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櫻井真一和中村花奈子
吱擦!
靈動的白色六角粉筆與不動如山的黑板摩擦出一場外人難以想象的愛恨情仇,只用簡短的,聲嘶力竭的聲音給予觀眾無限的想象。
而這場愛恨追逐的結(jié)果最終以粉筆消耗自己的生命在黑板的心里留下了一席之地。
纖細潔白的手指夾著粉筆在黑板上輕盈地劃下最后一筆。
‘中村花奈子’
這是粉筆留在黑板上的念想。
“各位同學,大家好,初次見面,我叫中村花奈子,從今天開始負責教授大家日本史,希望往后的三年可以和大家一起成長,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哦。”
栗色的長發(fā)安靜的依偎在左肩上,發(fā)梢因微微染燙的緣故而蜷曲成一個好看的角度。潔白光滑的額頭盤臥著兩道細長的眉毛,長而翹的睫毛倒映在溫潤如水的褐色眼眸中,偶爾的眨動便引起道道漣漪。
高挺的鼻梁從涂了淡淡腮紅的鵝蛋臉上聳起,誘惑粉嫩的嘴唇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光是看著這張動人的臉龐就足以令人心生愛憐。
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左右,一套淺藍色的女士西服得體地襯托出中村花奈子優(yōu)美而迷人的身體曲線。
黑色的蝴蝶結(jié)系于白色襯衫的領(lǐng)口,可以看到修長的玉頸。
中村花奈子站于講臺上,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后,微微環(huán)視了一圈,看著下方充滿活力和干勁的學生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輕輕朝下方將要在一起相處三年的學生們鞠了一躬。
空氣仿佛安靜了幾秒,然后熱烈的鼓掌聲和興奮的歡呼聲瞬間響徹在這個教室里,一股少男少女特有的活力在教室里彌漫開來。
中村花奈子的內(nèi)心也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看著下方那些還略顯稚嫩的臉龐,一股‘想要做什么并且要做好’的責任感從心底悄然涌動著。
呼~
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躁動著心情,中村花奈子伸手朝空氣向下壓了壓。
臺下的學生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中村花奈子。
“接下來呢請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讓我能更好地認識大家也讓同學更好的認識你哦,可以嘛?”
中村花奈子雙手在胸前合十,朱唇輕啟。
“好!”
齊齊的應(yīng)和聲頓時響起。
“那么這位同學請你先開始?!?p> 中村花奈子走到靠墻的第一排同學前面,如水的眼眸看著坐在座位上留著短發(fā)的男生。
“是!”
男生頓時興奮伴隨著緊張一躍而起,身體筆直地如聳立著的東京鐵塔一般。
“我,我叫松平次郎,男,喜歡......”
仿佛被警官審訊的犯人一樣,開口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但不限于姓名,身高,體重,性別,愛好等。
“好,松平同學,希望我們以后好好相處哦。”
中村花奈子輕輕鼓掌,拍了拍松平同學的肩膀,示意臉龐潮紅的松平同學坐下。
“是!”
松平同學頓時大聲地應(yīng)道,坐下的時候還給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少年們,你們的表情還真是好懂呢。
櫻井真一單手撐著臉頰,頭往窗外的方向偏去,感受著風之女神的手觸摸頭發(fā)的舒適。
看著因為漂亮老師輕輕拍下肩膀就興奮不已的少年,真一輕輕搖了搖頭。
真是可愛呢。
期間,野口正成朝櫻井真一拋了拋媚眼,還不時地努努嘴,一頭閃亮亮的金發(fā)搭配此時顯得有點賤賤的表情,讓正成整個人顯得騷包的很。
哈啊~
真一張開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并沒有理會正成的騷包,對于這個從幼兒園相處到現(xiàn)在的摯友,真一明白只要無視他就會安分起來了。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真一想睡覺了。
這么舒適的風吹過來不睡覺豈不是太可惜了嘛?
看來到我介紹還需要一會兒,嗯,可以先瞇一會呢。
真一看著還站在第一排和第二排之間的走道上聽著第三個同學的自我介紹的中村花奈子,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或許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了,也或許是自己潛意識給的暗示,總之真一的雙眸開始慢慢地半開半闔起來,直至最后閉上雙眼,輕輕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好舒服的風啊~
這是真一腦海最后閃過的念頭。
真一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昨晚他可愛的妹妹櫻井真祈死纏亂打要給真一找女朋友的事。
白熾燈散發(fā)出光亮映照出下方坐在地板上的一人一貓。
“今天又是平凡美好的一天呢,阿白~”
真一捏著阿白前爪上的粉紅色肉球,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捏揉著。
“喵~”
阿白躺在真一的懷里,舒適地叫了一聲。
砰!
忽然一聲暴力破門的聲音響起,直接嚇得阿白竄到真一的床上,渾身炸毛作出攻擊姿態(tài)看著門口的方向。
真一也被嚇得一激靈,看向門口,門口此時矗立著一個散發(fā)出極其強大氣場的人——櫻井真祈。
櫻井真祈雙手叉腰,快步地朝真一走去,不發(fā)一言,只是氣勢洶洶地瞪著他。
“?”
真一雙手握住自己的腳踝,稍稍抬頭,看見真祈一臉寒霜,有點疑惑。
誰又惹我可愛的小祈生氣了嘛?
正當真一想這么問時,真祈雙手從空中劃出殘影,一霎從左右兩邊夾住真一的臉頰。
啪!
