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權(quán)極則仙

第三章 誣陷

權(quán)極則仙 龍騰古今 3933 2020-12-03 16:18:33

  “黃沙萬里飛揚,大漠綠洲孤芳,又是一年月最圓,與君共醉相望?!闭驹谕ぶ?,向北伴著箏曲,對著天空皓月唱起詞來,又是一年中秋節(jié),不知不覺又在望月宮住了六年,一想到大仇將報,向北忍不住又喝了一杯自家釀的葡萄美酒。

  白露也跟著附和了幾句詞。

  “淑君的歌聲真是妙哇,只是光喝酒怎的盡興,不如大家把私藏的月餅都拿出來嘗嘗?小李,去把那盒白松山的李記月餅?zāi)脕??!壁w嵩瞄了眼向北,似是意有所指。(淑君是對妻子的敬稱)

  向北于是也讓下人去把顏玲瓏送的幾盒月餅?zāi)脕恚f這是整個梁州最好吃的月餅,特意讓人訂做的,想來不會比趙嵩的差一分味道。

  當(dāng)白露吃了一口向北的月餅之后,對其贊不絕口,立馬丟下吃了一半的李記月餅。

  趙嵩面露不悅,但他反而拿起幾塊月餅吃了起來,依往常他應(yīng)該看都不屑于看一眼才對。

  “阿北,這月餅是哪兒買的?怎的從未吃到過如此美味的月餅,以前的中秋算是都白過哩!”懷胎九月的白露最近食欲大增,不一會兒,食盒里的裝了兩層的月餅都被她吃完。

  “這是別人送的,據(jù)說是嘉蘭郡那邊的手藝?!毕虮币娝赃@么開心,便想著底下還有沒有一層,打開隔板一瞧,卻發(fā)現(xiàn)了一塊圓形玉佩。

  瞧仔細(xì)了之后向北趕緊蓋上隔板,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

  趙嵩直勾勾地盯著食盒:“喲,底下那是什么寶貝?大郎你別急著藏起來呀!拿出來給我們也瞧瞧?!?p>  這狗賊真是眼尖!向北有了一絲慌張,這樣的東西怎可被白露知曉,她見著了肯定要大發(fā)脾氣。

  “什么呀?還有一層月餅么?”專心于吃的白露應(yīng)該是沒看見。

  趙嵩從向北手里一把搶過食盒,拿出了那塊雕刻著****之像的玉佩。

  白露頓時變了臉色,奪過玉佩來仔細(xì)觀察:“這是何物!向北你實話實說,這是誰送你的?”

  “這……”向北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這顏玲瓏行事也不該如此放蕩。

  “大郎忘啦?我替你說,這是顏玲瓏給大郎的,昨天傍晚我親眼見著大郎那小跟班提回家的。”

  趙嵩得意洋洋地看著向北,令向北十分窩火,他知道這么清楚,那肯定是他動的手腳。

  白露把玉佩拍在石桌上,站起來怒氣沖沖地問道:“是或不是!”

  “是,可我萬萬想不到她是這種人,她竟然想勾引我,下流!卑鄙!白露,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與她絕無瓜葛!”向北聲嘶力竭地反駁道。

  “屁!鬼才信你!你每個月都去她那里逍遙三四天才回來,買個米要這么久?白露你別信他,我早就看出來這倆人不對勁了?!壁w嵩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這沒你事,能不能閉嘴?”向北瞪了一眼趙嵩,然后抓起白露的手,真誠地看著她的雙眼,“你聽我解釋,最近周邊戰(zhàn)事緊張,四處要兵要糧,調(diào)動來調(diào)動去都不是個辦法,自然耗費許多心神,我和你妹她們討論計策的時候不也是一談就一整天,還總是談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可得信我!”

  “當(dāng)真?那這玉佩作何解釋?”白露語氣稍放緩了些。

  “這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借機誣陷我私通顏玲瓏,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我要是真和顏玲瓏有染,又怎會不小心把這下流物什露出來給大家看見。再說了,我圖她顏玲瓏什么?兩家多年的死對頭,我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向北噼里啪啦說了一大段,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讓趙嵩恨得咬牙。

  “你!你就是饞她總鎮(zhèn)的位子比淑君高了許多!”趙嵩一急便說錯了話。

  “咳,你少說兩句!這事有待考察,阿北你暫且不用去她那里辦事,有事就托我妹去,等我生完孩子我親自去,你聽見了嗎!你要是再敢去,就別怪我收回你團(tuán)練使的符節(jié)?!?p>  聽這意思,白露想借機把掌門之權(quán)收回白家,向北只得申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什么德性,和我爹整天在外面賭錢醉酒,她能干什么大事?你交給她豈不是要葬送整個青虹派的前途!”

