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晚上七點,天色已然全部黑透,沈放開著黑色的雅閣行進在人煙稀少的公路上。一出別墅,劉潤新便意識沈放走的是另外一條路,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對于全國地圖都了如指掌的他知道兩條路幾乎一樣遠近,但是在一個十字路口,劉潤新發(fā)現(xiàn)沈放把車開到了一條新修的公路上面,這條公路雖然路況非常好,但是并沒有和主路接通,所以是一條“死”路。
經(jīng)歷過兩次生死考驗的劉潤新心里哀嘆一聲,看了沈放一眼,沈放表現(xiàn)的和平常沒什么兩樣,依然鎮(zhèn)定自若的開著車。
“沈放,差不多就行了,這里人已經(jīng)很少了?”
沈放聞言大驚,立即來了個急剎車,有些意外地看著劉潤新?!靶?,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條路是新修的路,根本就沒修通,來這條路的人不是為了練車,就是為了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我想你是為了后者吧?”
沈放哈哈笑了起來,把車鑰匙拔掉,然后下車掏出無聲手槍,走到副駕駛位,拉開車門,用槍示意劉潤新下車。
劉潤新無奈地下車,然后無辜地問道,“為什么?”
“你是一個將死之人,對于其它人我不會多說什么,但是對于你,我真的有很多話要說?!鄙蚍牌届o地解釋道,“你的能力,你的才氣就算在我們錦衣衛(wèi)系統(tǒng)也算是出類拔萃,如果在系統(tǒng)內(nèi),你的將來一定會超過我,超過許多人?!?p> 沈放把槍放下,扭過身去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感慨地說,“但是你拒絕加入組織,對于你這樣的人,是不需要做再三的勸說,你既然拒絕,肯定有拒絕的充分理由。但是,既然你無法成為我們的一員,我們絕不會把你送給對手。所以,你的下場只能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且,在系統(tǒng)內(nèi)部私下里有一個傳言……”
沈放突然轉過頭盯著劉潤新,握著手槍的胳膊慢慢抬起,重新對準了劉潤新的腦袋。“傳說你是能改變世界的天才?!鄙蚍磐蝗恍α似饋?,“這個傳言真好笑,現(xiàn)在什么時代了,一個人能改變世界,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所謂的天才能不能在我的槍下逃生?!?p> 在沈放正準備咬牙扣響手槍時,看到面前這個一點驚慌之意都沒有的年輕人,突然嘴角一翹,沈放聽到一聲奇怪的“哼”聲。
這個聲音太奇怪了,沈放突然覺得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雖然他很想扣動扳機,但是自己挺直的手臂一點也不聽自己的使喚。
沈放眼看著劉潤新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車鑰匙,然后驅車揚長而去。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沈放才逐漸的恢復了知覺,他感到整條胳膊仿佛有萬條針扎入,疼痛難忍的他無法控制手槍,重重地滑落到地上,他用左手撿起手槍,放進槍袋,然后扶著右臂失神地往別墅走去,似乎已經(jīng)忘掉自己的那部衛(wèi)星電話隨時可以調來各種交通工具。
一個多小時過后,沈放與久等的馬局長、小李詳細描述了自己的經(jīng)歷。
“他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見他使用神經(jīng)麻痹針之類的?”馬局長再三追問道。
沈放已換上了一身寬松的休閑服,他撩起袖子說,“一個針孔也沒有,我當時意識很清楚,不象是神經(jīng)麻痹針的作用,倒象是傳說中的氣功?!?p> “哦?”馬局長聞言皺著眉頭說,在工作中他認識不少練氣功的人,他只聽說氣功可以作用于自己,但是很少聽說氣功可以這么快地用于進行局部的神經(jīng)麻痹。
小李明顯心情大好,張羅著給沈放熱菜,而馬局長和沈放兩人各懷心事的坐在沙發(fā)上,雖然兩人經(jīng)驗老到,但是也不會想到,他們兩人此時居然想的是同一件事情:難道傳說是真的?
