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本來以為這個西裝男曾經(jīng)路過這里和流浪漢打過照面,卻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曾經(jīng)是同村!而這時冉筱雪的資料也從微信上發(fā)過來了,強勢佐證了劉大叔的情報。
BINGO!簡直正中靶心!
白旭深吸了好幾口氣,勉強把高呼的興奮壓下。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打探著消息。
“劉大叔,你還知道這個孫嘉義的事嗎?比如說他和死者有沒有什么過節(jié)?!?p> “老孫這人我其實不太熟。他就是個悶葫蘆,平常也不說話。他父母走的早也沒有其他親戚,自己更沒有結(jié)婚。孤家寡人的,每天就在家里和公司兩頭跑,我也就偶爾碰上了打個招呼,沒什么過多的交流?!眲⒋笫迮貞浿@個存在感不高的同村伙伴,將知道的事情慢慢抖了出來。
“你要說他和那個混蛋有什么過節(jié)我還真不清楚。不過那個混蛋的事你也知道,就憑他的日常作風(fēng),兩個人起沖突打上一架還真有可能!你別看老孫長得老實巴交,那脾氣可犟著呢!我給你說,有一年村里要開路,村長想讓他把種的一排棗樹移了,這家伙二話不說提著菜刀跑到村長家門口站了一天一夜,嚇得村長一家上門給他賠禮道歉!打那之后就再沒人提移樹這事了!”
聽到這些消息,白旭想到了那天在飯店里發(fā)生的事情,孫嘉義赤手空拳將那個服務(wù)員打得頭破血流。現(xiàn)在回想起來,白旭心里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正如劉大叔所言,這個孫嘉義的確不是什么任人欺負(fù)的老實人,他和那個混混發(fā)生爭執(zhí)甚至打斗的可能性非常高!而這,就是三起事件內(nèi)在的聯(lián)系!
“對了,我還想起來一個事,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什么幫助?!笨吹桨仔駥O嘉義的事如此感興趣,為了自己不被記錄在黑名冊上,劉大叔一咬牙將聽到的一個傳聞?wù)f了出來?!拔乙彩锹爠e人說的,這個孫嘉義好像得過什么病,曾經(jīng)去了個什么機構(gòu)治療了半年,最近才回來!”
“嗯,我了解了。你做的很好劉國強同志,你匯報的信息對我們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會向組織傳達(dá)你的優(yōu)秀表現(xiàn),爭取早日將你從黑名單上去除!”
白旭說的是天花亂墜,將自己的身份塑造的更加玄乎了。也正是這股神秘感讓這位可愛的大叔對白旭的話更加深信不疑,含著熱淚緊緊握住白旭的手不放,哽咽著表達(dá)了自己的感激之情,臨別之際還非要送給白旭一袋新摘的蘋果。而罪惡感壓身的白旭只能大義凜然地拒絕了大叔的好意,火急火燎地竄了出去……
離開了劉大叔的家,白旭并沒有直接去找冉筱雪,而是先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沒過一會,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白旭剛接起電話,冉筱雪就急切地問了起來。
“怎么樣,你那邊有進(jìn)展嗎?”
“收獲滿滿的!”白旭的心情很不錯,連說話都是抑揚頓挫的?!澳隳沁呌袥]有找到孫嘉義的醫(yī)保信息,他有沒有去過什么研究機構(gòu)?”
“這個還真沒有,他目前最大的病就是闌尾炎住了三天院。畢竟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也不能公開調(diào)查,就這些還是我偷偷順出來的信息!”
您是怎么個偷法啊大小姐!白旭不禁為冉筱雪捏了一把冷汗,這要是被那尊彌勒佛發(fā)現(xiàn)了,她怕是直接就被人道毀滅了。不過這位大小姐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手下的鍵盤按得都快飛起來了。
“等一等,我在他的銀行卡收支記錄上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從去年4月份開始連續(xù)半年,每個月都有一一筆不小的收入打入他的卡里。我查了一下,對方是一個研究所。”
錯不了,十有八九就是這個!白旭打了個響指,他明白,有些東西就要浮出水面了。
一個多小時后,載著白旭的出租車上下顛簸著將他送到了軒禾市北邊的郊區(qū),這里就是冉筱雪提供的研究所地址。
白旭本以為這里會像電視劇演的那樣,用一個廢棄多年的破舊工廠做掩飾進(jìn)行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實驗。然而一到這里,白旭就被眼前這片巨大的建筑群震撼了——那高達(dá)11層的主體大樓,那高級反光涂層的玻璃墻,那門口精神抖擻的安保人員,尤其是主樓后方還有一棟員工休息中心和一片奢華的游泳池,白旭一度懷疑自己來到了一處高凈值人士云集的養(yǎng)老中心。而出租車司機也露出了羨慕的神色,拍了拍白旭的肩膀說道:“行啊小兄弟,沒看出來??!這里是什么國家機構(gòu)吧!”
白旭羞澀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接受了司機的夸贊?!斑^獎了師傅,我也就是個小員工,撞了大運了才進(jìn)來的。”
“誒,別不好意思嘛!我懂!”司機師傅露出了解的神色,摟住白旭的脖子悄悄問道?!霸谶@里做清潔工應(yīng)該很賺錢吧,一看你身子骨就知道一天能擦八層樓!有機會了提攜一下,大哥我感激不盡!”
什么眼神?我長得就這么不像研究人員嗎?白旭給了司機師傅一個冰冷的表情,憤恨地用花唄結(jié)了車費,順便在心里默默悼念著自己粗狂的面容。而司機師傅則是大失所望地?fù)u了搖頭,邊踩油門邊說道:“哎,看來也不咋樣嘛,結(jié)個車費還要用花唄,也不拿車票報銷,凄慘哦!”
在司機師傅的鄙視中,白旭緩緩豎起了中指送他離開。要不是余光中瞥見冉筱雪向自己跑了過來,他一定要追上去教教這司機什么是五連鞭!
冉筱雪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制服,匯合的兩人簡單問候了幾句,冉筱雪便帶著白旭向研究所內(nèi)部走去。
白旭緊張地跟在女警身后,而冉筱雪則是鎮(zhèn)定自若地開路,碰上盤問的保安,手中的紙條一遞,那些警衛(wèi)便恭敬地禮送他們前行。
看到那猶如神旨的白條,白旭有些好奇,小聲問道:“冉警官,你那是哪里的殺人執(zhí)照啊這么管用!”
“什么殺人執(zhí)照?你小說看多了吧?”冉筱雪深深鄙視了他一眼,將紙條的來歷說給他聽?!斑@是我向局長開的證明,這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求來的!希望這次能順利解決吧!”
“一定可以!我的推論將在這里得到全部解答!你就等著你們局長親自給你頒獎吧!”白旭對自己相當(dāng)有自信,他的心中一直堅信著某些難以置信的事物。
“希望如此吧!”
冉筱雪默默嘆了一口氣,帶著白旭向研究所的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