小小的手掌與真一的臉頰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真祈微微彎腰,掛著寒霜的小小臉蛋湊近真一,凝視著真一困惑的眼眸,輕聲開口。
“歐尼醬,我?guī)湍阏遗笥寻桑 ?p> 空靈的聲音從真祈口中響起,神色和態(tài)度是那樣的認真與鄭重,但是話語的內(nèi)容卻那樣的不著調(diào)。
時空都好像因為這句話而凝滯了一般。
“哈?!”
好久,真一臉上起初聽到這句話的震驚與驚訝化為困惑與不解,然后深深皺著眉頭,心中的千言萬語都凝練成一個字“哈”。
“哈什么?歐尼醬你也老大不小了,看看其他同齡的男同學都與女生手拉手,一起走了,就你整天縮在臥室,孤寡老頭子一個,你這樣是不行的,歐尼醬!”
真祈頓時給了真一一個愛的巴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好可是的?”
不待真一說完,真祈直接憤然打斷。
“我不管,這一年一定要給你找個女朋友,知道嘛,櫻井真一同學!”
真祈雙手用力揉搓著真一的臉頰,不容置疑的語氣回響在真一耳邊。
真一還想說些什么,但眼中真祈那可愛嬌俏的臉蛋卻慢慢開始模糊起來。
只余‘櫻井同學’這個詞的聲音殘存在腦海中,并且呈現(xiàn)逐漸擴大的趨勢。
“櫻井同學,櫻井同學......”
腦海內(nèi)的呼喚聲令真一的意識慢慢回歸,同時伴隨而來是身體被誰搖晃的觸感。
真一努力地開闔著恩愛的上下眼皮,微瞇著眼稍稍抬頭,有點不開心地看著中村花奈子。
嗯......怎么說呢,真一有點起床氣,對于被打擾喜歡睡覺的他來說這是一件有點痛苦的事情。
“櫻井同學,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哦?!?p> 中村花奈子從野口正成口中得知眼前這個學生的姓名,委婉地開口,潛在的意思是上課時間是禁止睡覺的。
“優(yōu)秀的人總是應(yīng)該有點特權(quán)的不是嘛?”
真一用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單手撐腮,眼神迷離地看著中村花奈子。
——優(yōu)秀的人是應(yīng)該享有特權(quán)的優(yōu)待的,而我顯然是一個優(yōu)秀的人,所以我睡覺是應(yīng)該被允許的。
這是真一想表達的意思。
“但是老師我才剛剛跟櫻井同學見面哦?!?p> 中村花奈子微笑地看著真一。
——你的優(yōu)秀沒有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來,我也不清楚你是否是一個優(yōu)秀的人,因而你應(yīng)該乖乖地遵守校規(guī)。
這是老師的話外音。
“嗯,老師你說的對。”
真一緩緩點頭。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認輸了。
“那請你介紹一下自己吧?!?p> 臉上綻放出勝利的笑容,架著雙臂,蕩漾著漣漪的雙眸望向真一。
“我叫櫻井真一,嗯,并沒有什么特別討厭的東西,喜好嘛,最喜歡睡覺了,對于高中生活呢,只想平靜安穩(wěn)地度過,嗯......”
真一乖乖地站起,做起了自我介紹,忽然腦中閃過真祈怒斥他要為他找女朋友的畫面。
“對了,我有女朋友了?!?p> “呃......”
全班同學和中村花奈子聽著真一突如其來的宣言,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
你這是想表達什么?是想讓我們羨慕嘛?開玩笑,我們怎么會羨慕你呢,混蛋!!
絕對沒有羨慕啊,混蛋!??!
一股想說什么但是又無法當場表達出來的感覺卡在喉嚨里令人有點難受,只能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盯著真一,希冀可以將自己眼神中的殺意實質(zhì)化出來。
課間休息時間,班上的同學開始蠢蠢欲動地組建著自己在班里的人際關(guān)系,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形成了各自的小圈子。
或許是因為剛剛真一在課上的自我介紹,并沒有人過來跟真一搭話,反倒是野口正成旁邊里里外外為了幾圈女孩子,顯然正成還是很受歡迎的。
是叫中村花奈子嘛?
感覺是個不錯的老師呢。
真一單手托腮,將頭望向窗外,對于中村老師真一的印象感覺還是不錯的。
看著遠方湛藍的天空,眼神又開始有點迷離了起來。
今天的風真是格外舒適呢~
“啊,看來要更加努力了呢?!?p> 而在教師辦公室這邊,中村花奈子則是抱著和真一相反的感覺。
畢竟中村花奈子加入這個學校才剛剛兩年,雖然已經(jīng)被前輩帶著教了一屆學生,但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自己正式帶一個班級,而第一堂自我介紹就出現(xiàn)了櫻井真一這樣的‘問題學生’,這顯然算是出師不利了。
我可是有女朋友了!
“那句話算什么嘛?”
想起真一在課上的自我介紹,那句話仿佛像是平常打招呼用的‘你好’一樣隨意,令至今依然單身的中村花奈子心里有點不爽。
是在炫耀吧。
絕對是在炫耀啊!
可惡!??!
中村花奈子不知不覺中咬緊了牙關(guān),拳頭也握了起來。
“中村老師,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嘛?”
旁邊留著平頭的體育老師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中村花奈子,關(guān)切地問詢起來。
“啊,沒有,多謝關(guān)心,伊藤老師?!?p> 中村花奈子稍稍側(cè)了側(cè)身體,連忙在胸前擺了擺手。
“那就是在煩惱學生的事情了?!?p> “誒,伊藤老師怎么會知道的?”
