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邁進小山村,余腥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之前在外面時,他遙望過小山村,良田里百姓耕種,農(nóng)戶里炊煙騰騰。
而現(xiàn)在,冷清的田野中布滿了尸體,一具又一具的躺在了污泥中,染紅了澆灌稻谷的清水。
再遠點,街道房屋破破爛爛,有濃厚的法力在波動,還有細微的打斗聲傳入他的神識范圍內(nèi)。
一腳之間,天翻地覆,猶如兩個世界!
“有意思,別有洞天?”
“這可不是普通煉氣士可以布下的,是陣法?還是寶物?”
余腥緩緩轉(zhuǎn)著腦袋,目光掃視著周圍的凄慘風(fēng)景,嘴角不禁翹起,然后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嗡!”
有一絲細微的波動。
余腥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了小山村路口。
此時,他的臉色掛了下來,有些凝重。
剛剛那一步他竟然沒有退出去,也就是說他被困在了這個洞天里!
這具分身實力可不弱,已經(jīng)有四境的水準(zhǔn),就算遇上皇甫天成他也有把握逃掉,可現(xiàn)在居然無法逃離這個小山村。
“真詭異......”
“難道是有主的洞天?或者陣法?”
余腥皺著眉宇,沒有再嘗試退出小山村。
以他的眼力已經(jīng)看出這路口是與外界相交的隔離線,而且能夠約束他的法力,讓他無法穿過隔離線抵達外界。
這道隔離線只能進,不能出,就算用飛劍也無法擊破。
“算了,既然進來了就讓我看看有什么古怪吧!”
余腥露出自信的笑容,邁步走向山村里。
他有自信的本錢,就算被困死在山村里也不過損失一具分身,如果能探出點秘密來,那就可以直接上報給教里,讓更強更變態(tài)的人來征服小山村。
隔離線雖然能隔離他的身子,但卻無法隔離他與本體魂魄的聯(lián)系,所以他此時看到的,想到的,一切記憶都可以與本體共享。
就這樣,自信滿滿的余腥踏進了小山村。
另一邊。
元陽已經(jīng)快不行了。
此刻的他渾身是血,護身衣袍都被樸刀斬得破破爛爛,臉頰凹陷了一大塊,不知道給陳良打了幾拳,右臂已經(jīng)真粉碎性骨折,輕微的動彈一下都痛的要死。
但他還活著,并且戰(zhàn)勝了恐懼,發(fā)出瘋瘋癲癲的笑聲。
“想殺我!想殺我!就你也想殺我!”
“你們這些雜碎!”
有幾道裂痕的飛劍劃過半空,將襲來的徐哲擊退。
元陽瘸著腳,咬著牙,一臉獰猙的邁步在廢墟上,這里已經(jīng)被陳良打爛了,數(shù)棟房屋都被大慈悲手給摧毀,留下一些斷垣殘壁可以供他遮掩身子。
“嘣——!”
一只金黃色的手臂洞穿過墻壁。
元陽冷汗淋漓的扭過頭,驀地蹲下身子,那手臂頓時從他頭頂掃過,將整個墻壁弄得搖搖晃晃,即將崩塌。
“可惡!可惡!”
“這混蛋到底是什么做的身子,難道就不會累嘛!”
元陽氣得面部扭曲,身影向前奔逃。
下一秒墻壁轟然倒塌,陳良的身影從另一個房間走出,微微一笑。
在這場不平等的戰(zhàn)斗中,元陽用飛劍刺了陳良不知道多少次,哦不,應(yīng)該說陳良就沒有躲避過,一直用強勁的肉身頂著傷害錘他。
飛劍破不了金剛不壞神功,最多只能留下一些血痕,最嚴(yán)重的一次也不過削下手臂一片血肉,而這些皮外傷勢在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恢復(fù)。
這其中有元陽法力虛弱的原因,也有陳良肉身強橫的原因。
陳良一步一步走向元陽。
事到如今,他也不怕對方逃亡。
因為再怎么逃,對方也逃不出他與徐哲的包圍了!
“呵呵,終有一日我教會踏平這里!”
“你們兩個雜碎,就算殺了我也沒用!”
元陽背靠在街道房屋的墻邊,盯著走來的兩人,露出冷笑。
“能回歸神的擁抱是我的榮幸,偉大的事業(yè)總是需要犧牲,我不會求饒的,殺了我吧!”
他體內(nèi)的法力已經(jīng)干涸了,紫府煉氣士沒了法力就比普通人強一點,連動用飛劍的力量都沒有多少。
至于求饒,事到如今他干不出來這種丟人的事情,飼血教中的教徒大多數(shù)都不怕死,他也一樣!
雖然之前已經(jīng)求過好幾次了......
但那不影響他此時視死如歸的模樣!
元陽抬著頭,看著那始終沒有下來的神力,閉上眼,痛苦的喃喃道:“神??!你忠實的教徒來了!”
徐哲無情的揮刀斬去,但陳良的手速更快。
“砰——!”
元陽的腦袋被打了個西瓜爛,最后又被一道刀光斬過,高高的飛起,最后落在地上滾了數(shù)圈。
熱血從尸首的脖頸處噴發(fā),靠在墻壁上,漸漸滑倒。
【叮!成功超度一名罪惡深重之人,獎勵300點功德!】
陳良呼出一口氣,心中一陣喜悅。
搶人頭這活,終究還是得靠手速!
這戰(zhàn)打斗在他加入時就已經(jīng)毫無懸念,他雖然境界沒有七品,單打獨斗也不一定能戰(zhàn)勝紫府煉氣士,但打個旗鼓相當(dāng)還是可以的。
一名七品武夫,再加上能越級而戰(zhàn)的八品武夫,元陽死的不冤。
“死有余辜的敗類,只可惜村里的百姓了?!?p> 徐哲冷哼一聲,一腳將元陽的無頭尸首踢飛,心中依舊有些氣憤,這些殘害無辜的邪修就該見一個殺一個!
無頭尸首飛起,落在地上翻了兩下,忽然一只腳將其踩住,那里有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
“果然是個蠢貨!”
余腥搖了搖腦袋,不屑的說道,然后目光看向云層之上,那里失去目標(biāo)的神力正在潰散。
“這山村還真是古怪,連阿修羅的目光都無法望來......”
說完,余腥的視線從天空下移,接著看到了陳良與徐哲的身影,原本不屑的表情驀然凝固,有些驚訝的喃喃道。
“這都能碰到,真是緣分啊?!?p> 與此同時,陳良與徐哲也注意到了這名憑空出現(xiàn)的男人。
他穿著一襲藍色法袍,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臉龐異??∶?,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手中沒有武器,表情似乎有些興奮,那眼里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光彩讓人惡心。
陳良不禁身子一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對方的眼神就像看到新穎的玩具,好玩的寶貝一樣,散發(fā)著深深的惡意。
兩人頓時毛骨悚然!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余腥一笑,可怕的法力轟然爆發(fā),那恐怖的力量讓空氣顫栗!
“小寶貝,這回看你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