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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極則仙

第七章 大婚之爭

權(quán)極則仙 龍騰古今 4269 2020-12-07 16:18:04

  第二天,向北寫了兩份公告張貼在鎮(zhèn)守衙門口,一份聲稱白露于七年前誣告自己娘親向秋華,如今證據(jù)確鑿,反坐其罪更加一等,流放三千里;另一份則以顏玲瓏的名義發(fā)布,任命向北為青虹派掌門兼團練使。

  解決了出師有名的問題,由于幾年來向北到處收買人心,接著收拾青虹派上下完全不費功夫,向北給那些支持自己的將領(lǐng)都口頭提升了一級,許諾等他繼任之后就落實所有人事變更,而那些不聽話的白氏成員則被向北發(fā)配去了鹿角山挖礦,至于躲在窯子里的趙嵩正好被向文撞到給抓了回來,鑒于之前他對自己干的事,向北讓他先做了女人再送去礦場。

  安頓完青虹派,把白露侵吞的財產(chǎn)、簿冊收繳起來一點,向北樂開了花:千畝強奪來的良田,城外一個藏了幾十萬銅錢、上千兩赤銀的錢窖,這以后就是他的小金庫了。

  盤點完財產(chǎn),向北開始準備與顏玲瓏的婚禮,對這場婚禮怎么辦,向北與顏玲瓏各執(zhí)一詞,向北認為隨便辦辦就行了,顏玲瓏卻要大辦特辦,倆人為此還吵了起來。

  “你非要搞大了聲勢,不是讓我難堪嘛!你就不能替我想想,我這做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把繼任大典和婚禮放一起,存心就是告訴所有人,我向北就是個吃里扒外的叛徒?!毕虮辈幻靼最伭岘嚍槭裁淳筒焕斫馑牧?。

  “有什么好擔心的?就算我們不辦婚禮,照樣人人都在背后戳你脊梁骨,還不如光明正大一點,只要你臉皮厚,自己吃大魚大肉,哪還管別人吃糠咽菜!”顏玲瓏把被子全都卷走,以身作則。

  大冬天向北冷地直哆嗦,趕緊搶回一點被子。

  “你臉皮厚,我臉皮薄,我向家歷代忠烈,可不能被我壞了名聲?!?p>  “呸!我顏家就不是肱骨之臣了?都是你自己作怪,圖張臉皮白吃虧。”

  向北受不過氣,去撓她癢癢,讓顏玲瓏直喊起饒命。

  “哎呀,說不過還耍賴皮!”顏玲瓏干脆起床穿起棉衣來,“你就聽我的,白正廷已經(jīng)投誠,是件大喜事,于情于理應該辦得隆重些,告知他人莫要再有想法,你說這樣兩件喜事一起辦不是更省錢?”

  向北憂慮道:“有一點我不得不說,我入嫁你顏府,排行只是老四,辦得如此之隆重,你讓前面三位作何想法?以后豈不是要天天給我小鞋穿?!?p>  向北了解到之前三位除了張志,都是簡簡單單地就入了顏家的門,這和他們自己的出身有關(guān)系,除了張志母親是仍在顏玲瓏手底下做官的,其他兩人都是布衣,所以論起出身向北完全擔待得起豪奢的婚禮,可向北不愿交惡,他怕得罪了另外三位以后在顏府里不好走動。

  “怕甚么!你既是公卿之后,雖說你娘被奪去了郡公一爵,好歹你姑還是個侯爵,就算你竊據(jù)掌門之位,旁人誰敢不服?更何況還有本官人給你撐腰,以后一個月你陪我半個月,羨煞他們罷!”顏玲瓏讓向北幫她系腰帶。

  “行,暫且信你,別到時候一甩手,讓我一挑三就行,我怕萬一收不住手傷了他們性命?!?p>  “你就吹吧,張志那金丹水準你是他對手?魏金鑫那大高個你打得過他?也就欺負欺負韓正奇那呆瓜了?!?p>  “我還能欺負欺負你!”向北把顏玲瓏又抱回了床上,一陣“凌辱”。

  顏玲瓏這衣服算是白穿了,倆人又鬧了許久才出來吃午飯。

  吃完飯顏玲瓏讓向北回青虹山去打點打點,準備好所有事宜,等九月十八吉日的到來。

  向北一回青虹山,就在堂屋見到了自己的大姐向楠在頤指氣使地指揮下人們打掃衛(wèi)生。

  大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個小赤佬,真的是氣死你阿姐了!這么大的事連個屁都不放!要不是姑姑寫信過來,我到現(xiàn)在還是兩眼一抹黑!”

