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塵往事
聽到‘兄長’這詞，鬼法師突覺眼前一片昏暗....
‘原來是小姑啊....那就啥也莫得了...媳婦個錘子，洗洗睡吧?！?p> 只聽‘咚’的一聲，他不在支撐身子，直直的后仰倒地。
這一次，徹底不一樣的認知觀，讓歸蝶沒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繼續(xù)說道，
“兄長喚作義貞，大我十二歲?！?p> “大母親五歲，結(jié)婚時十九，母親才十四....真不當人子！”
鬼法師幽幽出聲，導致大腿上被扇了一巴掌，他也不喊疼，就這么繼續(xù)躺尸。
“兄長有一青梅竹馬，年歲與你母親差不多，兩人自小就形影不離....”
“花心大蘿卜，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還有，什么叫‘你母親’你不該叫‘兄嫂’嗎？”
歸蝶被他前后兩次插嘴，不復先前的落寞，聞言白了他一眼，狠狠擰了下鬼法師大腿上的軟肉，說道，
“小鬼，你要我叫她兄嫂？”
那白眼，翻的倒也嫵媚，但奈何此時的鬼法師心中已是古井無波，口念，
“若男若女所有之身，皆具五種不凈，世間一切有情之身，皆是不凈.....”
歸蝶斜眼瞧他，眼中滲出絲絲煞氣，道
“白骨觀？你要把我觀想成什么？”
遂，鬼法師閉嘴，雙眸空洞，依舊裝尸體。
“那會兒，漩渦家已經(jīng)近百年未出過新的深紅主脈了，兩家聯(lián)姻一事，自然也空白了同樣之久....‘
“而且好巧不巧的，那段時日全天下都因為先先太閣公遷都一事，鬧的是沸沸揚揚?！?p> 這所謂‘先先太閣公’，鬼法師是知道的。
此人全稱‘太政中宮太閣嵯峨’，是中央太政府地域、也就是大陸最繁盛的這片土地的前代最高位者。
現(xiàn)在么，聽說已經(jīng)退位了，去什么‘東本愿寺’當了個和尚頭子，號稱‘嵯峨大法師’.....
也許是政爭失敗了？鬼法師不太懂這其中的道道。
他聽歸蝶繼續(xù)道，
“導致這事情的章程吧...被兩家長輩忽略了。他們只記得兩邊要結(jié)親，想著時間到了操辦就好，居然沒告訴兩邊當事人....”
“直到我兄長十七歲那年，領著那青梅竹馬進門，說要娶她.....”
“父親這才慌了，想起來要結(jié)親的又不是兩家的族徽，而是活生生的人?！?p> “后面的戲碼老生常談，無非是鬧，兄長上下鬧了一年，怎么也不同意。漩渦家這邊給的壓力也大，不愿意再拖下去?！?p> “于是，父親拉下臉來，跑去姑娘家求人家，賠償、恐嚇、等等，舍了老臉的求。”
“姑娘是支系人，雖資質(zhì)不足以晉姓千手，但終究還是千手一族出身，明白和深紅漩渦結(jié)親，對家族意味著什么?！?p> “于是，在大義與私情的沖突下，終是有一天，她趁著兄長出去做任務，留下封信、舍了一頭青絲出家了?！?p> “你在為她不值嗎？”鬼法師問道。
“這種悲歡似乎并不想通，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p> “是嗎，后來呢？義貞就這般放棄了？”
他沒叫父親，歸蝶也不怎么在意，回答道
“他知道后也走了，沒有絲毫消息.....直到大半年后才回來，身體瘦削、眼中生氣全無，胡子拉碴的像是個四十歲的病癆大叔。”
“之后是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他漸漸恢復，笑容也多了起來，大家以為他走出來了，歡天喜地的操辦婚事。之后再一年，你就出生了?！?p> “是嗎....”