中村花奈子驚訝地盯著伊藤看。
“哈哈,這個不是很容易猜得到的嘛。”
伊藤笑了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陽光爽朗一點,并讓中村說一說遇到什么事了。
“其實......”
中村花奈子一五一十地將課上櫻井真一的表現(xiàn)道了出來。
“唔,這種還好啦,可能是看了一些熱血漫畫有點中二而已啦。”
伊藤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輕輕啜飲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以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過來人的經(jīng)驗發(fā)表自己的見解。
“哦,對了,中村老師在這里教課還沒有遇到過特別鬧心的事情吧?”
伊藤看著中村花奈子有點疑惑的表情,看了看中村精致美麗的臉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語氣有點感慨。
“嗯?!?p> 中村花奈子想起以前教過的學生,都是很聽話努力的那種,并沒有像櫻井真一這樣的‘問題學生’出現(xiàn)。
“那中村老師就將這次當成自己的考驗積累經(jīng)驗吧,畢竟教的久了,可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學生哦。”
伊藤略微露出一個有點滄桑的笑容。
嗯,也或許伊藤老師本來就很滄桑呢。
“嗯,我會努力的,伊藤老師。”
“加油,中村老師?!?p> 伊藤拿起自己的保溫杯走出辦公室去準備下節(jié)課要用的體育器具去了。
“加油,花奈子!”
中村花奈子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
咚咚!
食指和中指彎曲,大拇指貼于兩指的指甲處,作出一個捧酒杯的動作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p> 得到允許后,櫻井真一抬步走進去,到中村花奈子的辦公桌前站定。
“老師,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真一揉了揉因為剛剛睡醒而有點迷離的眼睛,不時打著哈欠。
“櫻井同學,我們?nèi)ダ锩嬲??!?p> 中村花奈子起身將櫻井真一帶到了辦公室里的隔間內(nèi)——一間給問題學生談話的房間,為了尊重學生的隱私和保護學生易碎的自尊心專門建設(shè)的。
“請坐?!?p> 櫻井真一乖乖地按照指示坐在中村花奈子對面的沙發(fā)上。
“櫻井同學,對于老師或者說老師所教授的課程你有什么意見嘛?”
中村花奈子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
“哇,老師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p> 真一眼中的迷離盡數(shù)退去,好奇和驚訝夾雜在一起。
“啊,多謝!”
中村花奈子身體頓了一下,對于真一說的話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老師好像不知道我為什么這樣說呢?”
“嗯,確實?!?p> 中村花奈子看著好像有點開心的真一,點了點頭,她確實不明白為什么真一不正面回答卻突然說她溫柔。
“吶吶,一般老師看見自己的學生在課上睡覺都是會直接嚴肅批評的吧?!?p> “誒,會這樣嘛?”
“嗯,那當然了,畢竟在課上睡覺可是對老師有點不尊重的事情呢?!?p> 唔,原來你知道啊,那就不要在課上睡覺嘛!
中村花奈子很想拍著面前的桌子喊道。
“而像老師這樣反過來站在學生的角度想‘是否是自己那些方面沒有做好’或‘是不是自己教的課有什么問題’而專門問詢學生可是很少見的哦?!?p> 真一正襟危坐,看著或許因為高興而導(dǎo)致臉上浮現(xiàn)了淡淡的紅暈的中村花奈子。
“不過,老師這樣也是很危險的哦?!?p> 看著中村老師由開心轉(zhuǎn)為疑惑的表情,真一的嘴角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誒,為什么這樣說呢?”
中村花奈子開始對真一說的話有點好奇起來了。
剛剛不是還夸她嘛,怎么這樣的行為又會變得危險呢?
“任何事情呢,最基本都是有兩面性的,老師你的溫柔可以是對一個人的救贖,也可能是對另一個人的夢魘,畢竟人可是一種雙向性的動物啊?!?p> “呃,前面我能夠理解,但是‘雙向性’是怎么解釋的呢?”
身體微微向真一的方向前傾,中村花奈子那雙水波流轉(zhuǎn)的眼眸中都是滿滿的感興趣的神色。
“唔,雙向性嘛,你可以理解為‘朝同一個方向奔跑才是有意義的行為’,就像......”
叮鈴鈴!
“抱歉,這個點我要去給我可愛的妹妹做晚餐了,我就先走了,老師,明天見?!?p> 櫻井真一從褲袋里拿出手機,關(guān)掉定時的鬧鐘,看了看時間,起身向中村花奈子抱歉地說道。
“呃,好的,拜拜~”
雖然有點想知道真一后面想說的內(nèi)容,但是要回去為妹妹做晚餐那就沒辦法了,中村花奈子向真一揮了揮手。
“嘛,以后還有機會的?!?p> 中村花奈子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
起身,朝門口走去,剛走幾步,中村花奈子忽然猛地頓住。
等一下!
我讓櫻井同學過來好像不是要聽到高談闊論......的吧!
我的目的是什么來著?
......睡覺,對,是睡覺的問題??!
啊!
那個家伙!
可惡?。?!
————
這次絕對要讓真一這個家伙好好上課!
加油,花奈子!
噢!
中村花奈子看著對面慢悠悠啜飲著咖啡,不時還深吸一口氣瞇起眼睛仿佛品嘗到咖啡制作者蘊含在咖啡中的心意一樣。
真像一個老頭子呢。
中村撇撇嘴,暗戳戳地在心里念叨。
“這就是人生的味道啊,中村老師?!?p> 真一放下手中的咖啡,語氣莫名的滄桑起來。
可惡的糟老頭子!
