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先下手為強
屋內。
王盤古坐在地上消化大呆瓜的記憶。
進來的小殘疾看到后，迅速放下手里的塑膠盒，伸手去扶王盤古。
“哥，你怎么了！”
小殘疾語氣中盡是焦急，他長期接觸大呆瓜，對大呆瓜的一舉一動都無比熟悉，第一時間就發(fā)現了王盤古的異常。
王盤古被小殘疾驚醒，瞬間皺起了眉頭，小殘疾身上也帶著濃厚的臭味，與他身上的臭味兩廂疊加，臭的他差點當場去世，他立即屏住呼吸，直勾勾的看著小殘疾。
“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蓖醣P古的異常舉止，讓小殘疾更為擔心。
王盤古內心非常復雜，大呆瓜的記憶對他來說更像是一部電影，突然變成了一個電影人物，對他來說如同遭受降維打擊，他始終堅定自己是穿越者，保留著主觀意識的他很難融入大呆瓜的角色。
但他受小殘疾的照顧是不爭的事實，沒有小殘疾他就徹底涼了，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債。
見到小殘疾好像見到了債主，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沒事?！?p> 猶豫了片刻，王盤古憋著氣緩緩開口，剛說完一股腦的沖出屋外大口的吸氣。
正逢夏季，太陽初升。
出了屋子吹著風，一股垃圾的腐朽味迎面而來。
原來他們住在垃圾場附近，王盤古瞬間臉黑。
屋內小殘疾呆住了，他從未聽哥說過“阿巴”以外的話，他哥會說話了，是不是已經……
“哥……你……”
小殘疾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到王盤古不見了急忙追了出去。
看到王盤古在屋外，小殘疾才松了一口氣，有些哽咽的說道：“哥……你是不是已經好了……”
“我已經恢復了?！彪m然還沒想好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但王盤古從未想過隱瞞自己恢復的事實。
小殘疾：？？？
王盤古見小殘疾還是一臉懵逼，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普通話，急忙用小殘疾能聽懂的話重復一遍。
“我滴……已經恢復了滴……你滴……大大滴好人……”
“后山的紅薯，一挖一麻袋，一挖又一麻袋……”
王盤古用本地話與小殘疾交流，越說越順溜。
小殘疾終于聽懂了，淚水瞬間噴涌而出。
“哥！你好了！我太高興了！”
小殘疾聲淚俱下，說著就要往王盤古身上撲。
想起那熏死人的臭味，王盤古一臉驚恐，急忙伸手撐住小殘疾撲過來的身軀。
小殘疾看到自己的擁抱被擋，他淚眼朦朧馬上就要中雨轉大雨。委屈巴巴的說道：“哥……你是不是嫌棄我？”
“不嫌棄！”王盤古一臉真誠。
他并沒有違背良心說謊，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No，他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可是太臭了，心雖不嫌棄，但他的鼻子嫌棄。
“哥我就知道，你即使好了也不會嫌棄我?！?p> 小殘疾很感動，他哭著笑了，再次撲了向王盤古。
這回王盤古沒有繼續(xù)阻攔，擁抱是人類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如果他繼續(xù)阻擋，小殘疾指不定要懷疑人生。
他比小殘疾高了半個頭，小殘疾趴在他的肩膀抽泣，發(fā)間的臭味沖鼻而入。
被一個臭烘烘的大男孩摟著，這是身體與心靈的雙重煎熬。
即使再嫌棄他也不能表現出來，誰讓大呆瓜欠下了人情債。
沒有小殘疾的照顧他就等不到蘇醒的這一天，就憑小殘疾照顧他這么多年，往后有他一口吃的就絕對不能餓到小殘疾，這都是他該還的。
小殘疾哭了好久，仿佛要哭盡這些年的委屈辛酸。
等小殘疾止住哭聲，王盤古急忙問道：“小殘……那個……弟……哪里有水？”
王盤古一門心思想著洗澡，差點喊出小殘疾，好在反應及時，不然當場友盡。
“哥是口渴了么！我?guī)Я藴婊貋??！?p> 小殘疾明顯誤會了王盤古的意思，他抹掉臉上的淚水，跑回房里拿起地上的盒子，快速回來遞到王盤古面前。
“哥你吃吧！”
塑料盒里面不知放了多久的湯水，依稀能看到里面有零碎的面條，盒子里傳出陣陣異味，好在此時的王盤古抗臭能力大增，才沒有當場吐出來。