  白露輕撫著自己的大肚子:“我不管,你反正不能去那個婊子住的地方!其他隨便誰都行!等我養(yǎng)好身體也就幾個月時間,我妹又不是傻子,總不至于毀掉根基,我自然天天都會盯緊她,不勞你費心?!?p>  “那就讓我弟向文去,他辦事牢靠?!?p>  “你弟身上活太多了,手底下管著五百號人呢,哪里有時間,還是讓我妹去,就是個跑腿的活罷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說你最近幾個月一個人干幾份活,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休息?!?p>  向北本來還想說讓他姐去,但見她臉色不好就不再多言,畢竟她還是名義上的掌門,掌門大印還被她藏在不知道哪個角落里。

  三人吵沒了賞月的心情,趙嵩攙扶著白露離去。彈箏的樂人也被向北遣走,唯有他仍留在庭院中游蕩。

  嗅著熟悉的花香,金黃的木樨花如百年來一樣地盛開,滿庭院的木樨都是他祖先栽下,母親說那栽樹的人已飛升了仙界,而她卻不希望自己或是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人飛升,小時候的向北還很疑惑,去月亮上多好呀,為什么不能去,現(xiàn)在向北漸漸明白了這一切背后的意味。當(dāng)年老祖是為了打消鏡玄神女功高震主的顧慮才選擇飛升仙界,可惜鏡玄后來被趕下臺,德承繼位之后清理前朝舊臣,就拿他們向家開了刀。

  七年前也是這個庭院,也是這輪明月,向家一大家子人還在這里辦酒席慶賀,如今自己還在,母親卻已不在,大姐也難得一見,再聯(lián)想到自己入嫁白氏后這么多年的隱忍蟄伏,兩行清淚唯有默默拭去。

  而那趙嵩正在臥房里給白露捶腿捏肩,順帶說些向北的壞話:“你看看那向北,竟和顏玲瓏那騷貨勾搭上了,我早就看出來這小子不是個東西。”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倆有嫌隙,阿北雖然不像你這么喜歡無事獻(xiàn)殷勤,但他是怎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你呀,要是把心思都花在正事上就好了。”白露閉著眼靠在床頭享受。

  趙嵩見她不信,繼續(xù)污蔑道:“露露你別不信呀,他可是向家的人,當(dāng)年發(fā)生的什么事你總不會忘了罷!萬一他哪天知道真相了可怎么辦,你怎么能相信他呢!你大肚子這段時間把權(quán)力都放給了他,他嘗到甜頭了到時候肯定不想松手,萬一他掌握了兵權(quán),鬧翻了那就麻煩嘞!而且,我手里有他和那騷貨茍合的證據(jù)?!?p>  白露睜開雙眼,銳利似劍的目光讓趙嵩一驚。

  “你有什么證據(jù)?”

  “我花錢上顏府打聽了些小道消息,那向北每次去都和顏玲瓏睡一個房,白天也是卿卿我我的,他這要是談公事,那當(dāng)朝宰相也沒我忙!”趙嵩趕緊加大力道多捶了幾下背,“你要是不信我說的話,可以自己派人去查,保證不虛,要是我所說有假,我自己把自己閹了?!?p>  白露陷入了沉思,趙嵩明白她肯定已經(jīng)聽進(jìn)去了幾分,就不再咄咄逼人,因為六七年前的那件事她必然會對向家保有戒備之心,再加上如今向家勢力依然對白露構(gòu)成威脅,她絕對會收回向北的符節(jié),掌門印也不會再借給他方便使用。

  第二天清晨,向北要下山去辦事時,被門房大爺給攔住,說是掌門吩咐讓向北將符節(jié)交還。

  “我有急事要辦,待我辦完事回來親自去交,老王你給我讓開?!毕虮辈活櫪贤醯淖钄r,想要強行出門去,卻被老王喊來侍衛(wèi)幫忙。

  這些侍衛(wèi)大多都是向北帶過的兵,因此只敢在一旁干看著,不敢上手。

  老王只得辛酸地哭喊著,抱住向北的大腿不讓他走,鬧了一陣之后只見趙嵩趕了過來:“誒呦,大郎你這是做甚么!和老王有什么過不去的,多掉價!有什么事我?guī)湍銛[平?!?p>  看見趙嵩那丑惡的嘴臉,向北就知道他昨晚肯定又說了不少自己的壞話,否則白露怎么會突然就收回他的符節(jié):“你還敢讓我看見你!娘的,是不是你又在吹枕邊風(fēng)!”

