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其中一名男修士驟然發(fā)了脾氣,對準(zhǔn)陌珩瘦削的背部,狠狠踹了一腳。
陌珩疼得慘叫出聲。
冷氣順著喉嚨,爭先恐后地擠進(jìn)肺里,引起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聽得人難受。
“師兄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你要是想變成啞巴,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舌頭割掉,你個沒用的廢物?!?p> 【哇!你的陌珩小師弟這么可憐,快去拯救他吧!】
系統(tǒng)話音剛落。
就見閆菡兮朝著那群修士砸去了一只繡著精致云紋的小靴子。
被砸中的那名男修士當(dāng)即回過頭,面色猙獰道:“誰?膽敢砸我,不想活了嗎?”
閆菡兮:“來??!你姑奶奶我就站在這兒,你來殺我啊!”
一見是閆菡兮,剛才還罵罵咧咧的男修士頓時慫了。
閆菡兮這小師妹……
長得粉雕玉琢,靈動可愛,圓溜溜的大眼睛,時不時撲閃一下。
一副乖巧得不能行的樣子。
但是,人家有背景有地位有靈石有手段。
關(guān)鍵還囂張跋扈,任性妄為。
一般人躲都來不及。
哪會上趕著去招惹?
“小師妹,原來是你?。 ?p> 那修士頂著一只熊貓眼,大拇指豎得筆直,“你這靴子扔的真準(zhǔn),正好砸到我右眼上,小師妹的暗器使得真是出神入化??!”
閆菡兮:“……”
尼瑪!
這波突如其來的夸贊,差點兒崩了她臉上故作的冷酷。
怪不好意思的。
本來還想好好收拾一下這幾個欺負(fù)小孩兒且極其不要臉的惡人,現(xiàn)在看來……
算了。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最重要的是,要懂得給犯錯誤的人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閆菡兮抬高下巴。
驕橫道:“告訴你們,陌珩是我的人,從今往后只有我可以欺負(fù)他,你們要是再敢欺負(fù)他,我就用靈石砸死你們?!?p> “不敢不敢?!?p> 腫了一只眼的修士趕緊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男修們跟他離開。
走出去好幾米遠(yuǎn),才發(fā)現(xiàn)有個男修沒跟上隊。
他回頭,惱怒道:“張二,愣什么呢?還不快跟上。”
張二:“……”
他不想走。
他想被小師妹用靈石砸死。
可以嗎?
然后,張二就被其他男修連拖帶拽地弄走了。
這群修士很快便沒了蹤影。
跪伏在地上的陌珩動了動,幽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地上的靴子。
那只靴子是白色的,很小,很精致,就連鞋底都是干凈的。
他把靴子拿在手中,搖搖晃晃地從雪地上爬起來。
一步一步走向閆菡兮。
然后半蹲下身子,仰起蒼白的臉,小聲開口:“地上涼,穿上?!?p> 確實是挺涼的。
腳趾頭都僵了。
閆菡兮乖乖地抬起小腳丫子,往陌珩拿在手中的靴子里鉆。
穿好后,她彎起漂亮的眉眼,甜甜道:“謝謝小師弟。”
陌珩紅了臉。
很是局促地?fù)u了搖頭,“是我該謝謝師姐才對。”
閆菡兮興沖沖地連線上系統(tǒng):“他對我說謝謝了,快看看生命值增加了多少?”
【很遺憾,不僅生命值沒有增加,感化值也沒有絲毫提升?!?p> “沒搞錯吧!”
“你瞧瞧陌珩眼里流轉(zhuǎn)的感激,bling bling的,多么真誠??!”
【抱歉?!?p>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p> “天下烏鴉一般黑?!?p> “臭男人不限年齡?!?p> “口是心非的混蛋?!?p> 最后,閆菡兮鄙夷地總結(jié)道:“果然,男人都一樣,沒有一個好東西?!?p> 她決定不邀請他種樹了。
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更不想看到他。
她要和他冷戰(zhàn)。
【你當(dāng)前的生命值只剩4個小時了?!?p> 閆菡兮很剛,扭頭就走,眸光一轉(zhuǎn),卻看到雪白的地面上,靜靜地躺著一只耳墜。
在光照下折射出翠綠色的光。
還挺顯眼的。
閆菡兮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咦?這是誰掉的耳墜?”
說著,她彎腰撿了起來。
拿在手中,還沒來得及細(xì)看,卻被旁邊的人猛地奪了過去。
耳墜尖尖的銀勾,在閆菡兮的手背上劃下一道紅痕。
她怔怔地看著。
忽然就記起了這只翠玉耳墜的主人——
南念。
陌珩根本就沒注意到閆菡兮手背上的傷。
他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只耳墜,用衣袖細(xì)細(xì)地擦拭著沾在上邊的雪漬。
擦干凈后,他將耳墜收進(jìn)了衣衫里,貼著胸口的位置。
【生命值增加12個小時,哇!看來陌珩很感激你幫他找到了耳墜。】
閆菡兮默默地看著。
【傷心了?嫉妒了?】
“想什么呢你?”
“這就一個十歲大的小娃娃,我這么一個浩然正氣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對他產(chǎn)生齷齪的想法?”
【那你為什么一臉菜色?】
“因為我在糾結(jié),要不要撮合他和南念?!?p>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說南念齷齪?!?p> “鴨!連這你都能明白,你好棒的呀!”
“說正經(jīng)的,感化陌珩,說白了就是防止陌珩再次變成大反派?!?p> “那如果陌珩能夠和南念幸福地在一起,每日受著愛情的滋潤,是不是就不會黑化了?”
【嗯,有道理?!?p> 【只怕男主秦敘不同意?!?p> 閆菡兮信誓旦旦道:“別怕,一切為了任務(wù),本姑娘愿意為愛犧牲,一舉拿下秦敘?!?p> 陌珩被閆菡兮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怯怯地絞著手指:“閆師姐,你剛才喊我,是有什么事嗎?”
閆菡兮嘆了口氣:“師姐我青春年少,不小心做錯了事,所以受到了掌教的懲罰。”
“是被罰種樹嗎?”
閆菡兮挑眉,“小師弟怎么會知道?”
陌珩低下頭。
懦聲道:“因為宗門弟子但凡犯錯,通常都會被罰來種樹?!?p> 哦~
怪不得這片樹林一望無際,如此壯觀。
閆菡兮感慨完,羞澀地在雪地上踩了一圈小腳印,“那,你能幫師姐……”
陌珩小聲打斷,“師姐是想讓我?guī)湍阋黄鸱N樹嗎?”
“你又知道了!”
陌珩點點頭,指著遠(yuǎn)處,“從那里開始,后邊這些樹全部都是我種的?!?p> “替那些被罰的弟子種的。”
“嗯!”
“環(huán)境守護(hù)大使?!遍Z菡兮摸了兩把陌珩的腦袋,“這個稱號,你值得擁有?!?p> 【是誰剛才要和陌珩冷戰(zhàn)來著?】
閆菡兮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