,一身藍紫色緊身衣,腳穿藍紫色長靴,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
雪姬身邊的梅成衣大叫著:“老大,我在這里!快來救我?。 ?p> 心里卻暗自得意:果然穿皮褲的都是不好惹的。
?????
明是非:地球人真的很有眼力。這里數(shù)她的武力值高。
雪姬不屑的一笑,丟下這兩個弱雞飛身落在銀九玄身邊,企圖解開白星宇綁縛在銀九玄手腕上的繩子。
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找到繩子的打結(jié)處。
云鷲殿上噼里啪啦的一頓較量,橫七豎八的疊羅漢似的堆砌成一個小山包。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些家伙就那么靜靜地堆砌在一起,動也不動的看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尊上,這是硬茬子。不能來硬的。”
雪姬扶起銀九玄,看著面無表情的白星宇,小聲說道,“我們有天命文書,量他也不敢對天書不敬?!?p> 與此同時,梅成衣拽著明是非跑了過來,兩眼放光,畢恭畢敬的給白星宇深鞠一躬,懇切的說:“老大,你可不能不記得我了。我是梅成衣,你的手下。咱們是生死與共的姐妹。”
梅成衣立刻隱去把她塞進轎子里的情節(jié)不提,跑過來套近乎。
?。???
明是非:“······”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星宇看著眼前的倆人,莫名的腦仁疼,職業(yè)敏感告訴她:這是兩帖狗皮膏藥。安全起見,甩掉最好,“我的屬下都很能打的。你呢,能打什么?”
梅成衣眨巴眨巴眼睛,學(xué)著影視劇里的禮儀一抱拳:
“王者榮耀。”
小靜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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