此時劉潤新早已回到了自己家中,和高菲菲一起吃過了晚飯。明天高菲菲就準備回家了,而他送高菲菲回家后便會趕到北寧準備前往美國。
至于晚上的不快經(jīng)歷,并沒有影響到劉潤新盡一個丈夫責任,讓自己的妻子得到身心的滿足。歡興過后,劉潤新回想起那個看似驚心動魄,實則簡單異常的時刻。以劉潤新對人生理結構的了解,以劉潤新目前操作自如的局部修復能力,在如此近的距離讓對方的某個神經(jīng)暫時的阻斷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至于那個哼聲,其實和他教授瑜伽時的引導音只是讓人的心情突然有所波折而已,其實一兩秒過后聲音的影響力已經(jīng)消失,純粹是為他的局部修復能力做演飾而已,否則沈放突然就不能動了,多沒意思,一點戲劇性也沒有。
第二天,劉潤新驅車將高菲菲送回老家,和雙方的家長見了一面,聊了會兒股票的行情,便借故返回了海東。新菲實驗室并沒有因為學校放假而停止工作,有將近一半的師生仍然堅持著每日的實驗,其中包括從事反重力研究的連教授所帶團隊。
“潤新,保暖功能還沒有加上,主要時間太緊,來不及加了。”連教授報歉地說。
劉潤新呵呵笑了起來,沒有解釋當初只是一個玩笑,隨口問到:“反重衣修改后,效果怎么樣?”
“讓五洲給你演示一下吧?!边B教授來了興致,把手中的反重衣遞給鄭五洲。
鄭五洲很熟練地換上反重衣,撥下啟動開關,只見他很自如在空中變幻著方向,緩慢地飛動著,雖然速度很慢,但是畢竟是人類歷史第一件飛行衣,小組的其它成員雖然已經(jīng)多次看到這樣的奇景,但還是非常激動,他們熱切地看著劉潤新,期待著他的肯定。
“真不錯?!眲櫺虏]有想象中那么興奮,仿佛他看到的是早以預料到的結果?!斑@個反重衣還是得保持注意力集中,是吧?”
鄭五洲緩緩地降落下來,才緩了一口氣說:“對,我們四個人用這個反重衣效果還不一樣,給我們的感覺是,注意力越集中,飛行的效果越好。”
劉潤新心里很清楚,飛行效果是由意識力來決定的,以他現(xiàn)在的意識力應該會非常熟練地運用反重衣。
“反重力材料只夠制作這么一件?”
“是啊?!边B教授遺憾地說,“這件新改進的成品,根據(jù)你的要求在新材料上進行篩選,董教授那邊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做出一件所需要材料,因為你說過要對反重衣進行保密,所以老董根本不愿意為咱們這個明擺著是天方夜譚的項目投入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要不是你親自給他打電話,估計這一件的材料他也舍不得給我們,因為其它項目也需要用相同的材料,而且他們也有很明顯的效果?!?p> “今年春天,咱們便會有自己的研究基地了。到時候,象這樣的反重衣會進行批量生產(chǎn)的,到時候,在場的諸位可以人手先得到一件嘗嘗鮮。”
“新建的理科實驗中心現(xiàn)在不是還在施工?原定秋天投入使用的?!边B教授好奇地問道。
劉潤新沒有向連教授等人解釋秘密科研基地的事,他隨意解釋了兩句便拿著反重衣離開了實驗室。
“連教授,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潤新變得比以前更加深沉了?!编嵨逯藓闷娴貑?。
“恩,我倒是沒注意這些事情,我現(xiàn)在關心的是那些數(shù)據(jù)的后期整理,還有就是劉潤新他怎么就知道那些新材料會對反重衣有這么強烈的改進,而且他連董教授那里可以制造出多少這樣的新材料都能提前預測到,他是怎么做的?”
茍辛和鄭五洲一樣同樣對此感到好奇,而施然不可避免地想象是劉潤新倒底是什么樣的人,今天她特意換了一個非常別致的發(fā)型,配合實驗服顯得格外的俏麗,但是劉潤新好象沒有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