經(jīng)過血與淚的教訓,我可不會在上當了。
從辦公室那場談話起,中村又和真一進行了陸續(xù)的幾次談話,但是每一次談話都被真一巧妙地帶了過去。
吸取教訓后的中村開始改變自己的策略,將真一拉到辦公室二話不說直接甩一套試卷過去,試圖以成績作為突破口攻略真一。
但是,你知道的,什么事情都一定有個但是,但是真一的成績是滿分,而且用的時間遠遠少于規(guī)定時間。
在那個夕陽開始斜照進來的辦公室內(nèi),中村看著真一的試卷,再看著真一離去時那囂張(在在中村老師眼中看來)的背影,中村受到打擊了。
就這樣與真一斗智斗勇過了一個星期后,中村決定展開大決戰(zhàn),以賭上‘師道尊嚴’的氣魄決定要讓真一不在課堂上睡覺,起碼不在自己的課上睡。
于是就有了這次在咖啡廳面對面喝咖啡的場景。
“真一,我......”
“中村老師!”
正當中村花奈子醞釀好足夠的氣勢決定對真一一擊必殺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直接強行打斷了中村的施法。
“咳咳?!?p> 中村花奈子不由被嗆到了,難受地咳嗽了幾聲,轉(zhuǎn)頭看去。
被染發(fā)劑染成酒紅色的長發(fā)披在肩上,穿著柏木高的水手服,可愛的臉蛋在酒紅色的長發(fā)下顯得有點嫵媚,涂了唇釉的嘴唇盈亮豐潤。
“你好啊,愛子,和同學一起出來玩嘛?”
中村花奈子看著這個以前自己教過也是特別喜歡的一個學生——星野愛子,有點驚喜。
“是男朋友哦?!?p> 星野愛子嘴角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一下?lián)ё≌驹谧约号赃吜糁眲⒑\栗色頭發(fā)的男生。
男生向中村花奈子露出一個溫軟的微笑。
“那我們先走了,中村老師。”
星野愛子稍稍看了一眼真一,朝中村花奈子打了一個招呼,摟著男生的手臂走出咖啡廳了。
“很可愛哦?!?p> “什么?”
中村花奈子聽著真一的發(fā)言,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剛剛那個女孩子很可愛?!?p> 真一又重復(fù)了一遍。
“是啊,愛子可是一個很乖的學生呢,不像某人一樣總是喜歡趴在課桌上睡大覺!”
中村花奈子非常贊同真一的觀點,但是想到真一在自己課上的表現(xiàn),又有點氣憤,將頭微微側(cè)了一下,眼神看向落地窗外了街道,不看真一,話語陰陽怪氣起來。
“老師這樣也很可愛哦?!?p> 真一笑瞇瞇地說道,聲音略微帶著點磁性。
“少來,每次這樣說都是準備開溜的節(jié)奏,我可不會再上當了?!?p> 中村花奈子瞬間死死盯著真一,聲音都咬牙切齒起來。
“喂喂,說得好像我騙過你一樣?!?p> “難道沒有嘛!”
“老師,為什么你一定要揪著我不放呢?”
“還不是因為你整天在課上睡覺。”
“可是睡覺并沒有影響我在班上的成績啊,試卷不也證明了這一點嘛,優(yōu)秀的人總該有點特權(quán)的不是嘛,所以趴在課桌上睡覺也可以的吧?”
“不行!”
“為什么呢?”
“就是不行!”
“唔,老師你這樣執(zhí)拗可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哦?!?p> “啰嗦,要你管!”
“喲喲,難道老師現(xiàn)在還是單......”
“你好煩!”
“猜對了呢~”
“你閉嘴啦!”
......
“啊,又被轉(zhuǎn)移話題了,可惡~”
看著對面空落落的座位和見底的咖啡杯,中村花奈子氣鼓鼓地嘟起了嘴。
“你好,不知道能不能和老師喝一杯呢?”
從落地窗投射過來的陽光照射出微微閃著金色光芒的斜劉海,嘴角露出一個溫軟至極的笑容看向中村花奈子。
“我記得你是......”
“黑田澤?!?p> ————
“吶吶,真~一~醬,這個炸蝦給你。”
野口正成將自己便當盒中的炸蝦夾到真一飯里面,聲音嗲嗲的,殷切地看著真一。
真一只顧干飯,沒有理會正成。
“嘛,真~一~醬這樣真討厭啦?!?p> 正成有點失落,開始一口一口的扒著飯。
“吶吶,真一醬,你知道中村老師為什么不來學校了嘛?”
吃了沒幾口,在真一面前耐不住寂寞的正成又興致勃勃地開始進行‘勾引’了。
“不知道?!?p> 真一收拾好便當盒,擦了擦嘴,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話說中村老師沒有來學校嘛?”
真一將右手枕在腦后,靠在墻上,悠閑地看著天上流動的白云。
“誒,真一不知道嘛,中村老師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來學校了呀?!?p> 有點失落準備埋頭干飯的正成,聽到真一詢問,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
難怪沒有找我談睡覺的問題了,我說怎么感覺睡覺的時候少了點什么呢,原來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來了嘛。
生病了嘛?
真一左手開始摸索放在地上的飲料,正成見狀趕忙雙手捧著飲料遞到真一手里。
“真一,你跟中村老師那么熟,要不要去安慰一下老師???”
“在別人眼里看來很熟嘛?”
真一咬著吸管,吸溜了一口,轉(zhuǎn)頭看向正成。
“嗯?!?p> 正成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
“聽你這么說,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嘛?”
