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起,秋葉落,又是一年秋季來。
簡媜在《浮舟》里有這樣一段話:樹林傳來揉葉子的聲音,那是秋天的手指。陽光把墻壁刷暖和了,夜將它吹涼。秋天把舊葉子揉掉了,你要聽新故事嗎?靜靜的河水睜著眼睛,笑著說:總有回家的人,總有離岸的船。
我的這一年秋天是在昆明度過,幾棵樹金黃的葉隨著風(fēng)飄落下來,飄落到了我的家鄉(xiāng)—臨滄。
家鄉(xiāng)屬于YN省,但它位于云南的邊陲,和許多的國家接壤。家鄉(xiāng)是“世界滇紅之鄉(xiāng)”,可見滇紅茶最為出名。可只有茶葉有名聲怎么行?那些大大小小的核桃樹又怎會同意,所以不得不提的是家鄉(xiāng)還盛產(chǎn)核桃。
秋天,是核桃收獲的季節(jié),所以這也注定是個熱鬧的季節(jié)。
清晨,村子里的男人們在簡單吃過早點后,便與自家的女人往核桃地走去。所謂的核桃地,并非是一棵棵核桃樹如哨兵般整齊地排列。它給我的感覺很隨意,大多在小路旁,在家門前,在田地的某一處,就那樣安靜地生長著,就那樣在時間的流轉(zhuǎn)中增加自己的年輪,就那樣結(jié)著果。
男人們通常會帶上一根長長的竹竿,女人們會背上一個竹簍和一把鐮刀。核桃地里通常已經(jīng)會有一些熟透了的核桃掉落在地上,這種核桃已經(jīng)脫去了一部分綠色的外套,熱情地展示著自己的內(nèi)部肌理。女人們會先把這種熟透了的核桃拾起,然后用鐮刀把核桃的綠色外套完全扒開,再把核桃丟進自己的背簍里。而男人則會爬到樹上,用力地揮動著手臂,竹竿與樹枝激烈地碰撞著。你聽,嘩啦啦的幾聲中,那核桃又落了一地。這些掉落的核桃,是一個家庭的盼頭,是讓孩子走出大山的保障。所以人們仔細地掃描每一片草叢、每一塊土地,人們認真地撿拾著核桃,生怕錯過一個。
男人和女人把一個早上的收獲的核桃都運回家中,將它們倒放到平地上晾曬。這時人們也會從這堆核桃里撿拾幾個開始品嘗一番,在品嘗味道的同時來判斷這個時間段收獲的核桃的好壞。一段時間過后,核桃熟得差不多了,人們開始給它脫去綠色外套,因為沒有外套的核桃才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離開家鄉(xiāng)以后,這些平凡的事成為了我對于故鄉(xiāng)之秋的特別記憶。這些記憶好像浪潮一般將我這離岸的船又推回了故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