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妱又要上去理論之時,郭牧攔住了她,自己卻走到二人的面前,冷聲道:“她真的是掌門之女,你們?nèi)羰亲R相的話,趕緊向她道歉,并放行,如此的話,事情還能善了,否則的話,后果自負(fù)?!?p> “你們少來唬我,真當(dāng)我們是嚇大的不成,趕快給我滾!”
說著,他們又開始推搡郭牧。
郭牧后退一步,同時伸出一個拳頭,“我手中握有掌門之女的信物,你們見了便能確認(rèn)她的身份?!?p> 聽罷,二人將信將疑,不過都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郭牧正是抓住了這一點(diǎn),將拳頭湊得更近。
二人也把頭靠得更近,同時睜大著眼睛,他們倒想知道對方口中的掌門之女的信物究竟是怎么樣的。
就連一旁的姜妱都覺得莫名其妙,自己若是有證明自己的信物早就拿出來了,又何須跟他們這般糾纏,不過想來郭牧這么做,自有他的打算,故而只需靜靜看戲就成。
郭牧握緊拳頭,在二人的眼前晃來晃去,遲遲不肯松開。
就在二人有些不耐煩之時,郭牧突然松開了拳頭,隨后一巴掌同時呼到了兩個人的臉上。
做完這一步后,郭牧拔腿就跑。
二人先是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哪有什么信物,是自己中了對方的詭計(jì)。
“臭小子,居然敢耍我們,我們今天非要把你抓住不可!”
二人正在氣頭上,完全顧不了姜妱,眼睛里全是郭牧,即刻就沖著他追去。
姜妱見到這一幕,笑得合不攏嘴,直呼過癮。
正在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了郭牧的聲音,“妱妱,我堅(jiān)持不了多長時間,你快快進(jìn)去,記得叫人出來救我?!?p> 姜妱聞言,瞬間明白了郭牧的意圖,便沖著正殿里面跑去,速度達(dá)到了她的極限。
由于郭牧年紀(jì)尚小,又沒有任何修為,自然很容易就被二人抓住,并輕易地將他摁在了地上,無論他怎么使勁,就是掙脫不開。
“臭小子,你跑呀,你不是很能跑呀,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摁住郭牧的弟子一邊說著,一邊連續(xù)扇了他好幾個耳光。
他扇完,另一名弟子也彎下身來,連續(xù)扇了郭牧好幾下,以解心頭之恨。
郭牧被打,非但沒有害怕和屈服,反倒忍不住大笑起來,搞得二人莫名奇妙。
“你笑什么?”
“我笑你們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就打吧,我會一一記下,等會我必會加倍奉還。”
“臭小子,你還盼著那小丫頭給你搬救兵來嗎?那丫頭一點(diǎn)修為都沒有,你真當(dāng)我們眼瞎啊,會相信那小丫頭是掌門之女?!?p> “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們了,希望你們到時候別后悔?!?p> 見郭牧依然嘴硬,兩人氣不過,又扇了他幾下耳光。
最后把他們的手都打痛了,郭牧仍然沒有說出一個求饒的字。
這時,已有不少的坤門弟子上前圍觀,嘴里都議論紛紛。
摁住郭牧的弟子降服不了他,覺得自己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便再次將手高高舉起,嘴里說道:“我就不信了,今天還收拾不了你這個毛頭小子!”
說完,他加大力道,正欲繼續(xù)扇郭牧的耳光。
其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猶如雷霆般的聲音,“住手!”
幾乎同時,坤門門主洪通出現(xiàn)在正殿的門口。
見到門主親臨,二人趕緊放下了郭牧,躬下身去,其他圍觀的人群也都躬下身,齊聲道:“拜見門主!”
洪通的身旁,姜妱見到被打得雙臉通紅的郭牧,立時來氣,先是跑過去將郭牧扶起來,隨后一雙銳利的眼睛瞪著身旁的二人,似乎能夠冒出火來。
若非顧忌到洪通在此,她非要沖上去暴打他們一頓不可。
洪通冰冷的目光先是落在兩名守衛(wèi)弟子的身上,質(zhì)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人趕緊回道:“稟門主,他們二人要硬闖正殿,我等恪盡職守,將他們阻攔下來,然而這少年不服氣,竟然對我們動手,故而我們出手教訓(xùn)了他一頓?!?p> 聽罷,洪通當(dāng)即呵斥道:“好一個恪盡職守,你們可知道,你們攔下的正是掌門的女兒!”
此話一出,二人面色驚變,趕緊雙膝跪地,“我等并不知道她的身份,還請門主恕罪!”
