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逸拄著凡鐵劍,站立于尸獸迷宮中央,這里或許已經(jīng)不能叫迷宮了,因為所有的墻壁都已經(jīng)坍塌。
兩個月前,陳平逸從尸獸迷宮中央醒來,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句縹緲的留言在他腦子里回蕩:“把所有的尸獸都除掉,你就能離開這里?!?p> 從那天起,陳平逸就開始了他仿佛沒有盡頭的戰(zhàn)斗之旅。
此時的他渾身是血,那肯定不是尸獸們的,因為它們根本就沒有血,但也不像是他自己的,因為他發(fā)現(xiàn),每當自己全力戰(zhàn)斗的時候,就會有血從自己的體表滲出,即使沒有傷口也一樣。
他一開始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中邪了,但慢慢的卻發(fā)現(xiàn),這些血滲出來時,不但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反而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輕盈和強韌。
實際上,這些血是煞靈血精在他體內(nèi)作用之后留下的雜質(zhì),透過他的毛孔排了出來。
在陳平逸的對面,站立著一只犀牛人,它的后肢比一般的犀牛要長的多,能夠支持它靈活地移動,一雙前肢肌肉虬結(jié),如被一層石灰色的鎧甲覆蓋著,而它鼻子上的那根角,簡直了,比古代的紅纓槍還長!又粗又銳利,能當攻城器用!
這只犀牛精,就是尸獸迷宮里最后一只尸獸,也是最強的尸獸。
陳平逸一個多月前就遇到過它一次,差點被那只角把肚子懟穿,幸虧靠著這座迷宮才逃脫。
之后,他一直在與其他尸獸戰(zhàn)斗,同時小心翼翼地別被這只犀牛撞見。
現(xiàn)在迷宮已經(jīng)毀了,陳平逸若還打不過這只犀牛,就要被這只犀牛打死,沒有第三種結(jié)果。
陳平逸口誦法訣,然后將凡鐵劍往空中一拋,凡鐵劍如一條帶電的梭魚般,圍繞著他飛速轉(zhuǎn)動,同時,他雙手握拳,主動朝犀牛人沖了過去。
“吼!”
犀牛人如一輛轟鳴的火車,撞向陳平逸。
“砰!”
陳平逸的拳頭撞在了犀牛人的角上,像兩列高鐵相撞,聲如悶雷,火花飛濺。
同時,凡鐵劍帶著凄厲的雷光,刺在了犀牛人頭頂上。
“當!”
犀牛人頭頂上出現(xiàn)了一個焦黑的洞,但對他似乎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他大吼一聲,再次把角懟向陳平逸。
陳平逸扎了一個馬步,寸步不退,高高揚起拳頭。
奪天摘月無敵天龍霸世拳!
他一拳把犀牛人的腦袋砸歪了,犀牛人在地上翻滾了十幾米,剛要爬起來,陳平逸卻已經(jīng)沖了過來,一拳一拳不要命般打在犀牛人的頭上。
犀牛人的骨骼比其他尸獸堅硬數(shù)倍,挨了陳平逸十幾拳,出現(xiàn)無數(shù)個拳印、凹痕,卻始終沒有破。
他趴在地上,猛地一甩頭,就把陳平逸挑飛了。
陳平逸落地的瞬間,看到犀牛人兇猛地朝自己撞了過來,氣勢如虹,每一步都踩碎了地面,感覺就是一座山都要被它刺穿!
陳平逸氣沉丹田,猛扎了一個馬步,地板都被他踩出了裂痕。
太上神威橫掃八荒定海掌!
犀牛人來到陳平逸面前不到一米時,陳平逸雙掌拍在了它的角上。
“砰!”
一聲如地震般的聲響,陳平逸腳下的地面急速開裂,形成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wǎng),幾乎蔓延了整座尸獸迷宮。
陳平逸的體表一瞬間滲出了一層血漬,覆蓋了全身然后又揮發(fā)在空中,只剩下熱騰騰的蒸汽在他身體上飄動著。
犀牛人那只角連同他的腦袋一起,碎成了無數(shù)塊。
陳平逸精疲力盡地倒在了地上,喘著粗氣,連續(xù)兩個月了,他每時每刻都緊繃著神經(jīng),擔心從哪堵墻后面挑出一直怪物,把他的脖子給咬斷。
此時,他終于能歇息了。
周毅漂浮在陳平逸上空五米的地方,滿意地看著他,說道:“剛剛那一掌,應該有金丹后期的功力了。”
劍祖之劍卻不高興地說:“我還以為他能直接晉升元嬰境,用了那么一大片煞靈血精,居然只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他得多久才能成仙呀?!?p> “他現(xiàn)在的速度,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快到不可思議了,步子走穩(wěn)點,對未來也有好處?!?p> 周毅說完,伸手在虛空中一點,那里的空間漸漸裂開。
躺在地上的陳平逸看到,頭頂?shù)陌肟罩型蝗涣验_了一條縫,縫外面是明亮廣闊的沙漠!
他立刻不顧疲憊地爬了起來,跳進了裂縫。
炎熱干燥的空氣瞬間吞噬了陳平逸全身,陳平逸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洞天外的沙漠中,忍不住放聲大喊:“哈哈!老子終于出來!”
然后他向四周看去,失望于并沒有看到陳平聰?shù)热?,但卻看到了一輛越野車。
他立刻跑了過去,越野車上擺著一部衛(wèi)星電話,干糧、水,還有錢、銀行卡和他的護照。
陳平逸立刻打電話給了陳平聰,不久后,電話通了。
“喂,平聰,你和叔爺回去了嗎?”
“平逸?太好啦,你果然還活著!我們故意跟你父母說你去執(zhí)行新任務(wù)了,總算沒有騙他們。”
“我這就回來。”
“等等……”
“怎么了?”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后,換了個人接電話,說:“平逸,既然你出來了,那正好,順道去歐洲處理一件事情。”
陳平逸聽出,這個聲音是來自于族中一位輩分很高的長輩。
“您說?!?p> “我們派往歐洲尋找洞天秘境的幾個人接連失蹤了,我們懷疑是其他修真家族的人或者是什么本地勢力干的,正準備派人去調(diào)查這件事但卻抽不出人手來,正好你去一趟吧。”
“好。”
“我把那里的一些資料發(fā)給你,你去了以后要注意安全,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地方就向家族報告?!?p> “知道了?!?p> 陳平逸掛斷了電話,然后坐上了汽車的駕駛席,打開導航儀,點著了引擎。
孤單的越野車在廣袤的沙漠奔馳了起來。
兩天后,陳平逸出現(xiàn)在了一片平靜的人工湖邊。
他身著一套高檔的黑色西裝,坐在遮陽傘下的藤椅上,悠閑地品著咖啡,看著英文報紙,就像一個冷靜、干練的商界精英。
他的左手邊是一片繁華的寫字樓群,一面面鋼化玻璃倒映著陽光,透出里面一個個忙碌的身影,車流在寫字樓間急速穿過,提著公文包的行人似乎都在奔跑。
右手邊湖對岸,則是一條古老的街區(qū),佇立著一棟棟只有四、五層高的洋磚房,地面還是石板鋪的。
這是一座歷史悠久,又極度繁華的國際大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