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人正是當初在執(zhí)事堂半山腰,與陳志高一伙人發(fā)生沖突時其中一人。
蕭乘龍記性很好,尤其是與自己有仇怨的人,記得猶為清晰。
因為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遲早是要報仇的,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太忙,還沒騰出手而已。
沒想到他居然自己撞到槍口上。
那人奮力掙扎,仍在不停的鼓動大家,
“各位同宗師兄弟們,你們看看,蕭乘龍居然如此囂張?!?p> “今次是下毒害咱們受苦,下次就不一定是如何卑鄙的手段?!?p> “這種卑鄙無恥的狂妄之徒,豈是我云劍宗門規(guī)所能容的?”
“眼下我一人受辱不要緊,但他日,便會輪到各位……”
“此時唯有大家團結一致,將他擒下,送戒律堂處置,才能恢復咱們外宗往日寧靜啊?!?p> “兄弟們,懲奸除惡,更待何時?大家一起動手哇?!?p> 大殿中人群漸漸有些騷動,蕭乘龍猛地瞪向其中一個正準備振臂一呼的人。
在蕭乘龍滿含殺氣的眼光中,他抬起的手臂緩緩放了下去,那一瞬間,猶如血海壓頂的恐懼,令他再也不敢稍有異動。
無人鼓動,人群騷動漸漸平靜下來,能入云劍宗成為外宗弟子的人,誰都不是缺心眼兒的傻子,眼前局勢明顯有些詭異。
大家不約而同升起了靜觀其變的想法。
蕭乘龍冷冷一笑,忽然抬手正正反反給了那人十來個耳光。
“噼啪”之聲仿佛連在一起般,那人在蕭乘龍故意而為之下,臉頰紅腫,嘴角溢血,發(fā)髻也散了,顯得狼狽不堪。
“哼哼,先報仇再說,當初欺負我時,可曾想過今日?”
一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耳光,將大家打醒,這才意識到,蕭乘龍可不是個只懂講道理的軟弱之人。
看這樣子,分明就是在暗示所有人,
“老子愿意跟你們講道理,那你們就乖乖的聽道理;”
“不愿意聽的,老子就打到你聽?!?p> 這時,那位段常又站起來,怒道,
“蕭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有道理你就擺道理,怎能隨便動手欺辱同門呢?”
“嘿嘿,段師兄有所不知,我揍這小子可跟今日之事無關,乃是源于半年前一場仇怨?!?p> “當時,我還沒修為,這幾個貨卻都是貨真價實的武者,其中還有個練氣的呢?!?p> “那天我斷了三根肋骨,今日只扇他幾個耳光,不過分吧?”
段常聞言,臉上怒色更甚,脫口而出,
“豈有此理,堂堂云劍宗里,居然還有這樣欺負弱者的惡人?!?p> “對不住啦蕭師弟,是段常莽撞,你隨意?!?p> 蕭乘龍暗暗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個棒槌啊,倒是個直率的熱心腸,呵呵。”
這時,被蕭乘龍擒住之人,眼見無法鼓動大家,只好從別的方向想辦法,也虧他頗有急智,靈機一動,便想到了對策。
“哼,蕭乘龍你莫要得意,我等雖技不如人,但宗內高手如云,總有制得住你之人?!?p> “不就是當眾驗測嗎,我就算舍身為大家也在所不惜,不過……”
“你手里的肉誰知是不是昨日賣給我等的那些?既然要測,那便得公平,你隨身掏出來的,即便測了也洗脫不了嫌疑?!?p> 蕭乘龍陰陰一笑,說道,
“這個你說的有理,那便勞煩段常師兄,跟李有財跑一趟,去這位仁兄住處取肉罷?!?p> 一聽這話,那人臉色大變,叫道,
“狗屁,那些肉老子昨晚已經全吃了,否則何至于今日來此,你們莫要白跑一趟,還是看看別人有沒有剩余的吧?!?p> 李有財小聲對蕭乘龍說道,
“剛才我們都已問過,除了我取來這份,再無剩余?!?p> 那人聽到后,一臉得意,
“哼哼,那就沒辦法,這種東西,誰會留著過夜?”
