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拘小節(jié)
桂花燒了魏卿塵和曲毓琬換下來的衣褲,曲毓琬和魏卿塵就穿著桂花和阿牛的舊衣服。
曲毓琬還好,雖然桂花的衣服有點(diǎn)短,好歹穿著還算順眼。
魏卿塵就不一樣了,李阿牛是個中等身材,他的衣褲穿在高大偉岸的魏卿塵身上,看著有種莫名的喜感。
曲毓琬看著身邊局促的魏大將軍,這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廣袖長袍灑脫飄逸,墨發(fā)三千隨風(fēng)搖曳的美男子實在是搭不上邊。
“不要看了。”魏卿塵發(fā)覺了曲毓琬那打量的眼神,站起來吊著那只手上的胳膊進(jìn)屋去了,到了門口他又轉(zhuǎn)過身來,“你進(jìn)來,有話說?!?p> 說完瞟了眼曲毓琬的腿,又走過來扶著她進(jìn)去。
“說吧?!鼻圭诖策叺戎呵鋲m訓(xùn)話。
魏卿塵坐到凳子上,盯著曲毓琬的傷腿看了半天,看的曲毓琬都不好意思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的腿感覺怎么樣?”魏卿塵抬起頭看著曲毓琬的眼睛。
“還好,不動就不疼?!鼻圭讼聜谔幍陌魂嚰怃J的疼痛從那里傳開。
“等中午吃完飯喝了藥,咱們就走吧?!蔽呵鋲m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就是摘星教的人追來,連累了李阿公一家人。
“好是好,可是我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到哪里去?”曲毓琬也知道在這里時間長了不好,可是離開這里要去哪里,這也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
魏卿塵沉思了一會兒,緩緩抬起了頭,“我們拿點(diǎn)藥,躲起來先把傷養(yǎng)好,再回京城?!?p> “行?!鼻圭傻酱采?,她又困了。
等曲毓琬睡著了,魏卿塵輕輕挪動凳子守在床前,凝視著曲毓琬熟睡的臉,不知不覺自己也趴在旁邊睡著了。
中午李阿公和李阿?;貋沓燥垼呵鋲m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這怎么行?你們兩口子都受傷了,出去了住哪里,吃什么?”做了一輩子農(nóng)活的李阿公,最關(guān)心的就是衣食住行這些最基本的需求,沒有這些,人怎么活?
曲毓琬正吃著一口芋頭,聽到李阿公的那句“你們兩口子”差點(diǎn)嗆死她。
“阿公,你的好意我們都知道,可是我們是和山匪搶貨物才被打傷的,我們也打傷了他們的人,就怕他們來尋仇,到時候連累了你們一家人?!蔽呵鋲m把自己的擔(dān)心告訴了李阿公。
李阿公放下飯碗沉思了片刻,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這樣,阿牛你吃完飯去王大夫那里拿藥,記得告訴王大夫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拿來了我們就送他們兩口子到山里去?!崩畎⒐r(nóng)閑時會和兒子一起進(jìn)山采山貨,山里有一間他們村里人合資修的草屋,現(xiàn)在正空著。
“阿公,謝謝你們?!鼻圭畔峦?,看著這一家人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在她遇到困難時,總是這些萍水相逢的人給她幫助,讓她度過難關(guān)。
李阿牛拿來傷藥,善良的桂花已經(jīng)做好了夠吃兩天的飯團(tuán),山里涼爽,飯團(tuán)能存兩天,兩天之后可能就會餿掉,所以桂花不敢多做。
桂花幫曲毓琬換藥的時候,曲毓琬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長新肉,昨天的腐肉不見了。
“很疼吧?”桂花看著著傷口就害怕,要是自己受了這樣的傷,肯定早就疼死了。
“還好,這傷口看著可怕,但是它淺,很快就好了?!鼻圭χ眉啿迹参颗赃呥谥彀欀嫉墓鸹?。
這個憨憨真是挺可愛的,曲毓琬都有點(diǎn)喜歡她了。
李阿公幫著魏卿塵換好藥包上紗布,把剩下的紗布全部裝進(jìn)包袱里。
李阿公拿上桂花為他們準(zhǔn)備的衣服和飯團(tuán),李阿牛背著鋪蓋卷,曲毓琬和魏卿塵帶上藥跟著李阿公出發(fā)了。
“夫人,山里涼,夜里要蓋好被子,后天我讓阿牛給你送吃的。”桂花很喜歡曲毓琬,曲毓琬要走,桂花站在門前抹眼淚。
李阿?;仡^瞪了桂花一眼,我走時怎么沒見你這么傷心?
“姐姐放心,我會的。姐姐一定要記住,你沒有見過我們,任何人問起都是這樣,記住?!鼻圭闯鰜砉鸹ㄊ莻€實心眼子,怕她到時候說露嘴。
這段時間正是稻谷成熟的時候,農(nóng)家人都在地里折稻子,所以村子里沒什么人。
李阿公帶著他們穿過芋頭田,順著小路進(jìn)了山,一路上基本沒見到人。
那間茅草屋在山的深處,曲毓琬又是傷在腿上,所以他們半下午才走到草屋前。
李阿牛和曲毓琬進(jìn)去簡單收拾了一番,魏卿塵跟著李阿公看了周圍的環(huán)境,李阿公告訴他哪些東西可以吃,哪些東西不能碰,魏卿塵一一記住了。
“好了,我和阿牛就先回去了,這是桂花給你們裝的米,你們可以熬粥喝,還有這點(diǎn)咸肉,洗干凈了就能吃。”李阿公掏出包袱里的東西擺在桌子上,告訴魏卿塵和曲毓琬用途,就帶著阿牛下山去了。
“阿公,阿牛就不用再來了,稻子在地里不等人,我們吃完這些東西,可能就好了,到時候我們自己會下山的?!蔽呵鋲m追出去,他不想太麻煩這家好人。
“也行,稻子是不等人。”李阿公說完,就下山去了。
李阿公父子倆走了,魏卿塵走進(jìn)屋和曲毓琬大眼瞪小眼。
這間草屋本來就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魏卿塵覺得這間屋子好像更小了。
草屋里有一張原木床,足夠兩個人睡,曲毓琬鋪好了床躺了上去,她走了半天山路,早就累的不行了,挨著褥子就睡著了。
反正她和魏熠寶寶都生了,魏卿塵和魏熠本來就是一個人,她在他面前沒什么好顧忌的,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一點(diǎn)都不拘束。
魏卿塵坐在門檻上看著床上的曲毓琬,想不通這丫頭怎么一點(diǎn)都不知道害羞呢?
第一次在小草屋里見自己,人家就直勾勾盯著自己看,要不是當(dāng)時自己硬繃著,恐怕就真的被丁壯和曲毓琬看出自己的心虛了。
后來每次人家都是大大方方的,說著那些別的女子羞于出口的話,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這到底是誰教的?
曲伯父不是這樣的人,那個天田氏看著也不是這么放浪不羈的婦人,怎么就教出了這么個不拘小節(ji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