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挑明

　　“他們兩個表現(xiàn)不錯，是吧？這部劇播出之后一定會爆?！?p>　　舒洌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并來到了片場，一直盯著拍攝的孫晴和他聊起來。

　　他看著不遠處神采飛揚的楊悄悄，點頭表示贊同?！氨硌荽_實越來越純熟了，有點兒期待她逼宮那場戲。”

　　“就只是有點兒期待？”孫晴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他。“我可聽說某個人加班加點趕工，就是為了早點兒回來，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對這個項目這么重視？”

　　舒洌被噎了一下，沒好氣道：“你們夫妻倆聊天能不能別總扯上別人？八卦我很有意思嗎？”

　　孫晴：“很有意思啊?！?p>　　舒洌：“……”

　　那邊楊悄悄和齊敏涵已經(jīng)演完了這場戲，各自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瓶喝水，楊悄悄余光瞟到舒洌，疑心自己看錯了，拍了拍西鈴?！澳鞘鞘驿?？”

　　西鈴瞇起眼睛打量?！笆婵偛皇腔毓尽?，好像還真是?！?p>　　齊敏涵也看到了，說：“舒總為什么總來片場？也不見他對劇本有什么修改意見。他一來我就緊張。”

　　“有什么好緊張的？怕他辭退你還是怕他撤資？”楊悄悄隨口開玩笑。

　　齊敏涵認真地回答：“都怕?！?p>　　“哈？”楊悄悄撓了撓鼻尖，看了舒洌一眼，又問齊敏涵：“在你眼里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高冷，認真，嚴肅，有頭腦有才華的人生贏家。”齊敏涵不假思索地說。

　　楊悄悄又看向西鈴?！澳隳兀俊?p>　　“我？”西鈴放低聲音?！扒那慕隳銊e告訴他啊，其實我也是個‘硯臺’。”

　　“哦，洗硯的粉絲啊，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不是見不得人，是硯神有一次采訪說過，他不希望公司員工都是一群崇拜他的人，個人情感容易影響判斷力，他需要無論何時都能冷靜下來公事公辦的員工?！?p>　　楊悄悄聽了這句話，突然有點兒心虛。

　　她也算是他的員工，他不會也要求她對他沒有任何個人情感吧？

　　不對，她對他本來就沒有什么個人感情，嗯，就是這樣。

　　話題中心舒洌似乎對他們的目光和討論一無所知，接了個電話，看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片場。

　　幾個人同時松了口氣。

　　西鈴這才敢恢復正常聲音說話：“而且我覺得他本人和他作家身份還是不太一樣的。看他的作品，就感覺這個作家冷峻，犀利，是個女權(quán)斗士。不過生活中……”

　　她看了看齊敏涵，又看了看楊悄悄，對楊悄悄眨了眨眼。

　　楊悄悄就算演技再好，觀察生活再仔細，也難以從自家面癱臉助理的眼神里讀取出來什么有效信息，干脆打個哈哈轉(zhuǎn)移了話題，齊敏涵也樂得換話題，和她討論起接下來的劇情。

　　回到酒店，她才詢問西鈴：“你之前想和我說什么？欲言又止的?！?p>　　“悄悄姐你猜不到嗎？”西鈴連比劃帶說話?！笆婵偰莻€人，在你面前，哪里高冷了？”

　　楊悄悄看著自己的助理用手扯住嘴角往上提，笑得前仰后合?！靶行行形襣et到了，你不用模仿?！?p>　　“我本來也以為他很高冷的，但是他每次見到你，就完全不是作家洗硯了。之前還問我你最近有沒有熬夜?！?p>　　“你看我就說他是個老媽子?！睏钋那拇驍嗨脑?。

　　西鈴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語出驚人。“那是因為他喜歡你，才那么關(guān)心你吧？”

　　窗戶紙突然被戳破，楊悄悄措手不及，臉都漲紅了?！皠e瞎說，才沒有。”

　　西鈴疑惑道：“悄悄姐，我說的是舒總喜歡你，不是你喜歡他，你怎么先臉紅了？”

　　“我那是被你氣的?！睏钋那恼Z速飛快?！八湍莻€狗德行，喜歡逗小姑娘而已?！?p>　　“這么說……舒總還挺渣的?！?p>　　聽了這句話，楊悄悄有點兒良心不安，反駁道：“也、也不是吧？他好像也沒和別人這么開玩笑……可能就……看我好欺負？”

　　說完她自己都想咬舌頭，這叫什么理由？舒洌又不是小學生。

　　再說小學生欺負女生也是因為喜歡啊。

　　西鈴果然已經(jīng)想到這一茬了，說：“那他怎么不欺負別人？我們這種底層打工人更好欺負。”

　　楊悄悄弱弱地說：“我也是個底層打工人。”

　　這次她從西鈴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嫌棄表情?！澳o我們這些真實打工人留條活路吧?！?p>　　楊悄悄訕訕閉嘴。

　　“反正我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舒總對你不一般。不過悄悄姐，我覺得你裝傻也挺好的。孫姐都說了，上升期不能談戀愛，再說咱們舒總的話題度……萬一曝光了，就沒有平靜日子過了?！?p>　　“想這么遠干什么？他又不一定喜歡我，我也不一定答應他?！?p>　　“不能不多想?！蔽麾徍苷J真?！吧洗伪还纷信牡街笪揖烷L記性了，咱們這次住的這個酒店，哪里有監(jiān)控，哪里容易被偷拍，哪里有安全通道，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預防什么時候被狗仔圍追堵截?！?p>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楊悄悄被她渲染得有些緊張，咽了咽口水?！罢嬉l(fā)生了，我們兩個女生就一定跑得過狗仔？”

　　“讓舒總頂著啊，你放心，等你給我放假，我就去學格斗，爭取能當半個保安?！?p>　　“不是，等等，越說越不對勁……”楊悄悄皺眉?！奥犇氵@架勢，你不像演練傳出緋聞，簡直像捉、奸……”

　　西鈴眨眨眼?！坝惺裁床粚?？要考慮一切最壞情況。”

　　楊悄悄氣得從床上爬起來擰她的鼻子?！翱紤]什么考慮？你怎么不考慮我隱婚生子懷孕被發(fā)現(xiàn)怎么辦？”

　　西鈴表情出現(xiàn)了崩裂。“悄、悄悄姐，你別嚇我，你結(jié)婚了？”

　　楊悄悄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拔夷鞘羌僭O(shè)，假設(shè)！你放心，我三年之內(nèi)不可能談戀愛更不可能結(jié)婚，你那些緊急預案都收一收吧。”

　　“你要是談戀愛呢？”

　　對上西鈴懷疑的目光，楊悄悄舉起手發(fā)誓?！拔乙钦剳賽郏揖驮摻心阄麾徑?，當面背后都是，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