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以后都叫你死鬼了?！?p> 閆菡兮氣咻咻地結(jié)束了與系統(tǒng)的對話，背著雙手走到寫字臺旁邊。
直勾勾地盯著正在學(xué)習(xí)的眼鏡妹。
眼鏡妹握筆的手抖了一下。
怯怯回視。
閆菡兮嚴(yán)肅抿唇，什么話也不說，扶著桌子單手揪掉一條襪子，遞了過去。
手里的筆掉了，眼鏡妹不敢撿，僵著一張白臉。
結(jié)巴道：“兮姐，我，我知道錯了?！?p> 說罷，她雙手捧過襪子，鄭重地塞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邊。
釘釘也顧不得看了。
直接躺床上睡覺了。
閆菡兮：“哼，我人美襪香，算便宜你了?！?p> 眼鏡妹：“(- o -)~zZ”
閉眼之前，閆菡兮的思緒轉(zhuǎn)了兩圈。
剛才李悅說她卑鄙無下限，陷害鄭晴珂？
什么時候？
屁事挺多！
睡覺先(- o -)~zZ。
——
烏云在天邊逐漸翻涌，風(fēng)刮著樹葉嘩嘩作響，隱隱有了下雨的跡象。
教學(xué)樓早就熄了燈，一片昏暗。
不遠(yuǎn)處的路燈，發(fā)出橘光，透過干凈的玻璃窗，在樓梯轉(zhuǎn)角的階梯處投下淡淡的光亮。
隱約可見一個女孩兒正蹲在那里，雙手抱著腿，臉頰埋在膝蓋上。
從操場上一路追過來的張城西，一來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他的睫毛顫了兩下。
總是掛在臉上的嬉笑，消失了。
奔跑的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
“為什么？”靜默良久，女孩兒突然出聲，“我明明那么努力……”
張城西抿了抿唇，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原地站了幾分鐘。
他脫掉校服外套，上前幾步，把手里的衣服披到女孩兒發(fā)抖的肩膀上。
張城西：“我看到了?！?p> 女孩兒聞言，猛地抬起頭，微微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張城西。
張城西半蹲在女孩兒跟前，“我看到是你把這件演出服割破的……晴珂，我都看到了?！?p> 鄭晴珂眼瞼向下一耷拉。
掐著汗?jié)竦恼菩?，質(zhì)問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刺耳：“那你為什么不當(dāng)著他們的面拆穿我？”
“因為我喜歡你。”
張城西的聲音很平靜，“我喜歡你，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鄭晴珂?zhèn)阮^，躲開張城西的視線。
張城西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今晚唱的歌很好聽，臺下很多人都在為你歡呼，所以你的努力根本就沒有白費(fèi)，晴珂，我認(rèn)識的你一直都是積極向上，陽光善良的，你……真的沒必要去搞那些小動作?！?p> “你懂什么？”
或許是仗著對方的包容，鄭晴珂壓抑的負(fù)情緒。
很突然地爆發(fā)了，“這段時間，我為了能夠配合上陸一白彈的樂曲，訓(xùn)練了一遍又一遍，從不敢懈怠半分。
我那么的辛苦，換來的是什么？只是給那個混球當(dāng)配角嗎？
憑什么？張城西你告訴我憑什么？
她連我們要表演的樂曲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別提跟我們一起訓(xùn)練過了，從始至終，她什么也沒有付出過。
難道就因為她長得漂亮，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奪走所有的焦點嗎？
我不服，我想讓她在臺上出丑，所以我就劃破了我們上臺表演的其中一條裙子?！?p> 鄭晴珂緩了一口氣。
紅著眼睛諷笑一聲。
繼續(xù)說道：“但是沒想到兜轉(zhuǎn)一圈，這條壞裙子竟然穿到了我的身上，還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掉了……該出丑的，明明該是閆菡兮才對……”
張城西：“我?guī)湍?。?p> 鄭晴珂一怔，望向張城西。
只見對方的眸底深處，有冰冷的光點在聚集，蒙在一層陰影里的臉龐，被遠(yuǎn)處的光線匆匆掃過。
乍看間，竟顯得有些扭曲。
張城西：“討厭的人，就應(yīng)該繼續(xù)被討厭著。”
——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夜，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將黑壓壓的云層驅(qū)散，天空才放晴，跟被水浸透了似的。
澄凈而湛藍(lán)。
透著一股干凈的味道。
高一五班。
閆菡兮是踩著點兒到教室門口的。
隔著一扇門，教室里的議論聲她聽得很清楚。
“嘖嘖嘖，瞧瞧這顏值這身段這氣質(zhì)，真TM的絕了，閆菡兮這段跳舞的視頻，我也就磕了幾十遍而已?！?p> “我去，當(dāng)時老子看得太入迷，居然忘了錄視頻，快分享給我一份。”
“哼，小仙女是我一個人的，不給。”
“兄弟，少跟他磨嘰，咱們校園貼吧的置頂帖絕對是閆菡兮的驚艷演出?！?p> “我之前怎么就沒想到把八倍鏡掛到眼皮上呢？那樣也不至于錯過閆菡兮厚劉海后邊那張盛世美顏了?！?p> “城西，小仙女之前跟寒哥告白失敗，現(xiàn)在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jī)啊！你這只顏狗還不趕緊行動起來？”
張城西見有人提到自己，往椅背上一靠，瞄了一眼前排的鄭晴珂。
頗不正經(jīng)地嘖著嘴，“閆菡兮這人美是真的美，但是人品可真不咋滴。”
“切，你昨天晚上不是還說，‘我們兮兮除了學(xué)習(xí)差點，會打點架，也沒什么不好的’，這可是你說過的原話！”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高喊一聲，“我去，大家快看校園貼吧，有重大爆料?！?p> 教室里偷帶手機(jī)的同學(xué)，都紛紛低下頭翻看手機(jī)。
沒帶手機(jī)的，也伸長了脖子偷看。
貼吧置頂?shù)娜齻€帖子。
標(biāo)題非常得醒目。
分別是——
#閆菡兮故意劃爛鄭晴珂的裙子#
#嫉妒、惡毒、沒品，論閆菡兮的劣跡史#
#閆菡兮驚艷亮相，跪舔其盛世美顏#
在讀書聲朗朗的走道里，只有五班詭異地安靜了。
須臾，紀(jì)律委員出聲了。
她那張長滿青春痘的臉上，滿是尖酸和刻薄，“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狗改不了吃屎，混球就是混球，就算她長得再美，在我眼里也是一顆又黑又臭的老鼠屎?！?p> 她的話音一落，五班的一些學(xué)生就七嘴八舌地接起了話。
“為了不讓晴珂難堪，我們大家對昨晚發(fā)生的意外，都十分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但這些都是基于意外，那么……如果是有人故意劃破了裙子，才讓晴珂出丑的，我第一個不愿意。”
“沒有想到??！她居然故意把晴珂上臺表演的裙子劃破，讓晴珂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出了那么大的丑，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