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唱歌
左右躲不過去,元夕索性大大方方的表演一個。
扭動纖細(xì)的腰肢裊裊婷婷地站在空地中間,對著天上一輪華月,唱了一首上世紀(jì)九十年代初期但凡去歌廳都要點的一首歌。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元夕站在火光掩映中,秀長的身影投在地面上,頭頂是深邃的天空,繁星點點,風(fēng)輕云淡,似乎被歌聲中的情愛所累,月亮害羞地躲進(jìn)云層,只露出半片銀妝。
她雙眸含情,面帶嬌笑,發(fā)絲隨風(fēng)微揚(yáng),纖巧而靈動。
她的聲音婉轉(zhuǎn)悠揚(yáng),浸著令人神往的深情,如同最清澈的涓涓細(xì)流,絲絲縷縷流淌進(jìn)每一個人的心。
她把所有的溫柔和愛意揉在目光之中,全部投在禹的身上,如星的眸光點亮夜色,攪得禹的心湖漣漪蕩漾。
禹不覺聽得癡了,看得呆了。
風(fēng)聲、人聲、夜色、火光全都不復(fù)存在,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那個用星眸望著她的人在柔柔的吟唱。
她站在那里,對著他,款款柔情,述說著對自己的愛意,這樣的寶寶讓他直想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他的心隨著她的語調(diào)柔婉起伏,胸膛被塞得滿滿的,有什么東西就要溢出來,然后把她和他全部包圍。
他多想把她抱過來,按在懷里,狠狠吮吻她嬌嫩的唇,那里發(fā)出的聲音讓他連魂兒都要散了。
一曲畢,部落里除了火堆燃燒的噼啪聲,安靜得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所有的人都沉醉了。
這是她們有生以來聽到過最美妙的聲音。
辰看著空地上發(fā)生的一切,心生艷羨。
禹的母獸天籟一般的聲音不住在他腦中回蕩,留聲機(jī)一樣無數(shù)次的回放。
這一刻,他承認(rèn)他羨慕了。
他羨慕禹擁有這么好的母獸,羨慕夏部落如此的安靜祥和。
這一切,在辰部落,從未發(fā)生過。
此時的他確定,這一切均來自于那只可以釋放出神曲一般的聲音的小母獸。
如果他也有這樣的母獸,辰部落一定也會和夏部落一樣的,這么好,這么讓人喜歡。
在此之前,母獸之于他,只是繁衍的工具。即使他曾那樣的盛寵過若,若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只母獸而已。
她象天上的太陽,即便在這幽暗的夜里,也照進(jìn)每個人的心田,暖暖的,亮亮的,讓人想要靠近。
他的心神顫動著,對小母獸生出濡濡的情義。
他的心,動了。
如靠在木屋門邊,癡癡地望著外面,她的目光中閃耀著星輝,似乎帶著無限的向往。
她眼見著眾人散去,禹抱著他的小母獸離開,只剩下火堆在夜色下不停地跳動。
她斂下目光,掩住眸中的失落。
辰怒哼一聲,驚動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如。
能不生氣嗎,好不容易喜歡個母獸,人家還是有主的;自己的母獸跪在地上對別人家的雄獸流口水,他要不生氣,簡直不配合做雄獸!
如慌忙爬到木床前,伸出手撫摸他,“辰,疼嗎?”
“看什么那么入神?”辰的嗓音有些干澀,臉頰微紅,陰沉的目光在黑暗中愈發(fā)的嚇人。
若是放在平時,這樣的話他是絕對問不出口的,也不屑于問。
母獸而已,喜歡就睡,不喜歡就賞給別的雄獸。但那僅限于他不要母獸,若是母獸自己看上別的雄獸,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沒,沒看什么?!比绾ε碌氐拖骂^,從眼角的余光觀察辰的臉色,小心地加了一句,“禹的母獸,很好?!?p> 辰平時很好說話,也不太管束她們??沙桨l(fā)起火的樣子是很可怕的,見過的都心有余悸,自然不敢隨意惹他生氣。
辰閉上眼睛不理她,如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讓他的怒火稍微平息一些。
但他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
因為沒有任何一只母獸在看同類的時候,會看到雙眼冒光。
他傷的是腰,不是眼睛,也不是心,如看著外面的眼神那么癡迷,任誰都明白是因為什么。自己的母獸看上別的雄獸,哪個雄獸能受得了,又有哪個能獸能忍得了。
現(xiàn)在的他傷重虛弱,連頭都抬不起,身上一陣陣冒火,更加的沒心情和只母獸計較。
為了不給自己添堵,最好的辦法是眼不見為凈。
有的是時間呢,急什么,養(yǎng)傷要緊。
次日天剛有些擦亮,元夕就過來了。
辰受了那么重的傷,沒有得到科學(xué)的醫(yī)治,一定會發(fā)燒的。
昨晚結(jié)束聚會后她本來要過來看一看,可被禹纏著沒能脫開身。
這不天剛亮,她惦記著,趕緊過來探望。所謂救人救到底,必得盡心才是。
她在辰居住的木屋的木頭上拍了拍,“辰,我需要進(jìn)來看一下你的傷勢,可以嗎?”
其實她完全可以直接進(jìn)去,這里是她的部落,她有權(quán)力在任何地方出入。可辰畢竟是外族,還帶著母獸,而且他們?nèi)耘f維持著圍樹葉的習(xí)慣,為了避免自己長針眼,只好投石問路。
辰傷口疼得厲害,渾身熱得像火一樣,一夜沒睡。
如美其名曰照顧他,根本也不知道如何照顧,只是陪著他干坐著,最后把自己坐睡著了,還打上幸福的小呼嚕,氣得辰更加疼上幾分。
天灰蒙蒙的時候,疼痛似乎減輕了一點兒,辰才有了點朦朦朧朧的睡意,意識在半睡半醒中浮沉。
終歸不是自己的地方,嘴上再怎么說著信任,心理上還是有些防備的。這是種自然而然的反應(yīng),并不是他真的懷疑禹會做什么。
元夕的拍打聲令他警覺地迅速張開眼睛。做為部落首領(lǐng),對于任何不尋常的東西,都帶著天然的敏銳。若是象旁邊這只睡死過去的母獸那樣,辰部落早就滅亡了。
“辰首領(lǐng),我可以進(jìn)來嗎?”元夕沒聽見回應(yīng),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稍提高了點音量。
辰思索了一下該如何回答,因為從未有人這樣問過他。無論是誰,找他不是在外面喊,就是直接進(jìn)入木屋。然而,禹的母獸站在門前等待他應(yīng)允以后才會進(jìn)入,這讓他有種受到尊重的感覺。
輕咳一聲,“可以?!?p> 元夕額角抽動,大哥,你是首領(lǐng)就可以這么牛X嗎,還可以,你應(yīng)該說請進(jìn)。
這樣的文明用語,原始野人怎么可能知道,可以就可以吧。
她腳步輕巧地進(jìn)入木屋,伸出一只細(xì)嫩的小手在辰額頭探探,手心很熱,顯然他正在發(fā)燒。