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陽城雖不算繁華,但城西碼頭著臨江水,船運發(fā)達(dá),又逢科考在即,故而行人甚多。
龍虎堂的對面是一間茶館,而且喝茶的人一向不少,不是因為茶水多好喝,只因為便宜,過路行人省得。
邢致遠(yuǎn)身著幾近褪色儒服,輕抿了一口茶水,向茶博士打聽了一下去往碼頭的路。
邢致遠(yuǎn)便是打算先走走水路,再改陸地,如此可省去不少時間與財力。
“嗯?”
邢致遠(yuǎn)突然皺眉,手里的茶水竟莫名的抖動,他習(xí)文通武,因此莫名敏感,不知名的內(nèi)力的收發(fā)影響到這。
砰的一聲!
對面龍虎堂大門驟開,徑直飛出來一二三四……足有十一道身影。
這十一人皆身強力壯,乃是城西海沙幫中有名的好手。
可現(xiàn)在,他們卻哀嚎一片的躺在地上打滾。
而造成這一切,竟然只是一個黑衣少年。
一襲黑衣的袁帥徐徐走出,一腳踩在張九的臉上,故作無奈道:“既然你酒力如此不好,卻還這般愛喝酒,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敢來龍虎堂找麻煩,惹得守財奴擔(dān)驚受怕,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袁帥抬腳又踩到張九胸口,看似輕柔無力,卻暗含殺機,這一腳雖直接未要張九的命,可也廢了張九。
從今往后,張九不僅武功盡失,還成了一個有氣無力的癆病鬼,僅能活上兩年左右。
邢致遠(yuǎn)瞧去,見此一幕,不禁暗暗搖頭,這少年人狠厲非常,不是易于之輩。
但他也并非腐儒,兩方的矛盾究竟如何,他并不知曉,所以沒有貿(mào)然出頭。
這時,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不甘道:“西城勇,你若敢痛下殺手,我們幫主絕不會放過你。”
“你們幫主?”袁帥不以為然道:“在城西,你們海沙幫一向橫行無忌,而我也早就想會會你們幫主,回去告訴他,明日,小爺將登門拜訪,滾吧!”
既然袁帥未下殺手,男子也見好就收,趕緊帶著兄弟幾個相互攙扶著離去。
忽然,袁帥眼睛一亮,向著茶館走來,因為他看見了邢致遠(yuǎn)。
邢致遠(yuǎn)雖然一身儒服幾近褪色,相貌也是平平,但氣度非凡,于人群之中很難讓人忽視。
再者,適才一幕,茶館乃至街上的人,大都表露慌亂之色,唯有邢致遠(yuǎn)面不改色,一如常態(tài)。
故而袁帥有心結(jié)交:“在下袁帥,敢問兄臺大名?!?p> “大名不敢當(dāng),邢致遠(yuǎn),一介書生而已?!毙现逻h(yuǎn)禮貌回應(yīng)。
這時出了龍虎堂的田林看見袁帥,便走了過來。
見此,邢致遠(yuǎn)不禁一震。
他眼力不凡,這兩個少他幾歲的少年人竟皆不俗,神態(tài)儀表巍然,甚至黑衣少年還有幾分強勢霸氣。
若不意外,兩人日后必能在江湖上成就一方霸業(yè)。
只是,說不得又要攪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心思至此,邢致遠(yuǎn)有意引二人走上正途,遂道:“當(dāng)今雍王好武,八月十九要在京城王府中舉辦一場英雄大會,廣邀江湖豪杰,欲比出一個天下第一,甚至有機會經(jīng)其推薦,入軍為將,你二位可有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