“咕咕……”王盤古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但是王盤古也是有骨氣的，他怎么可能會吃，他就是餓死當場掛壁，他也不會吃潲水充饑。
“弟你自己吃吧！我就是想找水洗個澡?！蓖醣P古條件反射的拒絕了，并聲明自己的意愿。
說完，王盤古馬上察覺自己話的不妥之處，潲水自己都不吃，怎么就能讓別人吃呢！
發(fā)臭的東西有大量細菌吃了有害健康甚至危及性命，之所以聞到臭味，那是身體給出的警示。
很多時候身體都會提前給出警示，就像身體機能下降人就會感覺到累，王盤古最后悔沒有注意身體發(fā)出的信號，如果當時感覺累的時候好好休息，他指不定就不用猝死了。
王盤古急忙補充道：“弟你也別吃這個，不健康。”
“不健康？我們以前不都是吃這個過來的么！”
隨著小殘疾的話音落下，一幅幅帶味道的畫面沖擊王盤古的腦海，他終于忍不住了。
“嘔……嘔……”
“哥……哥……你怎么了！”
王盤古腹中空空，干嘔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專家說潲水危害大，不建議用潲水喂豬，豬都能吃出病，人吃了那不是要老命么！
回憶起吃潲水的場景，王盤古心情非常糟糕，吃潲水將是他一生之恥，最關鍵的是憋屈還無處發(fā)泄。
他太難了。
火影世界到處充滿自然能量，人類可以運用查克拉，大地上的萬物可以吸收自然能量成長，比天大的蛤蟆、比地長的蛇，遮天蔽日的巨獸比比皆是。
火之國是物質富饒的中心地帶，木葉更是富饒中的富饒，動物植物長的倍壯，拔草都需要忍者去做，因為普通人去干指不定就被突然冒出的毛毛蟲咬死。
森林里有飛鳥毒蟲巨獸，小白兔能把人一腿蹬一個筋斗，水里有各種各樣的怪物，魚大到一口能把人吞下。
在木葉的普通人想要活得久，最好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待在村子里，外出一不小心就有喪命的危險。
木葉四周都是危險非常不適合普通人生活，這就是為什么木葉占據這么富饒的地方，普通人卻很少繁榮不起來的原因。
影視中木葉是富饒的地方，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土里長的，食物好像隨手可取。
但是這一切只針對忍者，普通人在木葉想要生存只能靠關系，普通人沒關系在木葉想生存難如上青天，何況他們兩個殘疾，有好心人給留潲水都算不錯了。
想明白了來龍去脈，王盤古也理解這些年小殘疾的艱辛。
王盤古覺得自己有后世的知識，想要在木葉生存那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以后發(fā)臭的東西就別吃了，很不健康，以后跟著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p> 小殘疾聽了先是一愣，然后眼睛刷的一下又紅了，淚水嘩嘩的往外冒。
“哥……對不起，吸……我沒本事，沒能照顧好你……讓你吃……那個……”小殘疾嚎啕大哭。
王盤古老臉一紅，印象里的小殘疾挺堅強的，被暴打都沒哭過，今天愣是被自己弄哭了兩次。
“你別哭??！這不是你的錯。”
“哇哇哇……”
王盤古不說還好，這一說小殘疾哭得更帶勁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謝謝你讓我吃潲水，哎……不是……”
說完王盤古也懵了，他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好讓小殘疾不那么難受，但話經他嘴巴就完全變味了。
果然勸人不是他的強項，不管怎么說都是錯，別人開口能賺錢，他開口句句扎心。
“弟我們先去洗個澡吧！身上實在是太臭了。”
讓小殘疾一直哭下去也不是辦法，王盤古急忙轉移話題。
此時王盤古聞到臭味已經面不改色，聞久了已經適應了，只是臭源不除臭味就不會消失，每一口不知道吸入多少細菌，他還是想洗美美。
“哥別去！”小殘疾的眼神瞬間化為驚恐。
“什么！”
臟臭其實是保護層，臭烘烘的雖然還是會被欺負，但是欺負他們的人少了，就算是被欺負別人也會嫌臭，只是匆匆打兩下踢幾腳，洗干凈了其他人就沒顧忌了，是會被暴打的……
“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是為了不被欺負，如果把真相說了，哥會不會更看不起我！”
小殘疾不知道怎么和王盤古解釋，猶猶豫豫還是選擇隱瞞。
“這個……那個……洗澡不好……”
