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期而至。
所謂的擎天臺便是八門之心的那座高臺,此時已陸續(xù)有人飛向高臺之上,使得原本冷清的地方變得熱鬧起來。
目前來到這里的基本上都是弟子一輩,他們來自各個門脈,聚在司奉天雕像的周圍。
幾乎所有人都對雕像抱有著敬畏之心,畢竟他乃中州派的傳奇人物。
眾人議論紛紛,基本上都在講述著司奉天以前的光榮事跡。
講者講得津津有味,聽者聽得炯炯有神,看得出來,眾人對司奉天都懷有濃厚的興趣。
不多時,八門執(zhí)事到場,在他們的組織下,人群出現(xiàn)井然有序的分流,最后形成了八個人群,分別對應著八門,按照從乾門到兌門的順序依次站立。
此時可以發(fā)現(xiàn),乾門和坤門的弟子是最多的,之后是震門,而兌門的弟子是最少的,相較于其他門脈而言,少得有些可憐。
各門弟子的前方,均站著兩名執(zhí)事,所有人都一臉肅靜地望著前方,等候各位門主的到來。
乾門弟子輩中,有一道身影格外引入矚目,正是嚴水寒,有不少女弟子向他投來愛慕的目光。
然嚴水寒對此都是選擇性無視,犀利的目光看向前方,顯得十分淡定。
正在此時,一道鳥鳴聲突然從遠空傳來,聲音之大,猶如一道驚雷,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雖未見其人,嚴水寒已經(jīng)猜到了來者是誰,目光轉向空中的某處。
那里,一道人影逐漸浮現(xiàn),她站在一只巨大的白鳥身上,從遠處緩緩駛來。
女子身著一襲綠衣,臉上掛著一副甜美的笑容,兩個梨渦深陷,雙臂展開,袖帶連同她的衣裙在風中起舞,看上去如同騎著白鳥的綠衣仙子,震撼每個弟子的心靈。
人群立時沸騰了起來,大家都在猜測這女子是誰,但除了幾名執(zhí)事,鮮有人能認出她的。
毫無疑問,來者正是姜妱,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拉風過,便來了興致,彎下身,輕輕地拍了一下白鳶的腦袋,笑道:“接下來看你的表演了!”
白鳶受命,雙翅突然收了起來,身體發(fā)生側斜,如同離弦之箭,又如隕石墜落,向著平臺砸去。
速度之快,快到無法看清姜妱的身影,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任由她墜落在地,恐怕會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如此,場上的執(zhí)事們開始擔心她的安危,并小心戒備著,以便在最關鍵的時刻能夠及時出手相救。
即便所有人都在擔心,唯獨嚴水寒一副輕松的樣子,并不時搖了搖頭,因為像姜妱這般表演,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就在白鳶帶著姜妱快要砸向地面之時,白鳶突然來了一個接近九十度的急轉彎,從而避免了與平臺的相撞,重新飛向空中,速度也緩了下來,最后在平臺上空盤旋幾圈后穩(wěn)穩(wěn)地降落在人群的前方。
見到姜妱有驚無險,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執(zhí)事們,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若是他們沒保護好掌門之女,那罪過就大了。
姜妱一降落在地面,便吹了一聲口哨,白鳶再次撲動雙翼,凌空而起,向著遠空飛去,逐漸化作一個白點,最后徹底消失。
此時,姜妱方在眾人的矚目下向著乾門的方向走去,直到來到嚴水寒的身邊才停下腳步。
“小師弟,我這飛行技術怎么樣?”
嚴水寒笑著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姜妱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笑得合不攏嘴。
隨著姜妱進入乾門,眾人才知曉姜妱是乾門弟子的身份,但絕大多數(shù)人仍然不認識她,即便是小時候見過她的,也僅僅是產(chǎn)生了熟悉感,誰會想到,曾經(jīng)不會修仙的掌門之女,時隔八年之后,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這個地步。
稍時,遠空中陸續(xù)響起了破風聲,預示著各門門主和長老的到來。
他們?nèi)缤崆凹s定好的一般,在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八門中已經(jīng)到了七門,最后沒到的乃是乾門。
乾門門主作為掌門,眾人自然沒有任何怨言,只得耐心等候。
好在沒等多久,幾道身影迅速進入大家的視野,又迅速出現(xiàn)在了平臺上,速度之快,只能用眨眼間來形容。
來者赫然便是掌門姜云騰及他的夫人華清池,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兩名長老,氣勢都頗為不凡。
華清池一站定,目光就在乾門的一眾弟子中游走,最后停留在姜妱的身上,向她露出了一絲笑容。
而姜云騰著急著跟各門門主打招呼,最后與七位門主站成一排,面對著一眾弟子,接受他們的拜見。
一眾弟子和諸位執(zhí)事同時躬身行禮,齊聲道:“拜見掌門及各位門主!”