真一從正成的話語中回過味來,覺得這個事情可能有點不一般。
“嗯,近期學校傳出了關(guān)于中村老師的一些流言,有點......”
正成想找一個合適詞匯表達出來,但是一下子大腦宕機,張著嘴卻沒有聲音出來。
“總之是很不好的那一種,都已經(jīng)驚動校長那里去了,家長會那邊也有意見了?!?p> 緩了一會,仿佛恢復(fù)運行的正成快速地說起來。
“原來是流言導(dǎo)致的啊?!?p> 真一坐起身子,喃喃自語。
真一起初還以為中村老師生病了請個假而已呢,不過聽到正成這樣一說,真一大腦快速運轉(zhuǎn),組合排列出各種可能大概想到是什么事情了。
在學校發(fā)生能夠引起轟動的事情無非關(guān)于兩個大方面,一個是‘死的’,就是學校地理位置,環(huán)境,設(shè)施,硬件這方面,而一個方面就是‘活的’,老師和學生之間的問題。
而老師和學生之間的問題那可就多了去了。
不過鑒于中村老師是一個女性,而且還是很漂亮的那一種,在想到正處于荷爾蒙分泌過剩的高中生......
真一腦海中瞬間想到了幾種非常大的可能性,再進行一個可能發(fā)生的概率性的分析,然后大概率猜到什么事情了。
“中村老師自己沒有出面澄清謠言嘛?”
真一問道。
“沒有,發(fā)生謠言的幾天后中村老師就沒有來上課了?!?p> 正成搖搖頭。
叮鈴鈴!
下午的預(yù)備鈴響了起來。
“要上課了?!?p> 真一將手中的飲料吸干,放進塑料袋里,起身帶著垃圾袋拉開天臺的門,回教室睡覺去了。
正成也連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在真一后面了。
————
叮!
硬幣被拋到空中的聲音清脆動聽。
啪!
真一用手接住落下的硬幣,揣進褲袋里。
“嘛,不坦率的性格真是有點討厭呢,所以我是應(yīng)該討厭自己嘛?”
真一砸了咂嘴,抬頭看了眼緋紅的天空,失笑地搖了搖頭,朝中村花奈子住所地址的方向走去。
至于真一為什么知道中村花奈子的住所,那是中村花奈子在辦公室討論真一睡覺的問題時透露出來的,真一記得當時聊的話題先是從睡覺轉(zhuǎn)移到了真一的家庭,再偏到了中村花奈子的住所地址環(huán)境。
之后嘛,真一當然是理所當然地回去給可愛的妹妹做飯了,留中村花奈子在辦公室大喊‘又失敗了’。
“喲,剛來就有新發(fā)現(xiàn)呢,真是不錯,非常不錯?!?p> 真一剛走到中村花奈子住所的街道旁,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猥瑣的學生正趴在顯得有點陰暗的小巷中縮頭縮腦地窺探著中村老師住所的方向。
躲在一旁的真一看見那兩個學生好像在爭論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好像在某一個點上達成了一致,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那兩個學生從小巷中出來,然后直奔中村花奈子的住所而去,他們走到中村住的門口,兩人先眉飛色舞動了一會,然后敲起了門,繩索被緊緊握住手里。
咚咚!
這是一間簡單的單人間,房間內(nèi)并沒有開燈,只有陽光從窗戶里透過的光大概能夠看清房間內(nèi)的沙發(fā)上正躺著一個人影。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急促了起來。
“請等一下?!?p> 中村花奈子抬了一下手臂,從沙發(fā)上坐起,朝門口叫了一聲。
咔!
剛一下腳,就將地板上一個空的啤酒罐給踩扁了。
摸索了一會,等熟悉了地上到處都是的啤酒罐后,才晃悠著晃到了門口。
握住門把手,打了一個嗝,翻涌上來的啤酒味令中村花奈子有點想吐,咽了一下口水,擰轉(zhuǎn)門把手,打開門。
“請進!”
“吶吶,這樣隨便給陌生人開門可是很危險的哦,老師?!?p> 真一在臉前揮了揮手,想將房間里散發(fā)出來的味道給沖淡點,看著踉蹌的中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點無奈,有點慶幸,最后化成一句關(guān)心的話語。
“真一?”
中村瞇起眼睛有點懷疑地盯著真一看來看去。
“是我?!?p> 真一點點頭。
“唔,混蛋,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中村瞬間撲到真一身上,雙手用力揪著真一的校服,那雙水波流轉(zhuǎn)有著無限風情的雙眸此時已經(jīng)有點晦暗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那水波化為了此時流淌在臉上的淚河吧。
“好了,我們先進去讓你醒醒酒好不好?”
真一用力地撐著中村往里面拖。
“才不要,你個沒良心的,虧我那么疼愛你,現(xiàn)在才過來,沒良心......”
中村一邊說著,一邊推搡著真一,態(tài)度極其不配合。
“哈,所以說我最討厭酒鬼了呀!”
還有不要說這么肉麻的話好嘛,會讓人誤會的?。?p> 真一心里感覺有萬千頭羊駝奔過。
還有你看著也不重啊,為什么那么難拖呢?拖那兩個畜生都沒有拖你重??!
這是為什么呢?
我很不解啊!
被真一敲暈拖進小巷中進行了捆綁Play的那兩個學生有話想說。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中村拖到沙發(fā)上的真一累得夠嗆。
趁天邊還有點余光照射進來,真一摸索到開關(guān)打開了燈。
白亮刺目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這個房間,然后呈現(xiàn)出一副狼藉的景象。
地上滿是啤酒罐,垃圾袋,沙發(fā)上散亂著衣服,矮桌上還余著幾罐未開的啤酒。
酒味和垃圾腐臭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令真一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后奔到窗戶邊打開窗戶,讓外面的空氣流通進來。
“我......”