王盤古以為小殘疾能說什么，沒想到半天憋出了一句：洗澡不好！
記得專家說過經常洗澡會損傷表皮細胞容易得各種皮膚病，沒想到小殘疾也知道大道理，想必也是聽專家說的，忍界也有專家存在。
專家的身影無處不在，專家真是恐怖如斯……
“洗澡不好就不洗了？呼吸還制造二氧化碳導致全球變暖呢！那人是不是不要呼吸了！”
王盤古說著小殘疾聽不懂的話，身上臟得都冒泡了還不洗這怎么行，推著小殘疾就去找水源。
就算專家說的再有道理，自己什么情況心里沒點逼數么！
小殘疾不洗澡也是難受的，在王盤古的催促下，半推半就帶著王盤古來到附近的一口老井。
木葉，井靠近垃圾場，平時少有人來。
井邊砌著大塊的石頭，一個結實厚重的木桶，手搖升降裝置已經壞掉廢置，一條帶節(jié)的麻繩一頭綁著木桶，一頭綁在升降裝置上。
王盤古提過桶向著井中扣去，試了好幾次才打上來一桶水。
吊起水后直接往身上倒，也不怕著涼，又吊起一桶向小殘疾潑去。
“?。 毙埣餐春?。
“怎么了?！蓖醣P古詢問。
“沒事……”
王盤古也不在意，只以為他被冷水打了一個激靈。
脫下破舊的上衣來搓泥，等澡洗好了衣服應該也洗的差不多了。
王盤古搓了半天感覺神清氣爽，這時才看到小殘疾衣服都不脫，用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在那搓。
“你怎么不脫衣服洗，用衣服搓身子，這樣洗的干凈，來我?guī)湍恪！?p> 王盤古說著上前就要動手，小殘疾急忙躲開。
“我不要！”
“兩個大男人你怕什么！我都不嫌棄你?！?p> 王盤古不顧小殘疾的反抗，脫掉他的上衣，看到他身上滿滿的傷痕和淤青，瞬間呆住了。
王盤古心中滿是憤怒，小殘疾身上的傷只能是人為，有的人就是如此殘忍，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同時也感到悲哀，欺負他們的都是底層搶食的人，正應了那句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欺負別人真能獲得快樂嗎？并不！那種快感只是瞬間，就像吸食毒品一樣，終有一日會讓人墜落深淵。
“那些欺凌弱小的人別讓我碰到，否則讓你們體會到什么是人間不值得。”
王盤古心中暗暗發(fā)生，卻什么也沒說，默默的幫小殘疾洗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身上的污漬。
“嘿！這不是小殘疾么！我不是和你說過了，水井是我的地盤，小殘疾你怕是皮癢了吧！”
兩人清洗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響起，三個少年不知道何時來到了他們身后。
王盤古聞聲望去，發(fā)現是十三、十四歲的中二少年，吊兒郎當的樣子很是欠扁。
他還在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小殘疾瞬間擋在了他的身前。
“哥快跑。”
王盤古瞬間悟了，他這是被人堵了，能讓小殘疾如臨大敵，危險！危險！危險！
此時對方三人，我方兩人還有一殘疾，雙方都沒武器，明顯我方處于劣勢。
王盤古很想用愛來感化對方，讓他們跪下磕頭認錯，鑒于危險等級三顆星，他只能先下手為強。
王盤古環(huán)顧四周尋找武器，目光最后落在木桶上。
“哎呀！沒想到你還有個哥，不會是大呆瓜吧！”
“哈哈哈……”
三人怪笑著逼近。
王盤古悄悄蹲下，對方只覺得他在害怕，注意力都在小殘疾身上。
雙方距離兩米。
一米五。
一米。
王盤古雙手握著木桶耳，一個跨步手起桶落，瞬間放倒一個。
木桶也是夠結實，與頭撞擊完好無損，砰的一聲巨響，光聽聲都覺得疼，所有人都嚇傻了。
王盤古可不打算放過他們，雙手輪順勢一掄，又放倒了一個。
木桶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壓力，終于不支散架。
最后一個少年這才清醒過來，第一時間想到的確是逃跑。
在少年轉身逃跑的瞬間，王盤古飛毛腿踹了過去，少年瞬間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繼續(xù)跑。
王盤古哪里會讓他如愿，直接撲了上去抱住他大腿。
少年見逃不掉才開始試圖反抗，但早已經被王盤古嚇破了膽，哪里是會對手，象征性的掙扎沒一會，就被王盤古反手鎖了起來。
“趕緊拿繩子捆了。”
王盤古招呼看呆了的小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