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你在關(guān)心我
既然白無都覺得女鬼說的有道理,慕星染也不糾結(jié)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把君御琰救醒。
雖然這狗男人以前對她實(shí)在是差,但是他那天還親自給她剝了蝦……不,不對,她只是不想赤炎國沒了皇帝,要受戰(zhàn)爭之苦而已!
慕星染撩起君御琰的衣服,只覺得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她擰起了眉,這傷口是她親手處理的,而且那天還縫得不錯,她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很有信心,絕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按道理是不會腐爛才對,但現(xiàn)在這傷口一點(diǎn)好的跡象沒有,反而汩汩往外流著黑血,實(shí)在是有反常態(tài)。
她伸手,摸了摸傷口旁的藥草,在指尖掂了一下后再湊到鼻尖上聞了聞,就是常用的藥草而已,并沒有什么稀奇。
“帝妃,怎么了嗎?”司空夜湊過來問道,“難道是臣用錯藥了?”
慕星染收回手,回答道,“司大人說笑了,我又不會醫(yī)術(shù),怎么知道用藥對不對?”
白無若有所思地看了慕星染一眼。
在慕府這十八年,慕星染確實(shí)不會醫(yī)術(shù),但……她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可不像不會醫(yī)術(shù)的樣子。
“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慕星染又問。
司空夜恭敬地答道,“帝君受傷又感染風(fēng)寒,高燒不退,臣估計(jì)起碼要三天后才會醒?!?p> 三天后……
白無擰眉,“三天后?這么久!”
慕星染轉(zhuǎn)眸,難得看見白無凝重的臉色,開口詢問,“怎么了,是有什么問題嗎?”
白無如實(shí)回答,陰柔的臉上帶著無奈,“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明日便是金國使臣入城的日子,這些人一直對赤炎國虎視眈眈,若帝君明日醒不來,看不見帝君,怕不知又生出什么二心來?!?p> 他是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的,也懶得管,但是如今不同啊,如果挑起戰(zhàn)端,知道即將生靈涂炭,慕星染肯定要插一腳的。
慕星染一怔,印象中是有這個事,但也不過是國家間平常的來往,并沒有掀起什么大事來。
不過,這場面要是沒有國君主持,確實(shí)不妥。
要知道,以前赤炎國只是一個無名小國,是君御琰登基后,才變成了一個碾壓四方的霸主。
初登帝位時,四國來犯,君御琰不廢一兵一卒,只他們?nèi)司桶亚皝淼氖f敵軍一舉殲滅,一戰(zhàn)成名,只要聽到君御琰這三字,就能讓人不寒而栗,俯首稱臣。
若使臣來時看不到君御琰,很可能就起異心想攻打過來了。
“我知道了?!蹦叫侨据p嘆一口氣,“你們下去吧,我來照顧他?!?p> 白無臉上浮現(xiàn)喜色,“好,臣這就退下?!?p> 臨走前,還不忘扯著司空夜一起離開。
慕星染肯照顧帝君,這就說明在慕星染心里,帝君還是有一席之地的,此時帝君受傷,正是兩人賠養(yǎng)感情的好時候,他們當(dāng)然不能留下當(dāng)電燈泡了!
“等會?!蹦叫侨静[了瞇眸,驀地出聲喊住兩人,“司空大人的藥箱留下吧,我好替君御琰換藥。”
司空夜一愣,沒想到慕星染會有此舉動,背著藥箱的手攥了攥帶子,臉色為難,“帝妃不是不會醫(yī)術(shù)嗎?胡亂用藥怕是會出錯的,要不我去把藥調(diào)好了送過來?”
“不用?!蹦叫侨静[瞇笑,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君御琰,“反正我也不是真心想救他,讓他受點(diǎn)苦也不錯。”
司空夜:“……這不太好吧?!?p> “有什么不好的?!蹦叫侨痉磫枺俺鍪挛覔?dān)著,你不必?fù)?dān)心。”
司空夜還想拒絕,慕星染又道,“司大人還顧慮什么?莫不是藥箱藏了什么秘密不能讓我知道吧?!?p> 她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藥箱上,看似無意,卻透著執(zhí)拗。
白無擰眉,撞了撞司空夜的肩膀,不滿地道,“既然帝妃要,你給她就是了,婆婆媽媽做什么?帝君不會因此怪罪你的,就算帝妃真的要帝君的命,帝君也不會說什么的?!?p> 甚至還會很爽快地交出去。
這話白無不敢說,怎么也要維護(hù)一下君御琰的形象才行,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家帝君是個妻管嚴(yán)。
慕星染:“……”
白無這話說的,倒像君御琰有多喜歡自己似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君御琰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慕星染差點(diǎn)就信了。
“你在亂說什么?!”慕星染白了白無一眼,耳根微微發(fā)紅,別過眼,“既然司大人不想給,那便算了吧?!?p>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司空夜再不給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反而真的坐實(shí)自己藏著秘密的懷疑,“怎會?既然帝妃要,臣留下便是?!?p> 說著,已經(jīng)解開藥箱,把箱子放到一旁的桌上。
“行,那你們下去吧。”慕星染笑瞇瞇地道,并沒有著急查看的意思,甚至還心情甚好地朝兩人揮了揮手。
待門關(guān)上后,慕星染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赤著腳走到桌子旁,打開藥箱把東西全都倒出來。
“奇怪,都是些普通的藥啊,怎么他一副防備我的樣子?”慕星染一邊翻看箱子的藥一邊嘟嚷,小臉上滿是疑惑,“難道我猜錯了?他真的只是怕我害了君御……”
“你懷疑司空夜?”一道男聲驀地響起,在寂靜的寢室顯得格外低沉,慕星染措不及防,“臥槽”了一聲,轉(zhuǎn)眸望去,就看到本來閉著眼睛沉睡中的君御琰,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漆黑如潭的目光正幽幽地盯著她。
慕星染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驚訝地道,“你醒了?!”
這人到底什么體質(zhì)??!
剛剛她也探過他的脈搏,他確實(shí)不會這么快醒來才對。
君御琰“嗯”了一聲,眼神落在她手上的罐子上,“你在找什么?”
說著,便要撐著身子起身。
“你別起來!”慕星染再也顧不了其他,沖到他身邊把他按回去,“你傷得多重自己不知道嗎?還想起身,是嫌身上不夠疼嗎?”
真是的,就算自己體質(zhì)逆天也不能這樣亂來吧,這樣的傷口,換起常人,起碼臥床兩三個月。
君御琰絲毫沒有被罵的惱怒,漆黑的眼眸亮了亮,“你在關(guān)心我?”
慕星染一怔,隨口快速否認(rèn),“怎么可能!”
她怎么會關(guān)心這狗男人,他有多惡劣她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怕你死了,這國家就要大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