真一用手指了指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的中村花奈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嘆了一口氣,真一拿出手機給真祈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可能要晚點回去,晚餐的話讓她克服一下。
掛掉電話后,想了想,真一又撥通了另一個手機號碼,那是三枝攸衣的號碼。
“唉~”
將手機放進褲袋,看著這仿佛如垃圾場一樣的房間,真一再次低頭嘆了一口氣,然后開始收拾起來。
滴答!
秒針一刻也不停歇地轉(zhuǎn)動著,勤奮地帶著分針和時針一起努力地向前轉(zhuǎn)動,雖然從來都是在原地轉(zhuǎn)動著。
嗚~頭好痛~
中村揉了揉自己的頭,她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要炸裂開了一般。
咦,好香,是米飯的香氣~
中村花奈子像小狗似地聳動了一下鼻子。
雙手用力地撐著自己的身體從沙發(fā)上坐起,動了幾下眼皮才費力地將眼稍稍睜開一點。
“哇,這是......”
中村花奈子看著干凈的地板,整潔的房間,瞬間清醒了一大半。
“我是在做夢嘛?”
有點懷疑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感覺好真實,應(yīng)該不是夢吧。
要不,掐自己大腿試一下?
“老師,你在干什么?”
真一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就看見中村眼睛整個瞇起,表情極度扭曲,左手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正朝自己的大腿準備做一些莫名的動作。
“誒?”
聽到真一的聲音,中村花奈子眼睛刷地睜大,嘴巴也張開可以塞一個雞蛋的程度,呆呆著看著真一。
“醒了正好,省得我叫你了,過來吃飯吧?!?p> 真一將菜放到桌子上,朝中村花奈子說道。
“?。。。 ?p> 中村呆愣了三秒,然后一聲尖叫響破這棟大樓。
“閉嘴!”
真一呵斥了一聲,中村花奈子頓時乖乖閉上嘴巴,委屈巴巴地看著真一。
“過來坐下!”
“哦~”
中村花奈子有點不情不愿地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真一拉出的椅子上坐下,癟著嘴盯著真一。
“吃飯!”
真一將盛好飯的碗遞給中她。
“謝謝~”
中村花奈子雙手接過,輕輕將碗放到桌子上,雙手在胸前合十,說了一句‘我開動了’,先是矜持地夾了一小塊肉,嚼了兩下,然后動筷的頻率快了起來,之后就開始以風卷殘云之勢掃蕩著桌上的菜肴了。
真一手中想夾菜的筷子停在空中,頓了一會,看著仿佛餓死鬼投胎樣的中村花奈子,悄悄地收回筷子,開始默默扒起自己碗中的白米飯來。
“啊,好飽~”
中村將碗放到桌子上,輕輕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臉上的表情滿足又放松。
“吃好了嘛?”
“嗯,多謝款待~”
真一點點頭,開始收拾起碗筷碟子。
“真一,你什么時候來的?”
“放學后?!?p> “是因為擔心我嘛?”
中村花奈子期待著看著真一。
“不是!”
一口回絕,不留余地。
“怎么這樣,我還以為真一是因為擔心我呢~”
中村花奈子聲音糯糯的,好像小孩子撒嬌一樣。
“那衛(wèi)生也是真一幫我收拾的嘛?”
“嗯,太亂了,就簡單收拾了一下?!?p> “啊,那......”
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中村花奈子往沙發(fā)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亂丟的衣服依然掛在沙發(fā)上面。
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覺悵然若失。
“什么?”
真一將碗筷放進流理臺用水泡著,出來坐到中村花奈子對面。
“真一來了都不幫人家洗衣服,給你差評的哦?!?p> 中村花奈子鼓起臉頰,然后又縮回去,又再次鼓起,煞是可愛。
“自己收拾!”
真一頓時板著臉。
“是,是~”
中村花奈子快速點頭。
“像個老頭子一樣?!?p> 捂著嘴,說著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話語,暗暗編排著真一,但是嘴角向上翹起的弧度卻怎么用手都撫平不下去。
“已經(jīng)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p> 真一看了眼墻上的時鐘,起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一下!”
中村花奈子急忙拉住真一的手臂。
“怎么了?”
“不,沒有,謝謝你。”
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真一,中村花奈子想說什么,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頓了一會松開了抓住真一的手。
“喜歡當老師嘛?”
玄關(guān)處,真一忽然轉(zhuǎn)過身看向中村花奈子。
“喜歡~”
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上學的時候班里的同學都不怎么跟我玩,只有老師會細心耐心地開導(dǎo)我......”
中村花奈子回想起學生時代的那個自己和那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老師,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我......我可能干不下去了?!?p> “不想當老師了?”
“不,不是,我依然會繼續(xù)當老師,不過可能......”
可能不會在這所學校了。
“嗯,這就夠了,在家休息兩三天,下星期一記得過來上課。”
真一沒有給中村花奈子說話的機會,強硬地發(fā)布了通知令。
“但是......”
“不面對問題解決問題,下次依然會再次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p> 真一淡淡地回了一句。
“關(guān)于我睡覺的問題可還沒一個結(jié)論呢,老師?!?p> 真一擰開門把手。
“可不要想著逃避啊,還有你身上味道有點重哦?!?p> 走了出去,朝中村花奈子揮了揮手。
中村花奈子跟著揮了揮手,鎖好門,在玄關(guān)處呆愣了一會,捏起衣領(lǐng)聞了聞,然后瞬間鼓起臉頰,像金魚吐泡泡一樣,一鼓一收。
哪有味道嘛!