姜云騰放眼望去,這些年輕的生命皆是中州派十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的弟子,也是中州派未來的希望。
光計弟子的數(shù)量,約摸有著千余之數(shù),同時站在這擎天臺上,不可謂不壯觀。
姜云騰伸出雙手,做出上扶的手勢,示意眾人起身。
眾人起身后,一臉恭敬地望著前方,等候掌門及諸位門主發(fā)話。
姜云騰不急著發(fā)言,而是左顧右盼地看了七位門主一眼,見他們都沒有話說,他才正聲說道:“諸位都是我中州派的新生力量,也是我中州派的未來之星,中州派的未來將會在你們的手里發(fā)揚光大,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
眾弟子連喊了三聲,聲音響徹云霄,振聾發(fā)聵,充分展示年輕人該有的精氣神。
待聲音徹底消失,姜云騰繼續(xù)說道:“很好,你們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半年之后,五大門派將迎來十五年一度的修仙大會,也是修真界的頂級大會,大會屬于你們年輕人的。屆時,各大門派將分別派出十名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弟子參會,經(jīng)過輪番的比試,決出最后的前十名。進入前十名者,也就預示著無限的殊榮,同時可以獲得本門的傾力栽培,前途不可限量。”
說到這,多數(shù)人體內(nèi)的血液如同沸騰了一般,無不期盼著自己能夠在修仙大會上取得好成績。
當然,也不乏一些頭腦冷靜的,他們知道憑自己的修為,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又如何能夠拿到前十名的名額呢?
“雖然前十名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但是你們?nèi)巳硕加袡C會,有且只有一次,希望你們等會能夠把握。在此之前,你們想知道上一屆修仙大會,我中州派所取得的成績嗎?”
姜云騰的話音剛落,眾弟子又是齊聲應道:“想!”
如此,姜云騰伸出右手,指著平臺中央的雕像,將所有弟子的目光都吸引到雕像上。
“他便是上一屆的魁首,我中州派的弟子司奉天,憑借一人之力,技壓群雄,震驚五大門派,后來更是憑借他驚人的天賦,成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代傳奇。當然,除了他以外,我中州派還占據(jù)了四個名額,總數(shù)達到一半之多,可謂是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F(xiàn)在,我將提出對你們的最低要求,要求你們能夠在這一屆修仙大會中取得不弱于他們的成績,能否做到?”
“能!能!能!”
亦如剛才那般,聲音響徹而起,經(jīng)久不絕。
見到眾弟子擰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姜云騰滿意地點了一下頭,緩緩放下右手,余光轉向其身后的一名長老。
長老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緩步上前,站在掌門及七位門主的前面。
他先是向八人躬身一禮,隨后轉身面對一眾弟子,大聲說道:“我乃擎天臺的管事長老傅羿,接下來由我主持后面的事宜?!?p> 話罷,他看了眾弟子一眼,見無人有異議,接著說道:“由于各門參加修仙大會的名額只有十個,而你們多達千余之數(shù),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選拔,才能決出最后的十人。故而,你們需經(jīng)歷三輪選拔,從第一輪開始,不通過者直接淘汰,通過者才能進入下一輪?!?p> 眾弟子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聽了傅羿的話之后,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他們主要關心的是三輪選拔的方法是什么。
此時,傅羿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了讓每個門脈都有機會,故而第一輪選拔將從各個門脈中各抽選五人,組成四十人參加下一輪選拔。至于每個門脈的前五名人選,將以修為的高低來度量,取其修為前五者作為后備人選,倘若未被選中的人有自信能夠勝過他們,可以對他們?nèi)魏我粋€發(fā)起挑戰(zhàn),勝者進入后備人選,敗者直接出局,直到最后各門的所有弟子都對后備人選沒有異議,后備人選即可轉為正式人選?!?p> 聞言,人群開始熱議起來,就連各位門主也都開始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趙登明斜眼看了曹曦一眼,淡淡地說道:“這個選拔方法算是便宜兌門了!”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曹曦聽了去,似乎故意讓他聽見的。
曹曦當即就發(fā)飆了,“趙登明,你這是什么意思,每個門脈各出五人,乃是公平公正之舉,怎么就便宜到我兌門了?”
趙登明反駁道:“誰不知道,你兌門的人數(shù)最少,不及其他門脈的一半,卻偏偏占據(jù)著與我們相同的名額,這不是占便宜又是什么?”
“你……”
曹曦指著趙登明,眼看就要吵起來,幸虧姜云騰及時插話進來,“二位門主莫要再吵了,反正這只是第一輪選拔,人多人少又有何關系,最主要的還是得看后面?!?p> 姜云騰算是說了一句公道話,令二人不再言語。
這時,傅羿開始令各門的執(zhí)事主持推選出各門的五名備選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