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兮剛看完箋條,就聽到有人進(jìn)來。
司徒叔田這么快就回來了?
楚靈兮剛抬頭,那人已來到她身邊。
她一陣驚訝,剛想說話,眼前就一片漆黑。
司徒叔田正在前廳和客人們喝酒,臉喝得通紅通紅,看得出來,今天他特別開心。
司徒恭向司徒叔田敬酒,
“三弟,祝你和新娘子百年好合、舉案齊眉!”
“謝二哥!”
兩人一干而盡。
“三弟,想當(dāng)初,父皇先逝,你和你娘來認(rèn)祖歸宗。一晃就這么多年過去了,如今你也成家了,父皇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的?!?p> 司徒恭故意感慨道。
“是,還要謝謝二哥這么多年來對我的照顧!”司徒叔田當(dāng)仁不讓。
“哎,二弟,你可別這么說。你我兄弟二人理當(dāng)榮辱與共、互幫互助才是,你這么說都見外了。”
“我說的意思是,我要好好謝謝二哥,要不是你經(jīng)常找人夜探我府或者當(dāng)街行刺,我都不知道好好地活著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司徒叔田說。
“啊,哈哈”司徒恭尷尬地笑著搖了搖頭,“二弟,你這人啥都好,就是會亂開玩笑。咱是自家人,二哥怎么會對你做那樣的事情?!?p> “看來,二弟抓緊結(jié)婚是沒錯的,這有了老婆孩子,以后就知道自家人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的?!?p> “孰是孰非,二哥心理清楚得很。不過,三弟奉勸你一句,如果,你敢動我府上的王妃,我絕不會放過你。”司徒叔田非常嚴(yán)肅。
“那個什么,今兒個天色已晚,二哥就不打擾你的美事了,先告辭了?!闭f完,司徒恭揮袖帶人走了。
司徒叔田懶理他的態(tài)度,使了個眼色顧有岐,“送晉王?!?p> 待司徒恭走出府門,他惡狠狠地對孫晃說,
“派人給我盯緊了,特別是那個小妾楚靈兮,一旦有發(fā)現(xiàn)立刻稟報(bào)?!?p> “是,王爺?!睂O晃畢恭畢敬地說。
“哼,野女人生的孩子就是沒教養(yǎng)。司徒叔田,我不會讓你好過的?!?p> 說完,就一頭鉆進(jìn)了馬車?yán)铩?p> 司徒恭剛走,白墨飛奔而來,說,“爺,不好了,楚王妃不見了。”
“什么?!彼就绞逄锿蝗恍奶脜柡ΓX海里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哐當(dāng)!司徒叔田幾乎是用腳開的門。
房內(nèi)東西沒有絲毫凌亂,床上的東西也一樣沒少,就是房里空無一人!
喜帕落在床沿上,床邊的窗戶是敞開著。
很明顯,有人從窗戶進(jìn)來,帶走了楚靈兮!
“王爺,對不起,對不起?!辈珊梢贿M(jìn)門就跪在司徒叔田旁邊。
“我一直守在門口,沒有聽到特別明顯的響聲。我本想進(jìn)來問下小姐要不要喝點(diǎn)水,突然發(fā)現(xiàn)小姐不見了?!?p> “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看好小姐。王爺,求你一定要救小姐,求求你了?!?p> 采荷泣不成聲。
“白墨。”
“在,王爺!”
“查,給我查,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在我大婚當(dāng)日劫走王妃,殺無赦!”
司徒叔田說這個話的時候,牙齒咬得咯咯響。
“是,王爺!”
所有的客人被請了回去,所有的禮帳被撤下來,攝政王府所有的門都鎖上了,任何人不得進(jìn)出。
王府侍衛(wèi)也被分成了兩批,一批在王府內(nèi)排查,查遍王府的每個角落。
另一批在臨安街挨家挨戶地仔細(xì)搜查,可整個臨安街都找不到楚靈兮的影子。
半個時辰后。
“王爺,據(jù)城門守衛(wèi)來報(bào),說半個時辰前,有一男子駕了一輛馬車出城了,馬車?yán)锼坪踝粋€女人。但天色太晚,他們沒注意看那女子是誰。”
白墨把最新得到的消息稟報(bào)給了司徒叔田。
“給本王備馬,本王要親自去追?!彼就绞逄镎f得很急切。
“是,王爺!”
很快,司徒叔田帶著一小批人馬,急馳而去。
攝政王府另一屋婚房內(nèi),趙昭陽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自己摘下了喜帕,匆匆趕到前廳。
可是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吃食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王爺呢?”
“稟王妃,”小菊說,“王爺剛帶著白墨、容隱駕著馬匹往出城的方向去了。
“遇這么大的事,王爺要出門,竟然一聲也不與我知會下。”昭陽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幸好小菊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剛剛經(jīng)過的管家顧有岐看到了,深深呼了口氣說,
“王妃,王爺定是事情太急,來不及與你細(xì)說。您且回房好生休息,王爺一回來,我就派人通知您?!?p> “你可是管家顧有岐?”昭陽問
“正是屬下,王妃今日嫁過來,這以后您就是這王府的女主人,有什么吩咐請您直接找我便是。我定竭盡全力,輔助王妃管好這個王府?!?p> “管家,你有心了??墒峭鯛?shù)男乃疾辉谖疑砩?,你這偌大的王府交給我管又有什么意義呢?”
“王妃說笑了,王爺心里自然是有你的,不然又怎會娶你為正妻?!?p> “而且王爺是王爺,作為下人,我們也不好多揣測,只是盡力做好自己本份罷了?!?p> “本份?什么是一個人的本份?”昭陽自嘲地笑了笑,她揮了揮手,走出了前廳。
院子里的大樹下坐著一個人,他似乎喝醉了,正趴在石桌上一動不動。
昭陽壯著膽子走了過去,仔細(xì)一瞧,竟然是梅映笙。
“梅大人?梅大人?”
昭陽叫了好幾聲不見回應(yīng),他是喝得太醉了。
昭陽吩咐幾個侍衛(wèi)將梅映笙抬到了客房,叫小菊端來水,給梅映笙洗漱了一番,并喂了一些解酒茶。
正當(dāng)昭陽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梅映笙眼睛睜開了。
他看見了一身紅衣的昭陽。
“昭陽,昭陽!”
梅映笙伸手想去抓住昭陽,一臉地不舍。
昭陽示意小菊門口守著,她自己便走了過去。
“昭陽,是你嗎?”梅映笙問得很小心。
“梅大人,是昭陽?!?p> 昭陽坐在了床邊。
“梅大人?”梅映笙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了兩聲,
“我不喜歡你叫我梅大人,我不喜歡。”
“好好好,知道了,昭陽就叫你梅映笙?!闭殃柕钠庖恢倍际呛軠匚臓栄诺?。
“昭陽,你知道嗎?我的心很痛?!泵酚丑弦荒樛纯嗟臉幼?。
“心為何會痛?”昭陽不解。
“你不懂,你無法明白我的苦衷。昭陽,我心里難受?!?p> 不知道是不是酒勁的原因,梅映笙突然哭了起來。
昭陽慌了,她認(rèn)識梅映笙很久,卻從未見過他像今天這么失態(tài)。
她想起以前,但凡自己不開心,梅映笙總會來逗她開心。
今天,那就讓自己做下他的肩膀吧!
昭陽把梅映笙摟在懷里,輕輕地安撫著,嘴里似乎還哼著歌。
慢慢地,慢慢地,梅映笙露著微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