所謂不知者無罪,他們正是抓住了這一點(diǎn)想要為自己開脫。
因?yàn)檫@句話,洪通的神情軟了下來,看得出來,他有對本門弟子網(wǎng)開一面的想法。
畢竟此事發(fā)生在坤門,若是坤門弟子有罪,他自己也面上無光。
郭牧看在眼里,立即反駁道:“一句不知道身份就想推脫得一干二凈嗎?別忘了,我可告訴過你們她是掌門之女,你們既不相信,又不向上通傳,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自視甚高,根本就瞧不起我們。瞧不起我沒關(guān)系,可是瞧不起掌門之女那就不一樣了?!?p> 此話將二人嚇得夠嗆,卻又找不到話反駁。既然反駁不了,他們開始對郭牧展開了反攻。
“就算我們對掌門之女有不敬之罪,可是你呢,率先對同門出手,這可觸犯了門規(guī)?!?p> 看來,他們搬出門規(guī),是有意要與郭牧同歸于盡,畢竟“戒同門私斗”這幾個字不是擺設(shè)。
若是認(rèn)定他們之間的爭執(zhí)屬于同門私斗的話,率先出手的一方無疑會被判得更重。
郭牧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反駁道:“真要計(jì)較起來的話,率先出手的是你們吧,別忘了,你們先對掌門之女動的手,我才展開回?fù)舻??!?p> 姜妱終于逮著了機(jī)會,連連點(diǎn)頭,“是的,是他們先推的我,而且力氣用得很大,我到現(xiàn)在都還感覺得到肚子隱隱作痛呢!”
說到這,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擺出一副受了傷的樣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八成是訛上他們了。
二人雖明知如此,卻也無可奈何,因?yàn)樗麄兇_實(shí)推她在先,只能向洪通求饒,“請門主明查!”
洪通本來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當(dāng)他們之間的爭執(zhí)屬于瞎胡鬧,故而不會真的把門規(guī)搬出來。
“個中緣由,我已經(jīng)清楚了,你們也算得上盡職盡責(zé),門中自不會追究你等,但是你們得罪了掌門之女,向我求饒無用,要向她求饒才行?!?p> 此話表明了洪通的態(tài)度,他這是要將其交給姜妱來處理,一來可以讓姜妱消氣,二來以姜妱的少女心性,鬧一鬧就結(jié)束了,定然不會把事情鬧大。
兩名守衛(wèi)弟子聞言,趕緊面向姜妱,向她賠罪。
姜妱本不是一個愛計(jì)較的人,只因他們把郭牧打得不輕,才使得她怒不可遏。
她來回思索了一陣,終于想到了一個懲罰他們的辦法,那就是讓他們自己扇自己的耳光,直到把臉打腫為止,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直到最后,兩人的臉腫得跟豬頭一般,姜妱才徹底消氣。
這件事了結(jié)之后,姜妱和郭牧便跟隨著洪通進(jìn)入正殿。
洪通趕緊施展靈力,將姜妱原本濕了的衣服烘干,而郭牧是沾了掌門之女的光,才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做好這些,洪通原想遣人送姜妱回去,然姜妱死活不肯,非要自己走回去。
洪通無可奈何,便任由著她和郭牧離去,但是他并不放心,遣人暗中跟隨在他們的身后。
如此,姜妱和郭牧都離開了坤門,他們緩步朝著乾門的方向走去。
對于姜妱為何不接受洪通的好意,郭牧心中尚有疑問,便問了出來。
然姜妱卻給了一個讓他意外的答案。
原來她這么做都是為了郭牧,她是想趁著回去的路上為郭牧背書。
對此,郭牧感激不盡,然而他也有自己的無奈,道:“無論怎樣我都要謝謝你,只怪我沒有你那種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就算你背給我聽,我恐怕也只能記住零星半點(diǎn),根本應(yīng)付不了考試。”
對于郭牧的擔(dān)心,姜妱早就想到了,“那又怎樣,你記不住,我可以一直背,直到背到你記住為止,就算今天記不住,還有明天、后天……我相信七天的時間,足夠你記下來了。”
短短幾個字,再次讓郭牧的內(nèi)心受到了觸動,心里對她的感激之情更甚,他已經(jīng)無法用“謝謝”來表達(dá)自己的情感,只得在心里暗暗決定,無論將來如何,自己都要對她好一輩子。
按照姜妱的方法,確實(shí)可行,只是不得不辛苦她了。但為了留下來,自己不得不接受她的好意。
于是,郭牧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妱見他同意,似乎比他還高興,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郭牧感激之余,想來以后不能再這般麻煩她了,所以自己必須學(xué)會識字,然而跟誰學(xué)識字,目前是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
姜妱見郭牧犯愁,不禁問道:“牧牧,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你怎么又不開心呢?”
郭牧回道:“我想就算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還有下次,下下次,我總不能每次都麻煩你吧,所以我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p> “什么方法?”
“既然一切因我不識字而起,只要我學(xué)會識字,所有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只是我現(xiàn)在一時沒想到要跟誰學(xué)識字?!?p> “這還不簡單,最合適的人選就在你眼前?!?p> “你?”
“是啊,就是我!”
在此之前,郭牧從來沒有想過,因?yàn)樵谒南敕ㄖ?,自己的老師?yīng)該是比他大的師兄或長輩一類,怎么也不可能輪到與自己同齡的姜妱身上。
姜妱卻是一副很認(rèn)真的樣子,開始發(fā)揮了她軟磨硬泡的本事,逼得郭牧最后繳械投降,不得不同意。
當(dāng)然,他跟對方有言在先,自己可以跟她學(xué)識字,但絕不認(rèn)她作老師。
姜妱剛開始不答應(yīng),因?yàn)樗恍南脒^一過當(dāng)老師的癮,后來見郭牧實(shí)在不同意,只好妥協(x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