雖然這樣想,但中村花奈子的腳步卻下意識朝浴室走去。
————
陰暗的小巷中,老鼠吱吱叫地經(jīng)過。
“心理建設(shè)工作完成了,那么這邊的審訊工作也要開始了呢,你們說呢?”
掰了掰自己手指,手指的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聲響,真一微笑地看著嗚嗚叫的兩位柏木高的學生。
“咦,你們怎么不回答我呢?”
真一皺了皺眉,有點不開心,然后一拳打在對方肚子上,疼的對方嗚嗚叫,眉毛聳動,眼睛往左右上下四個方向亂瞥。
被打的同學戴著眼鏡,朝真一露了露被領(lǐng)帶塞住的嘴。
“哦哦,抱歉,我忘了,忘了?!?p> 真一拿出塞進對方口中的領(lǐng)帶,抱歉地給這位帶眼鏡的學生的肚子上再來了一拳。
“為,為什么?”
眼鏡學生嘴角留出涎水,害怕地看著真一。
“為什么?這應(yīng)該是我想問的吧?!?p> 真一蹲下身,拍拍眼鏡學生的臉,露出獰笑。
“不,沒有,我不是!”
往后縮了縮,大叫起來,希望可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喂喂,你這樣大喊大叫讓我很難辦啊?!?p> 露出一個有點無奈的表情,然后一拳,眼鏡學生啊的叫出來,真一直接將領(lǐng)帶重新塞進他的口中。
真一轉(zhuǎn)向另一個打著耳洞的學生,二話不說先來一拳,將領(lǐng)帶拿掉,拍了拍他的臉。
“說吧?!?p> “請,請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耳洞學生頓時朝真一跪下,如果不是因為身上綁縛著的繩子的話,估計已經(jīng)開始土下座了。
“哦,你做了什么就不敢了呀?”
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到真一再給他來了一拳。
“黑田,都是黑田澤指示我們干的,謠言是黑田澤指示的,蹲點盯梢也是黑田澤指示的,都是黑田澤指示的,跟我們無關(guān),無關(guān)??!”
耳洞同學開始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臉上表情極度委屈,委屈到都快哭出來了。
真一有點無語地看著這個身體很壯實但性格卻意外膽小的人。本來真一還準備來一波無間道呢,先假裝是一伙人,然后套話獲取情報,再背后掏槍指著幕后大Boss的頭。
不過,現(xiàn)在不用了。
唉,算了。
真一打了一個響指。
“將你們做的事從頭到尾給我講清楚!”
真一惡狠狠地瞪著耳洞學生,旁邊眼鏡學生嗚嗚叫的想阻止耳洞學生,真一反手一拳教做人。
轉(zhuǎn)頭盯著耳洞學生。
“黑田,都是黑田澤,黑田澤說是在一個咖啡廳認識的中村老師,覺得老師很漂亮又快臨近畢業(yè)了,想跟老師那個,但是跟我們說追求老師失敗了,就打算開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玩笑,然后......”
耳洞學生看到眼鏡學生的慘狀,再一看真一兇神惡煞的臉,頓時腦補出黑道將人攪成水泥柱沉海的片段,急忙地說道,恨不得多長幾張嘴一口氣說完。
然后從校方那里查到中村花奈子的住址,派眼鏡同學和耳洞同學先過來蹲點,再準備晚一點的時候讓眼鏡和耳洞兩位同學用繩子綁住中村花奈子,至于接下來嘛,就是黑田澤和中村花奈子兩人獨處的時間啦。
要問黑田澤怕不怕的話,黑田澤表示開玩笑,我爸是政府議員,我會怕?我爸為人民做事偶爾用一下人民怎么了,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嘛?
不過事情沒有黑田澤想的那么簡單,眼鏡和耳洞兩位同學盯了這么久的中村花奈子,心里的小九九就活躍了起來,誰還不是個正常男人是吧?
看了這么久那肯定是有想法的呀,剛剛在小巷里眼鏡和耳洞就在暗暗合計準備先爽上一波再說,之后再準備點瞎話糊弄過去。
但是萬萬沒想到,剛敲第二下們,就被真一給收拾到小巷里來了。
當然這些自己準備做的事情耳洞沒有說,只是全盤推給黑田澤背鍋。
身為老大是有為小弟背鍋的義務(wù)不是嘛?不然為什么讓你做老大呢。
呼~
真一從小巷里出來,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塵土。
“真是麻煩啊~”
“錄像已經(jīng)錄好了,接下來交給校長就可以了吧?”
真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三枝攸衣拿著攝像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身后。
“嗯,將錄像給校長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那個老狐貍會完美解決的?!?p> 雖然校長是站在真一這一邊的,但是想到那個老頭總是笑瞇瞇的,跟個狐貍似的,真一就有點心累。
那老頭可不是個慈善家呢,有些東西可是早在暗中就已經(jīng)標好價碼了呢。
“雖然事情應(yīng)該算是解決了,不過總感覺心里有點不爽呢?!?p> 真一將校長的事情先暫時擱置,畢竟這要等真一成年后校長才會開始收取‘費用’。
攸衣沒有說話,只是快步向真一走去,然后一個手刀直接劈在真一頭上,令真一‘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不爽的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莫名其妙地叫我出來在這里等著,說要拍什么黑道大片,還讓我打了半天電話拜托學生會部長給你查三年級學生花名冊,真是......”