“嘿嘿,看來你流年不利,無法洗清罪責啊?!?p> “不過,要我說,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反正怎么也是你下的黑手,還不如早些認罪受罰?!?p> 蕭乘龍根本不理他,手猛的一抬,那人驚恐的看著蕭乘龍,生怕再來一頓耳光。
蕭乘龍咧嘴一笑,抬手撓了撓腦袋,篤定的說道,
“沒事,你去他住處,我料定他那還有剩余?!?p> “若實在沒有,喏,看見那人了沒?他住處也去一趟,必定有所收獲?!闭f著,蕭乘龍?zhí)滞巳豪镆恢浮?p> 正是剛才在暗處鼓動大家的二人之一。
接著,蕭乘龍又向段常一笑,說道,
“還得勞煩段師兄辛苦一趟,有你親自陪同,想必可以讓大家安心?!?p> “蕭師弟不必客氣,揭開真相,段某責無旁貸,有財師弟,咱們這便去吧?!?p> 蕭乘龍目送段常與李有財離去,這才對醫(yī)師示意,
“既然還有時間,那就請醫(yī)師大人將配置的解藥分發(fā)給諸位,省得大家難過?!?p> 解藥早已配置妥當,其實化解陰蛟內丹的陰氣容易得很,只要將對癥的藥草搗爛,合水服下,將陰氣導出即可。
剛才早已準備好,只等蕭乘龍發(fā)話,執(zhí)事堂中立刻派出許多弟子分發(fā)湯藥,就連蕭乘龍手中那人都灌了一碗。
服藥之后,大家即刻席地而坐,盤膝運功,將藥氣激發(fā),很快,所有人頭頂飄起裊裊的霧氣,湯藥混著陰寒被逼出體外。
一番折騰之后,李有財與段常也已歸來,段常手中拖著兩包鹿肉,仿佛得勝而歸的將軍一般。
蕭乘龍也不廢話,朗聲而言,
“好,既然找到了肉,那咱們就開始罷,為避嫌疑,我就不沾手了?!?p> “請段師兄親自交給這位吧?!?p> 那人一見到段常手里的肉,就已然臉如死灰,乃至肉遞到嘴邊,仍死死咬緊牙關不肯張口。
蕭乘龍猛地一拳搗在他心口,那人吃痛,不由自主張開口,段常已迅速將肉撕下一塊塞進他嘴里。
不得已咽下之后,那人瞪著眼睛,對蕭乘龍怒目而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時辰之后,仍舊沒有任何異樣,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后,段常忽然開口,
“不必再等了,昨夜我等吃肉之后,沒過半個時辰便開始有反應,要不是當時夜深,哪等得到現在才來執(zhí)事堂醫(yī)治。”
蕭乘龍看了看眾人,服過解藥之后,大家氣色恢復正常,聽到段常的話,紛紛點頭。
“好,那就再給他灌點酒,不過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家伙一會兒開閘,恐怕味道有點難聞啊?!?p> 此話一出,底下發(fā)出哄堂大笑,段常當仁不讓,抄起桌上的酒瓶,掰開那人的嘴,一口氣全灌了進去。
蕭乘龍都看傻了眼,
“大哥,弄一點意思意思就好,沒必要全灌下去吧?!?p> “這是準備讓他把腸子都拉出來嗎?”
事情發(fā)展到現在,大家都已明白了緣由,還等在這看最后的結果,不就是為了出心中一口惡氣?
所以段常也不例外,一邊灌酒,嘴里還一邊嘀嘀咕咕,
“無恥之徒,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要害人也就罷了,為啥惹到我頭上?”
“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害人者人恒害之,我這可是替天行道?!?p> 蕭乘龍心中贊嘆不已,暗道,
“哥們兒,你這手段夠狠啊,老子害人,還怕不小心弄死……”
“你夠狠,這是直接往死里弄??!”
半瓶酒下肚,那人似乎有點不勝酒力,看來這陷害蕭乘龍的酒,到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為害我,這大手筆,也真是豁出去了?!?p> 很快,那人暈暈乎乎的站起來,沿著執(zhí)事堂的桌邊徘徊了一圈,嘴里還念叨著,
“哎喲,肚子好痛,兄弟……我不勝酒……力,哥幾個慢慢吃,我先去方便……啊……方便一下?!?p> 說著,似乎已經醉了般,搖搖晃晃的走到桌子一角,就勢蹲下來。
蕭乘龍立刻遠離到五米之外,掩住口鼻。
那人連褲子都忘了脫,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之后,黃湯滲出褲子,滴滴答答的掉落。
一股萬分惡心的氣味隨之擴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