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大房中。
陳良正坐在木椅上,手指搭在一名白面男子的脈搏上。
這個病床上躺著的年輕男人正是錢山洪的兒子,數(shù)月前便身染重病,此后一直癱在床上,看模樣進氣多出氣少,再過幾天似乎就要病逝。
而對他的病狀,多位郎中藥師都沒有給出具體的答案,只道邪魅作祟。
“大法師,怎么樣呢?我我兒子還有救嗎?”錢山洪見對方一直沉默不語,不禁心急如焚,臉色急切的問道。
“施主莫急,有貧僧在定然能妙手回春,還貴公子一個健康之身!”陳良微笑道,然后將搭載脈搏上的手指收回,說道:“接下來貧僧要為貴公子施法了,還請......”
未等他說完,錢山洪臉色焦急,連忙道:“我懂,我懂,錢某這就出去,還望大師盡快救治!”
陳良一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錢山洪匆匆關(guān)門離去。
對于陳良是否和之前的江湖騙子一樣,錢山洪心中根本沒有想過。
畢竟那是被懸浮寺請入佛門過的得道高僧,愿意濕手救助已經(jīng)是天大的仁慈,佛祖顯靈,先輩的蔭庇。
待錢山洪離開后,陳良雙目泛起了光芒,天眼通,肉眼!
灰白的光摻雜著一絲絲黃色,怎么看都像損精過多導(dǎo)致的哀病,但黃色中有又少許的黑色與紅色,這就多了一些古怪出來!
“奇怪,這些黑色與紅色好像還連著什么......”陳良目光有神,雙手漸漸解開年輕男子的衣衫,只見那白璧無瑕的胸膛上掛著一面古樸的護心鏡,而護心鏡下的肌膚已經(jīng)變得灰白。
“原來起因就是這護心鏡,怪不得那些郎中醫(yī)生治好后還會病情復(fù)發(fā),一次比一次嚴重!”陳良用手直接拿起那護心鏡。
在他視線內(nèi),護心鏡中有一黑一紅的絲線連著年輕男子,無論他拿的多遠,這絲線始終會不斷延伸,切不斷斬不滅。
陳良目光一凜,手指直接刺在了年輕男子的胸膛內(nèi),扎進了血肉中,鮮血直冒,而一黑一紅的絲線纏在了他的手指上。
年輕男子眉頭一顫,似乎感受到了痛楚。
“呼——!”
金剛不壞神功的內(nèi)力順著手指鉆入年輕男子體內(nèi),找到了絲線扎根的地方,那是男子的心臟。
陳良用力一扯,用內(nèi)力護住對方心臟的同時,霸道陽剛、邪魅克星的內(nèi)力將絲線盡數(shù)摧毀。
護心鏡在他手心顫動了一下,最終收斂了所有絲線,如同死寂的舊物。
“成功了?!?p> 陳良臉上露出笑容,將護心鏡握在手心,時時刻刻用內(nèi)力包裹。
而年輕男子少了護心鏡的影響后,那胸膛的灰白肌膚也在漸漸變得紅潤,臉上更是如此,只不過胸膛和嘴角都在冒血。
陳良握住對方的手掌,溫柔的輸入一些內(nèi)力,并且貼心的包扎了下指洞傷口,這畢竟是金主,為了三萬兩銀子,值得他呵護一下!
做完這一切后,陳良打開房門,只見錢山洪一直蹲在門口。
“大師,我兒子怎么樣了?”錢山洪聽到動靜,連忙起身,一顆心仿佛都被吊了起來,生怕對方說出讓他再生一個,節(jié)哀順變等類似的話語。
“錢施主放心,邪魅已除,貴公子休養(yǎng)多日后就會安然無恙。”陳良笑道。
錢山洪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心中的忐忑也放了下來,連連感謝道:“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客氣了,對了,錢施主對這東西可有印象,此乃邪魅的源頭?!标惲紡堥_手心,露出了那面古樸的護心鏡。
錢山洪看了看護心鏡,仔細的在腦海中思索了下畫面,忽然道:“我想起來了,這面護心鏡是在天滿樓的拍賣行上買的,據(jù)說功效隨人而異,能保佑后輩一生平安!”
“天滿樓!他們居然誆騙我!什么保佑后輩一生平安的護心鏡,差點都害我沒了兒子!”錢山洪氣得跺了跺腳。
如果沒有遇到眼前這名得道高僧,他或許真會失去兒子,真不敢想象中年喪子的畫面!
當然,氣歸氣,作為一個聰明的商賈他不會上門鬧事,弄得天滿樓下不了臺,那畢竟是圣上提名的拍賣行,有各大高手駐扎,別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這事只能說他自己倒霉,心中默默下定決心,以后再也不去天滿樓!
“看來天滿樓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陳良嗤笑道,對于那名聲在外的天滿樓他也有耳聞,只不過心中認為都是炒作的多。
若不是他有天眼通在,就算中三品煉氣士也不一定能看出這護心鏡不是什么庇護后輩的寶物,而是不知什么用途的陰邪之物,估計是某個墓穴死人所用。
錢山洪看過兒子的臉色后,心中驚奇,取出早已準備的銀票裝進錢袋,笑著遞給陳良。
“大法師,這是錢某的謝禮,還望笑納,過段時間等家中安穩(wěn)后,錢某定然為法師建寺立金身!”
“我佛慈悲,小僧施手救助都是因為錢施主的重情重義,絕不是因為這些身為之物?!标惲纪屏送棋X袋,義正言辭道。
“法師,錢財雖是身外之物,可這卻是錢某的心意,還望不要拒絕,不然我這心中寢食難安??!”
“不妥不妥,出家之人豈能......”
“大師就收下吧!”
在推來推去后,這錢袋子最終落在了陳良的手中。
錢山洪一路送陳良到門口,那臉上笑容滿面,真誠可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标惲茧p手合十,微微拜別。
至于那護心鏡,錢山洪自然不要了,放在家中都覺得晦氣,而且那一黑一紅的絲線只有陳良能鎮(zhèn)壓的住,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到了他口袋中。
“果然做和尚就得樂于助人?!标惲嫉嗔说嗖辉俑杀獾腻X袋子,笑道。
有了這三萬兩白銀足夠償還在趙溫文那欠下的靈草債務(wù),他再也不用體會被對方那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的感覺。
陳良心中喜悅的走在路上,朝著旅店的方向前進。
“鎮(zhèn)國司辦案,閑雜人等退避!”
一聲冷喝,周圍的人群一哄而散,臉色驚恐。
與此同時,一名名身穿黑衣錦服,頭戴黑帽,腰間系著離字樣玉佩的侍衛(wèi)武夫出現(xiàn)在街道上,瞬間圍住了一臉懵逼的陳良。
“大膽狂僧,還不快束手就擒!”
陳良張了張嘴,神情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