攸衣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當然生氣的點不是上面說的任何一點,而是......
想到真一的目的,攸衣又在真一胸口來了一錘。
真一還能說什么呢,只能低頭賠笑道不是。
“不過今天幸好你過來了,不然......”
攸衣用手掌輕輕撫平剛剛捶的地方,有點后怕。
要是今天真一沒有過來的話,估計日本每年自殺數(shù)據(jù)里又會增加一個數(shù)字了。
“安心啦,我在這里哦,其他就不要多想了,我可愛的攸衣醬~?!?p> 真一摸了摸攸衣的頭,學著正成的語調(diào)口頭皮了一下。
攸衣翻著白眼,伸出手在真一腰肋處,然后溫柔地扭了一下下,真的只有一下下哦。
“嘶~攸衣,這么晚了,我們回去吧?!?p> 真一猛地縮了一口冷氣,伸出左手向下握住攸衣的手腕,將攸衣的手從自己肋下拿出來。
“好啊?!?p> 攸衣也不反抗,任由真一握著,只是眼睛稍稍瞇起,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給真一。
要遭!
看到攸衣這個表情,真一知道今天晚上將會很痛苦。
“真一,我們是不是好像忘了什么東西?。俊?p> “沒有啊,你和我不是都在這嘛。”
鏡頭轉(zhuǎn)到小巷里,已經(jīng)被解開繩索的眼鏡學生和耳洞學生正安靜祥和地躺在地上,耳洞學生還打起了鼾,看來醒過來還要一會兒呢。
————
星期一,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嗯,這是一個睡覺的好天氣呢~
從天空向下拉進,能夠聽到瑯瑯的讀書聲響徹在柏木高各個教室里。
中村花奈子從校長辦公室內(nèi)走出來,認了一下方向慢慢在走廊處晃著。
聽著教室里學生們清亮的聲音,中村花奈子緊緊抿著自己的嘴唇,然后因為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肌肉而噗地笑出聲。
真好聽呢,這讀書聲。
走到一個拐角處,中村花奈子忽然蹲下,捂著自己的嘴巴,嗚嗚地哭了起來。
當她做好被辭退的心理準備進入校長辦公室時,胡須皆白的年邁校長卻慈祥地說讓她好好努力的工作啊,為培育下一代更好的學生要更加努力。
總之是一些安慰性的話語,沒有說這件事情要怎么處理,勉勵了一下中村花奈子就讓她出去了。
雖然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中村花奈子知道自己不會被辭退了,她依然可以在這里從事自己熱愛的教育事業(yè)。
好想告訴真一那個家伙呢。
中村花奈子心里這樣想道,然后腦海中的想法漸漸擴大,成為一種行動力,中村花奈子站起身,直接朝真一所在的教室走去。
“黑田議員這樣教育兒子的行為可是不行的啊,這樣不好,很不好啊。”
校長十指交叉,撐著下巴,在這個只有他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自言自語地說道。
桌子上是眼鏡同學和耳洞同學的錄像。
“櫻井同學后面有點沖動了呢,不是有更好的方法解決嘛,為什么非要動手呢,不過,年輕人總是有點沖勁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校長想起上個周末櫻井真一給自己看的錄像帶,以及后面有點沖動的行為。
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畢竟年輕人嘛,玉器總是要稍稍打磨一下的。
————
“誒,櫻井同學跟人家打架被停學了!”
中村花奈子震驚地看著正成,本來想過來跟真一說一下自己不用辭退可以繼續(xù)在這里教課的事情,沒想到從野口正成口中聽到真一因為打架而被停學了的消息。
“跟誰打架?”
“好像是三年級一個學生叫,叫黑田澤吧?!?p> 野口正成有點不確定地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中村花奈子一怔。
腦中想起了在晚霞映照著的咖啡廳那個學生說的話。
“黑田,黑田澤。”
“中村老師真是人間尤物呢,光是看著就令人欲罷不能呢?!?p> “老師的長發(fā)飄逸柔順,能不能摸一下呢?”
“馬上就是畢業(yè)禮了,老師要不要我提前為我慶祝一下成年禮呢?”
中村花奈子以為只是學生的戲言,并沒有放在心上,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而從第二天開始,說中村勾引男高中生的流言開始興起,然后越鬧越大,學生和家長都開始抵制中村的教學。
授課進行不下去了,于是中村花奈子一個人縮在家里靠喝酒度日。
本來都已經(jīng)做好辭退的打算了的......
不過,直到,直到一個人的出現(xiàn)。
原來是這樣的嘛。
中村花奈子好像有點明悟了起來,朝正成說了一句謝謝,轉(zhuǎn)身朝校門口走去。
她現(xiàn)在想去一個地方。
“那是,星野愛子......”
在下樓的過程中,中村的余光瞥到了一抹酒紅色的長發(fā),中村停下,想打個招呼,但是星野愛子卻好像沒看到似的走過去了。
愛子的男朋友好像就是那個叫黑田澤的吧?
那么愛子是不是也知道呢?
中村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中村甩了甩頭,將這個念頭以甩頭的動作甩出去。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見到那個家伙,然后要,要狠狠地批他一頓,對,就是這樣,真一那個混蛋!
中村扶著欄桿向一樓走去,腦中想著真一做的飯菜以及他說過的話語。
“那個混蛋,一定要他好看,還要狠狠夾爆他的頭!”
中村花奈子惡狠狠地想到。
手摸了摸披在自己肩上的柔順長發(fā)。
或許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剪個頭發(fā)給真一一個驚喜。
好像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