  向楠罵著罵著還抓起了雞毛撣子來,追著向北滿院跑。

  “你還想當掌門!當掌門!當你個大頭鬼的掌門!掌門!”說一個“掌門”向北就要挨一下抽。

  “我替向家鎮(zhèn)戍鹿角山這么多年,每天飯碗里都是沙子,睡覺被窩里都是沙子,你有替我考慮考慮么!”興許是追累了,向楠坐回了主座上歇息。

  向北不敢入座,只能揣著手低頭聽訓。

  “有膽量做事,怎么連句話都不敢說了?啊!”向楠一氣之下把撣子摔了過去。

  “你現(xiàn)在倒好,白露給你生完了孩子,你一腳踢開白露,投奔顏玲瓏,你知道別人私底下怎么說你么!那話難聽地我想上去抽她們耳光?!?p>  白露把孩子生下來之后就被向北送去了鹿角山作為人質(zhì),趙嵩也被關(guān)在那里挖礦,以防白正廷再次叛變,那鹿角山的閑人見了白露就上去打探消息,白露自然是把話往難聽里說,這一傳十十傳百,各個都在罵向北不是人。

  “她們愛怎么罵怎么罵,我又不掉層皮。”向北賭氣地說道。

  “為政者視清名如命,倘若你壞了自己的名聲,如何以德服人?每個老百姓都在看你笑話,如何嚴政令?古有千金買馬骨之圣人,今有萬兩求瞽叟之神女,都把名聲看待得比萬貫家財還重要,你這樣又怎么能當好掌門?”

  “怎么不行?顏玲瓏她年輕時出了名的紈绔子弟,現(xiàn)在不照樣是以力服人、以錢買命,等我們青虹派并入麾下,梁州除了她,就只有上官婉可以與之匹敵,連陳凝露、殷昭都不是我們的對手?!毕虮闭f這話也是氣話,并不是真心如此,他書讀得多,道理也都明白,不得人心者失天下。

  “你學她做甚,咱向家歷來都是好名聲,開宗立派一百年,列祖列宗都沒做過什么虧心事,神女幾次下詔贊揚我青虹派的門風之正,我不能讓青虹派斷送在顏玲瓏手里!更不會讓向家子弟去為顏玲瓏一個外人賣命!”

  大姐從荷包中取出一物,向北一驚。

  “掌門印已經(jīng)在我手中,你與顏玲瓏的婚事照辦,我不會阻撓,只是嫁出去的兒郎潑出去的水,以后你與向氏一刀兩斷,再無瓜葛?!毕蜷贸稣崎T金印,十分決絕地說道。

  “阿姐!你這是何苦!有了顏玲瓏我們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才能在亂世中保全自己,像你這樣固步自封才是斷送了青虹派的百年基業(yè)!”

  向楠沒有理會他,徑自走出了大堂。

  向北頹然入座,可謂是痛心疾首,同時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也籠罩心頭,他萬萬沒想到大姐會這么絕情,一腳把他踢出了族譜。

  眼看著他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就要這么付諸東流,不甘心的他隨后去找了三弟四弟,找他們商量此事。

  向北了解到,趁他不在時,大姐已經(jīng)帶了一千親兵入城,而姑姑那邊卻沒有攔住她,他不禁在想,姑姑興許心底里也不愿自己當掌門。

  “我就說吧!你不和大姐商量肯定要出事!”向文被向北從窯子里拉出來,埋怨道。

  “這可怎么辦?二哥六年來辛辛苦苦地經(jīng)營,就這么被大姐搶走了功勞?”向武也替二哥不平。

  “我哪能知道阿姐真就這么狠心!”向北以為最多也就大吵一架,但一家人總歸是有矛盾的,吵來吵去照樣不是過日子。

  向文說道:“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讓姑姑去勸勸她了,但我覺得沒啥用,大姐那臭脾氣誰都知道,進了她口袋的東西就休想出來了?!?p>  “那行,你們和我一起去找姑姑,然后再去找大姐理論?!?p>  三兄弟還拉上了五妹向玉,她生得乖巧可愛,打小最受大姐和姑姑喜歡,說不定能起些作用。

  姑姑本不愿幫腔,因為她以為向北早就搞定了向楠,但經(jīng)不住向玉的軟磨硬泡,還是跟著向北走了。

  “姑姑怎么你也來勸我?這事你還看不明白么!阿北以后生下來的孩子她姓顏,不姓向!阿北要是帶著掌門印去了顏家,那好不容易奪回來的青虹派就又送了出去。”向楠聽了幾句勸之后就開始大發(fā)雷霆。

  “這掌門不是你奪回來的,我花了那么多心思!你倒好,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偷了去,你有想過我的感受么?”向北也不示弱。

  “我倒是想幫忙,你連個屁都不放,我怎么幫?你有把我這個大姐放在眼里么!而且青虹派是我們向家苦心經(jīng)營百年的成果,你怎么忍心將其拱手相讓?”

  “我怎么就拱手相讓了,難道我不姓向么!”

