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中過后。
天朗氣清,無有絲毫異象發(fā)生。
林川無語的收回目光,這個黑衣董事實(shí)在是吝嗇的很,沒有牛魔王在身邊,又給自己安排在廢人身上。
自己便成為孤家寡人,沒了法子。
以后就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聽從黑衣董事的話,讓自己往東絕不敢往西。
想到此不禁冷笑一下。
“這黑衣董事倒是打的好算盤,只是我也不是那般好屈服!”
提著聚龍矛走向山野。
他知黑衣董事用到自己從地球綁架天命者,決然不會輕易下殺手。
畢竟邋遢道人死后,足足尋覓了百年才挑選出自己。
如何又肯將他輕易舍去?
現(xiàn)在這份敲打,林川頗為不在意,踏著步子邁入樹叢,不一會兒抓著一只肥碩的野兔子出來。
在廢墟上架起烤架,準(zhǔn)備一頓豐盛的野味。
“既然是交易,便有討價(jià)還價(jià)的余地,若是這次屈服,黑衣董事必會得寸進(jìn)尺,而我的處境必然比之邋遢道人更慘?!?p> 他正準(zhǔn)備將野兔子拔毛放血,放在焰火上烤炙。
就聽到樹叢里傳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
腳步輕微而急促,不似人聲。
不由扭過頭去,便見樹叢寬大清脆的葉子撥開,露出一張碩大的兔子臉。
這兔子臉上架著兩塊圓形玻璃,像極了地球的眼鏡,它似也看到林川,小聲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可曾看到我的曾曾孫兒,是一只雜毛兔子,足有三尺長?!?p> 話還沒說完,目光便全部匯集到林川手中。
林川站在溪邊,手中抓著兩只大肥耳朵,正要燒水給兔子燙毛。
此時(shí)卻有些尷尬,這兔子還是個精怪?
“你說的是這只嗎?”他舉起手中兔子。
那老兔子從樹叢中走出,穿著青色的書生服,白玉腰帶捆在大肥肚子上,人模人樣的拱手道:“這位道友,我這曾曾孫兒素來調(diào)皮,從野兔山跑出來覓食,驚擾了道友,實(shí)在抱歉!”
見他如此客氣,林川也有些下不了手。
看這人模人樣的兔子也不似壞人,還一本正經(jīng)的拱手行禮,頗有學(xué)問的樣子。
不由得將昏迷的野兔送還回去。
“既然是你的后人,便歸還給你!”林川暗嘆一聲,今天怕是要餓肚子了。
老兔子將野兔抱在懷里,小野兔悠悠轉(zhuǎn)醒,看到老兔子的面容,委屈的大哭。
良久過后,才紅著眼睛盯著林川齜牙咧嘴。
林川暗道:看來是真的具備靈性,有了智慧。
老兔子兔老成精,看到木屋燒成廢墟,也知林川的困窘,便道:“道友既然今夜無處落腳,不如去野兔山暫居一晚,我可將儲存的猴兒酒和野果送予道友,以報(bào)道友送還小兔之恩!”
“嘰嘰嘰嘰!”
小兔子氣惱的大叫,似是對林川非常不滿意。
剛才它在一土墳邊快樂的吃草,就被這人一把抓住后腦勺,那叫一個痛,這可是大仇,是諾大的恥辱。
氣的四肢亂晃,卻被老兔子塞進(jìn)衣兜,阻止了它的胡鬧。
“那就多謝兔道友!”林川無有懼怕,有聚龍矛在手,天下自可去的。
老兔子笑呵呵的擺手:“老夫可不姓兔,道友可稱我為白道,大道的道,道理的道!”
“原來是白道友,在下......蕭淵!”林川拱手。
就這般,林川跟隨老兔子進(jìn)入了龍鷹嶺深處。
群山連綿,據(jù)說各有妖精盤踞,但是這龍鷹嶺至深處有條萬年的老兔精,故而兔子一族在山野間吃得很開。
使得兔子的數(shù)量非常龐大。
甚至出現(xiàn)了向往天龍盛國文化的兔子,白道便是其一,癡迷于天龍盛國流傳過來的精巧玩意,對格物致知,鑄造之術(shù)極為精深,甚至不下于天龍盛國的匠人。
大概走了一個時(shí)辰,才到了一座奇異的小山,一半是樹,一半是草,光禿禿的非常奇怪。
“這里是野兔山,蕭道友便在我的野兔居暫住一晚,我去給你準(zhǔn)備些瓜果酒水!”
他將林川帶到樹叢深處,是一片翠綠竹林,蜿蜒小路插入其中,中間有一座高大的木樓。
木樓高聳,架在兩顆千年古樹中間,足有五六層高,極為壯觀。
小兔子興奮的跳下衣兜,一下躥入了木樓之中,跳在一只帶著圍裙的大白兔懷中,嗚嗚的大哭起來。
“我的好曾曾孫兒,誰欺負(fù)你了,怎么哭了?”
卻是個兔婦人,耳邊扎著一朵橘黃色小花,腮紅艷麗,像是兔子中美女。
“嘰嘰嘰嘰!”小兔子憤怒的告狀。
她抬起頭,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林川和有些局促的老兔子,溫聲道:“原來是客人到了,請進(jìn)來喝壺茶水!”
就這樣,在林川驚疑的目光中被請進(jìn)了木樓。
床榻,案機(jī),木椅,屏風(fēng)等家具一應(yīng)俱全,簡直比人類居住的還人類。
兔夫人似是個溫和婦人,一舉一動頗有一家主母的氣度,又帶著人類的些許靦腆,純凈的眼神讓林川幾乎不敢直視。
端著茶水,林川開口道:“現(xiàn)在兔子都和人一樣生活嗎?”
老兔子托了托眼鏡,苦笑搖頭:“大多數(shù)兔族還是過著茹毛飲血,弱肉強(qiáng)食的生活,只是我生來高度近視,體格孱弱,不能和它們一般廝殺變強(qiáng),便喜歡上人類世界的典籍,搗鼓一些奇技淫巧之術(shù)?!?p> 他嘆息一聲,將茶水一飲而盡,再次搖頭。
“卻也不受同類待見,被迫離開族群,在這野兔山安定下來,所幸還有夫人陪我,給我誕下如此多的后人!”
老兔子白道溫柔的握住兔夫人的手,眸光帶著感激。
讓兔夫人腮下一紅,反握住老兔子的手:“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很孱弱,但很溫柔!”
“......”
林川一時(shí)無語,這還能秀恩愛?
也就在這時(shí),一群兔子激憤的從門外走進(jìn)來,將一盆盆瓜果重重摔在案機(jī)上。
跳上案機(jī),鼓起嘴巴怒視這林川。
“哼,抓了我弟弟,還想吃我們的瓜果,想得美!”
然后,探出手將一個個朱果全塞進(jìn)了自己嘴巴里,十幾個兔子嘴巴鼓鼓囊囊的怒視著他,讓他有些好笑。
這些兔子,心思倒是純凈。
不報(bào)隔夜仇,有仇當(dāng)場就報(bào)。
“哼,白吃白喝,你們給我住嘴!”老兔子有些氣急,惱火的一拍桌子。
嚇得這些兔子眼珠子里啪嗒啪嗒流淚,一氣之下將口中的朱果又吐了出來。
怒喝一聲轉(zhuǎn)頭就走。
“哼,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