鬼法師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故事對他來說，僅僅是讓這一世那所謂父親的形象，稍稍豐滿了些。
不過，這故事居然還有后續(xù)，歸蝶頓了頓后緊接著繼續(xù)道，
“你出生半年后的一天，五尾妖獸自西北土蠻子地區(qū)，向東南直襲新京都，沿途隳城破關、殺人無算?！?p> “五尾！?”鬼法師不由的坐起身子。
這是自穿越以來，他首次聽到關于尾獸的明確消息，沒緣由的心神激蕩起來。
“嗯，看樣子你是知道尾獸的？還以為你現(xiàn)在的年齡，漩渦家不會讓你接觸這些隱秘。”
“有一次姥爺說漏嘴了，但沒能問出具體的?！饼敺◣熋胨﹀伣o那還未出場過的工具人姥爺。
歸蝶不疑有它，繼續(xù)道，
“嗯，五尾妖獸殺向新京，新京危在旦夕。”
“但京都公卿都到這時了，還上下不同心，彼此爭斗不休?！?p> “五尾殺來了，他們同心又有何用？”鬼法師詫異的問道。
顯然，他哪怕知道這個世界掌權(quán)的是公卿貴族，但心中還是刻板的認為，貴族就是漫畫中火之國大名那樣，手拿扇子、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歸蝶瞥了他一眼，
“不學無術的小鬼，公卿和陰陽師一體兩面，尤其是御三家，愿意出力的話，趕走一只尾獸還是能做到的?！?p> “公卿貴族.....居然還有這等力量？御三家，他們的仰仗是什么？”
問話間，鬼法師難得嚴肅，甚至短暫的忘卻了‘失妻之痛’。
“你..真是的，話題都給你帶跑偏了。”歸蝶有些著惱。
“誰特么在乎老掉牙的狗血故事！快說說公卿貴族的力量仰仗是什么？”
鬼法師急切催促，
“族里長老上課的時候，一天到晚就知道封印術、封印術，這對外面的世界一點都不了解的，將來出門豈不得死于眼瞎？”
‘這可是能顛覆世界觀的大事，什么陰陽師、什么御三家？啊喂，岸本沒這樣畫??！’鬼法師有些委屈的想。
“好啦，只是你沒到學這些的年紀罷了，族里肯定是怕你在打封印術基礎的年齡，被外界的種種分了心思?！?p> 歸蝶在猶豫，既然漩渦家沒教這些，她暫時還是個外人，適不適合擅自講給他？
鬼法師哪能由著她，心里琢磨
‘反正不要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而且她既然是小姑，那自然也不會變成妻子，以后大小也是個長輩..嗯，不丟人！”
這般想著，旋即下定決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向側(cè)一倒，撲進歸蝶懷里...
他一把摟住歸蝶緊致的腰肢，扭著身子開始撒嬌，
“告訴我嘛！告訴我嘛！歸蝶姐姐！告訴我嘛！你要不說我就哭死在這里！嗚嗚嗚！”
這突兀的操作，讓歸蝶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但僅僅片刻后，似是反應過來什么的她，看著在懷中撲騰的小鬼，眼神莫名的詭異了起來。
于是，她一邊撫摸著鬼法師的背，一邊輕聲呢喃，
“乖，鬼法師乖，姐姐這就告訴你?！?p> 鬼法師聞言，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委屈巴巴的看著歸蝶。
歸蝶雙掌捧起他臉頰，用拇指拭去那不知怎么催出來的眼淚，道
“乖乖鬼法師，你可要永遠永遠的記住今天，記住這一刻啊。以后，跟我可也要乖乖的，懂么？”
鬼法師被她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慌，心中不斷腹誹，
‘蠢女人，就教我點常識而已，難道還想我感恩一輩子不成？’
嘴上卻是乖得很，甜甜地笑著應道，
“嗯！歸蝶姐姐最好了！我會乖乖的！”
歸蝶也不多做糾纏，順勢將他側(cè)放在大腿上，一手摟住他腰，另一手撫弄他臉頰，緩緩道
“那就聽姐姐慢慢說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