  “你這入嫁了顏家,別人都喚你顏四郎了,還怎么姓向?”

  倆人都快打起來了,向靜言一拍桌子:“你們都消停會!現(xiàn)在向家還是我做主!”

  向楠悻悻然坐回了椅子上,猛喝一大口茶。

  向靜言繼續(xù)說道:“依我看,阿北是大功臣,又有將領(lǐng)才能,這點阿楠你比不了你弟,我話難聽了點,可你就說你在鹿角山待了這么些年,干出什么實事來了?這次也是全靠你弟搞垮的白露……”

  “可!”

  向靜言擺手制止了向楠的發(fā)言,繼續(xù)自己的話:“可你弟偏生是個男兒身,不是當掌門的命,他若是就這么當了掌門,首先名不正言不順,大家還都罵他負心漢?!?p>  聽到這向北嘆了口氣,活該自己不是個妹妹,他甚至在想趙嵩那一刀割下去興許會幫了自己。

  “若我說啊,你們姐弟倆可以一起當這個掌門?!?p>  “怎么當?”姐弟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阿北你掌權(quán),阿楠你掌印,百年以后青虹派照樣還是咱向家的,只要典禮上阿楠你先接過掌門印,然后隨便找個借口暫交給你弟可不就妥了!你要是再不放心,就另外刻一個代掌門印由你弟使用,咱老祖?zhèn)飨聛淼哪敲督鹩∈冀K放你那收著?!?p>  向北思忖著:姑姑給了個折中的方式,我掌握實權(quán),而阿姐是名義上的掌門,等到我撐不住了,實權(quán)再交接回阿姐一脈手中,看似可行,實則稍搞不好以后就會出大問題。

  “行,我同意?!毕虮鄙晕ⅹq豫了一下就給出了回答,因為在他心目中,青虹派只是起點,整個梁州才是他的舞臺,說不定有朝一日能將顏玲瓏送上神女寶座,而自己將成為后宮之主、開國功臣,只是顏玲瓏似乎對九州沒有太大興趣。

  見向楠猶豫,向靜言勸道:“阿楠?我跟你說,當掌門可沒那么簡單,各種瑣事花你太多時間了,你還不一定搞得好,有這些功夫你倒不如好好修道,趁你弟替你把關(guān)這些年,將修為提到元嬰,煉就轉(zhuǎn)世之身,豈不比什么都強!”

  元嬰,又是一個向北無法企及的領(lǐng)域,也是所有男修心中的痛,他們男人因為先天不足,修行速度慢于女修,很少有死之前修到元嬰的,也就因此斷絕了轉(zhuǎn)世重生之路。而阿姐如果從金丹突破到了元嬰,就有幾率在老去之前重活第二世,那時她就是妥妥的掌門,沒人和她爭了。

  “那便聽姑姑的,掌門之印我代你保管,你自己去刻一方代掌門印方便行事,只是鹿角山我不愿意再待了,我要當新月鎮(zhèn)守?!毕蜷獙χ艿芊愿赖?。

  姑姑故意咳嗽了兩聲。

  向北忽然想起之前已經(jīng)答應讓姑姑當新月鎮(zhèn)守了:“這鎮(zhèn)守之位能否再議?白正廷那遲早空出來一個鎮(zhèn)守的位子,到時候讓你去白松鎮(zhèn)當鎮(zhèn)守行不行?”

  “我就想簡簡單單過日子,去白松鎮(zhèn)干什么!你讓姑姑去呀?!?p>  新月鎮(zhèn)守是個閑職,因為掌門就在腳跟旁,大大小小的事得由掌門親自決定,而白松鎮(zhèn)那邊白家盤踞幾十年,管起事來肯定不會輕松。

  “我一把老骨頭了,干不了那么多活,還是要年輕人去才鎮(zhèn)得住。”

  “還是姑姑去白松鎮(zhèn)吧,姑姑治軍有方,更有經(jīng)驗,我姐真不一定鎮(zhèn)得住?!毕虮辈环判拇蠼悖B家里事都管不好,更何況管理一鎮(zhèn)之地。

  “行,到時候位子騰出來我就去,你看我們這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才像樣,這事待我立個字據(jù),都簽字畫押,一式三份,都是自己說定的事,以后誰也賴不掉?!?p>  向靜言草草寫就了一份文書,讓向武照著抄了兩份,三人都簽字畫押之后,沒再多聊幾句就各自散去了。

  向靜言在臨走時,遠遠地看了眼那個被夕陽照得閃閃發(fā)光的金字牌匾,眼里的狂熱已勝過無奈幾分。她也是想當掌門的,都姓向,誰不想呢?何況律法里也沒有明文規(guī)定掌門是世襲罔替的,她家門派沒有似向家這樣一姓掌權(quán)百余年的,向家不過是獨受歷代神女恩寵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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