  “是又怎樣?你個賤人還敢動手打我不成!你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干不凈,還怪我咯?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壁w嵩從荷包里摸出一兩銀子來,扔給了兩個侍衛(wèi),讓他們千萬不可放走向北,除非他交出掌門符節(jié)。

  向北差點就沖上去揍他,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走出這扇門。

  而那倆得了錢的侍衛(wèi)把大門閂上,然后杵在門口,就是不讓向北出門。

  向北不得已摸出身上僅有的二兩私房錢,也甩給了他們,但趙嵩一狠心又加了三兩。

  “你給我等著!”氣急敗壞的向北回到了自己住的西苑,他翻了一遍抽屜,沒找到其他零錢,只得搬出一把早已藏好的短梯,借助其爬上墻頭,然后翻了出去。

  望月宮建筑在一片孤巖之上,墻外就是懸崖,有些地方窄得只有兩腳寬的巖石可供踩踏,略有些恐高的向北只能臉貼著墻壁慢慢摸索,走了幾步之后向北忍不住朝下一看,豆大的汗珠就在額頭上冒了出來,他趕緊閉上眼,就這樣一步一挪,挪了許久才挪到大院門口的空地。

  他寧愿冒生命危險也不愿把符節(jié)交出,這是他等待了多年的契機。

  下山的路是一條長長的木棧道,完全懸空著搭建在崖壁上,經(jīng)歷過方才一幕的向北只敢扶著欄桿走路,腳底“咯吱咯吱”的響聲讓他忍不住懷疑棧道要塌,有些木板上的裂隙還很大,向北生怕一腳踩斷了墜下去。

  他先去找了三弟向文,告訴他白露已經(jīng)想要收回自己的符節(jié),必須把計劃提前。

  “二哥,真要動手么?動手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向文難得出現(xiàn)了猶豫。

  “現(xiàn)在不動手,你還想等多久?下輩子?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給白露當(dāng)狗?”向北已經(jīng)默默忍受了六年之久的折磨,他無法再低聲下氣地活著,現(xiàn)在機會就在眼前,他要做青虹派歷史上第一個男掌門。

  “話是這么說,可是……大姐和姑姑那邊真的一句話都不漏?”

  向北看出了三弟的猶豫,他在擔(dān)心大姐和姑姑事后會不會眼紅掌門的位置:“不用麻煩她們,我們?nèi)值茏约耗芨愣??!?p>  “有句話雖然不當(dāng)講,但我還是得提醒你,現(xiàn)在可不是兩千年前男人當(dāng)家做主的朝代,你一個筑基的男修當(dāng)了掌門怎么服眾?靠顏玲瓏也不過是引狼入室,她到時候能守信讓你當(dāng)掌門么?怕不是在床上哄你罷了!”

  以往三弟都不會反駁自己,但今天這句話直接戳到了向北的痛處,這么多年來他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反而在最初決定入嫁白氏的就已經(jīng)考慮到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的姐姐和姑姑都是手握兵權(quán)的將領(lǐng),之后要立掌門肯定都是先考慮她們,自己這個男丁首先就會被排除在外,所以他才會恬不知恥地去討好顏玲瓏,即便當(dāng)她的孌寵也要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fù),反正別人認(rèn)為做不到的事他偏要做。

  “先不論這個,當(dāng)下最重要的問題是掌門姓白還是姓向,只要姓向了怎么都好辦!”

  “你這到頭來還不是要和大姐她們吵?躲不過的!”向文氣得蹲在門檻上獨自抽起旱煙來。

  向北則暫且放下這個煩擾,安排妥當(dāng)軍營里的事之后,和三弟又借了幾兩銀子,他必須抓緊去往顏玲瓏那里報信通氣,以免去自己的后顧之憂。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